夜色如墨，迪卢克在街灯下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他离开斯塔克别墅后，沿着长岛僻静的小路不紧不慢地走着，黑红色风衣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纽约郊区的夜晚并不安静，远处偶尔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近处则有虫鸣在草丛间此起彼伏。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迪卢克突然在一处废弃的仓库区停下了脚步。
这里路灯稀疏，两侧建筑的砖墙斑驳且陈旧，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潮湿木材的腐臭气味。
他缓缓转身，火红色的眼眸在阴影中微微发亮。
“这里没人。就不必藏头露尾了。”
迪卢克的声音不大，却在空荡的街巷中异常清晰。
他的话音未落，两侧二十多米高的居民楼顶突然闪过几道黑影。
随着绳索摩擦发出的“嘶嘶”声，十二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以战术队形索降而下，落地时作战靴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他们穿着黑色战术服，头盔上的夜视镜泛着幽绿的光，手中的mp5冲锋枪齐刷刷指向迪卢克的心脏。
“嗡嗡嗡……”
几乎同时，夜空传来蜂群般的嗡鸣。十二架四旋翼无人机从不同方向飞来，机腹下的微型机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它们以完美的战术阵列悬停在离地十米处，红点瞄准镜的光斑在迪卢克的风衣上织出一张致命的网。
迪卢克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街巷尽头。
那里，五辆黑色雪佛兰Suburban组成的车队正轰隆驶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呲——！”
车队在距迪卢克十米处停下。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二十三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迅速散开形成第二道包围圈。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为首的男人最后下车，他身材高瘦，发际线高人一等，脸上还带着让人生不起恶感的温和笑容。
“迪卢克先生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菲尔·科尔森，神盾局的特工，我们对你并无恶意。”
科尔森笑着，走到距离迪卢克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温和的声音如同他熨烫平整的西装一样无可挑剔。
迪卢克的目光，在科尔森那张脸上停留了两三秒，然后移向他身后那些腰间鼓鼓囊囊的西装特工，以及周围全副武装的士兵。
“我有些好奇，如果这不算恶意，那你们要是包含恶意的话，大概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迪卢克的声音比夜风还冷。
闻言，科尔森的笑容丝毫不变，宛如闲话家常般说道：
“希望您能谅解，这只是标准程序。我们对您个人没有任何敌意，这些安排纯粹是为了保护托尼·斯塔克。”
说着，科尔森伸出右手。
但迪卢克没有伸手。一阵风吹过，他的红马尾轻轻摆动，有几缕发丝拂过肩头的金属肩甲。
眼前这一幕，让四周的特工们不约而同地绷紧了身体，几个人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护圈上。
科尔森自然地收回手，仿佛早预料到会被拒绝，再次补充道：
“斯塔克先生目前处于非常时期。一个来路不明，自称是情报商人的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我们不得不谨慎对待。”
说着，他顿了顿，才开口道：
“况且，你我都知道，这些武器对您构不成实质性威胁。不是吗？迪卢克先生。”
一架无人机稍稍降低了高度，机载摄像头的变焦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迪卢克抬头看了一眼，那架无人机的引擎突然发出一阵不正常的嗡鸣，摇晃着又升回了原位。
“虽然这个要求可能有些冒昧，但我的上司希望能与您见面。如果您不介意，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当然，如果您有所顾虑，在这里等半小时也可以——弗瑞局长正在赶来。”
科尔森继续说道，语气就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迪卢克默默的绕开科尔森，闲庭信步般朝外面走去，同时说道：
“帮我转告你们局长，我目前没有跟神盾局合作的打算，让他不必麻烦了。”
然而，三名西装特工立即上前一步，呈三角阵型挡住了迪卢克的去路。
其中一人右手按在腰间，左手做出阻拦手势，警告道：
“先生，请您合——”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迪卢克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红发男子一步踏前，右手成刀劈向最近特工的手腕。
“啊啊——！”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那人的手枪已经脱手，在空中被迪卢克左手接住。
第二个特工刚拔出手枪，就感到手腕一阵剧痛——迪卢克的靴尖精准地踢在他的桡骨上。
同时那把被缴获的m1911，在迪卢克指间旋转半圈，枪托重重砸在第三人的太阳穴上，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当第一个特工捂着手腕跪倒在地时，他的两个同伴已经昏迷不醒，三把手枪的零件如天女散花般散落一地。
“开火！”
某个士兵大喊。
“都不许动！！”
科尔森的命令几乎同时响起。
但为时已晚，天空中已经有两架无人机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7.62mm子弹撕裂空气，却在距离迪卢克半米处诡异地偏离弹道，深深嵌入他身后的砖墙。
迪卢克的身影突然模糊——他跃起的动作违背了物理常识，如同一片被狂风卷起的红叶，眨眼间就来到了一架无人机前。
“唰——！”
他的右手划过一道暗红轨迹，那架价值十几万美元的军用无人机便在空中断成两截，电火花如烟花般四溅。
“刺啦刺啦……”
“停止攻击！所有人退后！”
科尔森的声音因罕见地提高了八度。
剩下的士兵训练有素地后撤，但仍有两人本能地举枪瞄准。
迪卢克落地后没有停顿，他右手在背后一抹——一柄暗红色的大剑凭空出现，剑身上缠绕着不祥的黑焰。
“呼啦——！”
随着他挥剑的动作，一道火浪贴着地面扫过，将最后两名士兵的武器熔成了铁水。
高温让空气扭曲，却没有伤到人分毫。
无人机群突然全部失灵，像被击落的鸟儿一样纷纷坠地。街巷中只剩下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和电流短路的“噼啪”声。
迪卢克整理了一下因战斗略微凌乱的衣领，目光落在科尔森苍白的脸上，说道：
“你的手下似乎不太听你的话。”
科尔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感谢道：
“感谢手下留情！他们是第一次面对你这样的对手，无意与您为敌，只是本能的反应罢了。”
迪卢克没有回应他的解释，转身走向巷子深处，靴跟敲击地面的“啪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一次，所有人自动让开一条路，再不敢上前阻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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