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了工坊穹顶裂隙处垂落的藤蔓，在布满灰尘的古老机械上投下斑驳光影。
林越站在一台三米高的金属造物前，手指轻轻拂过表面蚀刻的符文。那些纹路在触碰下泛起微弱的蓝光，如同沉睡巨人的脉搏。
“能源核心的输出稳定在百分之三十七，老板。”格瑞克·扳手蹲在控制台前，他那双戴着放大镜片的地精眼睛紧盯着水晶面板上流动的数据，“但中央处理器有十七个逻辑模块损坏，直接启动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测的行为模式。”
半精灵莉娜从魔像肩部探出头，银发上沾满了油污：“传动系统基本完好，关节处的缓冲法阵需要重新充能。不过最麻烦的是这个——”
她跳下 scaffolding，指着魔像胸口处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核心控制符文板缺失了关键组件。没有它，这大家伙就算能动，也只会执行最基础的预设指令，而且无法接收新命令。”
林越绕着魔像缓缓走动。这台被工坊日志称为“守卫者-3型”的战斗魔像已经在此沉睡了至少三百年。它的设计远比之前发现的那些残缺型号要完整，四条手臂分别装备着近战武器接口和远程施法单元，背部还有可折叠的装甲翼板。
“日志里提到过备用零件库的位置吗？”他问。
格瑞克翻动着用防水油布包裹的古老记录册：“第三区，第七储藏柜。但三百年来，谁也不知道那里是否完好。而且需要三级权限才能开启，我们目前只有临时访客权限。”
“那就升级权限。”林越看向工坊深处，“日志记载，完成基础维护任务链可以获得永久工坊权限。我们修复了多少台设备了？”
“十一台小型辅助机械，三套环境维持系统，还有那个差点把我们炸飞的元素萃取装置。”莉娜扳着手指数道，“按照进度，再修复两台中型设备或者一台大型设备，就能达到‘初级工程师’权限。”
林越的目光回到魔像上：“那我们就从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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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滨海市郊区的工业园。
“林总，这是第三批样品测试报告。”周沐雪将平板电脑推到林越面前，眼中带着兴奋，“‘星尘合金’的疲劳强度比最初版本提升了百分之四十！特别是加入那种银色粉末后——”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那种来自‘那边’的粉末，让材料在承受周期性载荷时产生了自我修复的迹象。”
林越接过报告，仔细翻阅着数据图表。实验室将异世界带来的“月光银尘”以不同比例掺入特种钢材，结果令人震惊。添加了千分之三银尘的合金，在显微结构上出现了类似生物组织的适应性变化。
“军方代表昨天又来了。”周沐雪坐到对面，“他们愿意以每公斤五十万的价格采购所有成品，但要求独家供应。我按你的吩咐，说产能有限，只同意签订优先供应协议。”
“做得好。”林越点头，“我们现在还不能和任何一方绑定太深。特殊事务管理局那边呢？”
“更麻烦。”周沐雪苦笑，“他们想知道材料强化的原理。我用了‘纳米结构自组织’和‘量子相干效应’这套说辞，但王组长显然不完全相信。他暗示，如果我们能分享更多‘基础研究发现’，管理局可以在政策上给予更多便利。”
林越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距离上次穿梭已经过去四十八小时，冷却时间早就结束。但他故意多停留一天，处理地球这边积压的事务。
两界穿梭带来的不仅是财富和力量，还有日益增长的压力。异世界的贵族势力开始注意到这个在边境崛起的“神秘商人”，地球的官方机构则对他的技术来源越来越好奇。
“通知材料组，停止对月光银尘的进一步实验。”林越做出决定，“把所有样品和资料转入最高保密级别。接下来三个月，我们主攻基于现有技术的改进型产品。”
“可是林总，那种自我修复特性如果能够量产——”
“正因为它太重要，才不能现在拿出来。”林越打断她，“沐雪，你见过小孩子抱着黄金走在闹市吗？我们现在就是那个孩子。”
周沐雪沉默了。片刻后，她轻声问：“那边的情况……很危险吗？”
“比你能想象的更复杂。”林越站起身，走到窗前，“农庄现在就像坐在火山口上。深渊裂隙在扩大，王国的税收官下个月就要来巡查，而东边那位子爵已经三次‘邀请’我去他的城堡做客了。”
“需要我做什么？”
“继续推进民用产品线。”林越转身，“医疗检测设备、环保材料、新能源电池——这些技术含量高但又不会直接触动军方神经的领域。我们要在地球建立起足够坚实的根基，才能应对两边的风浪。”
周沐雪郑重地点头：“我明白。另外，招聘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又有三位顶尖材料学家同意加入。按照你的要求，都通过了背景审查和心理评估。”
“很好。”林越看了眼时间，“我今晚要离开一阵。公司日常事务由你全权负责，紧急情况用老办法联系。”
“注意安全。”
林越笑了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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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界，奥术奇械工坊第三区。
第七储藏柜的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开启，扬起的灰尘让莉娜连打了三个喷嚏。
“咳咳……这密封性还不错。”她挥散面前的灰尘，举起手中的照明水晶。
柜内空间比预想的要大，排列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储存格。大部分格子里的东西已经化为尘埃，但有七个格子的保护法阵仍在微弱运转。
格瑞克小心翼翼地解除着最左侧格子的封印：“三级权限只能开启这些基础维护配件。如果日志没错，这里应该有‘守卫者’系列的标准替换部件。”
法阵光芒熄灭，格子自动滑出。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块巴掌大小的符文板，表面镶嵌着细密的秘银线路。
“核心控制器！”莉娜兴奋地抓起一块，“虽然是基础型号，但足够让那台3型动起来了。”
林越检查了其他格子：两罐密封的能量传导液，一套关节轴承，还有一盒散发着淡蓝光芒的奥术水晶——工坊的通用能源单元。
“收获不错。”他将物品装入特制的防震箱，“走，让我们的新守卫者睁开眼睛。”
回到主工坊时，已是黄昏时分。透过穹顶裂隙，可以看到天际那道紫色裂痕比往常更加活跃，不时有暗红色的闪电在其中跳跃。
“深渊能量波动在增强。”林越皱眉观测着，“比上周强了至少百分之三十。”
莉娜一边安装新的核心控制器，一边说：“镇上的老猎人说过，每到‘双月重叠’之夜，裂隙就会变得躁动。算算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天。”
双月重叠。林越回忆起在磐石镇收集到的资料：艾瑟兰世界有两颗卫星，银月和白月。每十七个月，两者会运行到同一侧天空，形成罕见的天文现象。而在深渊边缘，这种天体排列似乎会与裂隙产生共振。
“加快进度。”林越说，“我们需要在那之前，让农庄的防御提升一个等级。”
格瑞克已经将新的能源水晶安装到位：“准备第一次启动测试。老板，你们最好退到安全线后面。如果它的敌我识别系统出错，我可不想被四只手臂追着打。”
林越和莉娜退到二十米外，躲在一台废弃的熔炼炉后面。地精工程师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控制台上的激活符文。
嗡——
低沉的震动从魔像内部传来。胸口的护甲板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旋转的水晶核心。蓝色的光芒沿着符文线路流淌，点亮了魔像全身的纹路。它的头部——一个光滑的金属半球——两侧突然亮起两团红光，如同苏醒的眼睛。
“能源输出稳定，逻辑模块自检中……”格瑞克盯着监控面板，“基础指令集加载……系统时钟校准……嗯？”
“怎么了？”林越警惕地问。
“它在尝试连接工坊主网络。”格瑞克快速操作着控制台，“但网络三百年前就瘫痪了。我给它设定了独立运行模式，现在正在重新适应。”
魔像的四条手臂突然同时动了起来。右上方的手臂抬起，前端的武器接口自动变形，伸出一柄闪烁电弧的能量刃；左下方的手臂则展开成带有射击孔的盾牌形状。它的双腿弯曲，做出战斗姿态，背部的装甲翼板“咔嚓”一声展开一半。
“它在执行默认防御协议！”莉娜喊道。
“冷静，冷静！”格瑞克敲击着键盘，“我正在覆盖预设指令……好了，强制休眠模式启动！”
魔像的动作突然僵住，眼部的红光熄灭，重新变回静止的金属雕塑。只有胸口核心还在缓慢旋转，发出轻微的嗡鸣。
三人松了口气，从掩体后走出。
“好险。”格瑞克擦了擦额头的汗，“它的战斗本能比预想的要强。我可能需要重写部分底层代码。”
林越却露出了笑容：“不，这很好。强大的战斗本能意味着它被设计成真正的战士，而不是礼仪用的展示品。”他走近魔像，伸手触摸它冰冷的外壳，“能修复到完全可用的程度吗？”
“给我三天时间。”格瑞克自信地说，“重写控制协议，补充传动液，再做个全面测试。不过老板，有一个问题。”
“说。”
“能量。”地精指着魔像胸口，“奥术水晶的供能效率太低。满功率战斗状态下，它最多运行三十分钟就会耗尽能源。而工坊里现存的水晶只够十次充能。”
林越沉思片刻：“如果……我们换个能源呢？”
“你是说？”
“地球的电池技术，结合这里的能量转换原理。”林越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工坊日志提到过‘异种能源适配器’的设计图。如果能找到它，也许我们可以让这台魔像用上锂电池组，或者更高效的燃料电池。”
莉娜眼睛一亮：“那它的持续作战能力会成倍提升！”
“前提是能找到适配器图纸。”格瑞克泼了盆冷水，“按权限等级，那种级别的研究资料至少存放在第五区，需要‘高级工程师’甚至‘首席’权限才能访问。”
“那就继续修复设备，提升权限。”林越坚定地说，“同时，我会从地球带来一些能源样品。格瑞克，你研究一下如何将异世界能量转换法阵与现代电池结合。两条路一起走。”
地精工程师挠了挠头：“跨界技术融合？有意思的挑战。不过老板，如果真做成了，这台魔像可能会变成前所未有的东西。”
“那正是我想要的。”林越望向工坊深处黑暗的走廊，“在这个世界，要么创造奇迹，要么被奇迹吞噬。我选择前者。”
接下来的八个小时，三人全力投入工作。林越负责修复一台损坏的元素分析仪，莉娜清理魔像内部积存的污垢和锈蚀，格瑞克则开始重写控制协议。
期间林越穿梭回地球一次，带回了三套不同规格的工业电池组、一台便携式发电机，还有周沐雪准备的测试仪器。当他把这些设备摆放在古老的石质工作台上时，产生了强烈的时空错位感。
“这就是另一个世界的造物？”莉娜好奇地戳了戳锂电池的外壳，“没有魔法波动，却能储存能量？”
“原理完全不同。”林越接上测试线，“在我们的世界，能量以电子和化学形式储存。而在这里——”他指了指奥术水晶，“能量被束缚在晶体结构里，通过精神力或法阵引导释放。”
格瑞克已经拆开了一块电池，地精的天赋让他迅速理解了基本构造：“很精巧！但输出太稳定了，缺乏灵能回路的‘柔性’。魔像的法术单元需要能量有特定的波形和脉动。”
“所以才需要适配器。”林越将一块奥术水晶连接到测试仪上，“如果我们能分析出魔法能量的频谱特征，也许能设计出电子模拟电路。”
“用非魔法手段模拟魔法？”莉娜睁大眼睛，“这可行吗？”
“在魔法世界用科学，在科学世界引入魔法。”林越启动仪器，屏幕上开始滚动波形图，“我的优势就在于，不被任何一个世界的常识束缚。”
凌晨时分，分析有了初步结果。奥术能量并非单纯的波动，而是一种具有多维特性的辐射。它既能影响物质世界，也能与精神体产生共鸣。普通电子设备根本无法处理这种复杂信号。
但就在三人几乎要放弃时，林越注意到一个现象：当奥术水晶的能量通过某些特定符文时，会被“驯化”成更规律的形态。这些符文如同滤波器，将原始能量中的混乱成分剥离。
“如果我们把这些符文蚀刻在电路板上呢？”他突发奇想，“用导电材料代替秘银，用印刷电路代替手工绘制，批量生产‘电子符文板’。”
格瑞克愣住了，随即疯狂地翻找工坊的资料库：“等等，我记得在某个损坏的记录水晶里看到过类似的概念……找到了！‘通用能量格式化阵列’，古代奥术师曾尝试标准化能量输出！”
记录水晶投影出残缺的图纸。虽然大部分细节已经遗失，但基本思路清晰可见：通过多层符文叠加，将各种异种能源转化为奥术设备可用的标准格式。
“就是这个！”林越兴奋地说，“虽然古代奥术师想解决的是不同魔法能源的兼容问题，但原理相通。我们可以把它改造为‘奥术-电能双向转换器’！”
工作进入了狂热状态。格瑞克解读古代符文逻辑，莉娜绘制放大版的符文图样，林越则穿梭回地球，找了一家精密加工厂，用最快的速度制作出第一批试验用电路板。
当第一缕晨光再次照入工坊时，试验台上已经摆放着三块银色的金属板。板上用微米级工艺蚀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从古代图纸中还原出的基础转换阵列。
“连接测试。”林越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个小时，但精神异常亢奋。
锂电池组的输出端连接转换板输入端，输出端则接上一盏工坊的奥术照明灯。格瑞克深吸一口气，合上开关。
嗡——
转换板上的纹路依次亮起蓝光。照明灯闪烁了几下，然后稳定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成功了！”莉娜跳了起来，“电力被转化成了奥术能量！”
但还没等他们庆祝，转换板突然冒出黑烟，灯光骤然熄灭。
“过载了。”格瑞克迅速切断电源，“转化效率太低，大部分能量都变成热量散失了。而且输出波形不稳定，持续时间不超过十秒。”
林越看着烧毁的电路板，没有气馁：“第一次尝试，能成功转化就已经是突破。现在我们需要优化设计，改进散热，提升效率。”
“这需要大量的测试和调整。”格瑞克计算着，“以现在的进度，至少要两个月才能达到实用级别。”
“我们没有两个月。”林越望向工坊外，“双月重叠之夜只剩十九天。在那之前，深渊的魔物活动会越来越频繁。农庄需要战斗力，现在就需要。”
他走到魔像前，抚摸着冰冷的金属：“格瑞克，如果暂时放弃通用性，只针对这台魔像设计专用转换器呢？简化功能，只求能用。”
地精工程师思考片刻：“那样的话……也许一周内能做出勉强可用的版本。但会有很多限制：只能使用特定型号的电池，输出功率固定，而且需要定期维护。”
“够用了。”林越拍板，“先让这台魔像站起来。通用型号可以慢慢研究。”
接下来的五天，工坊里灯火通明。林越几乎住在了这里，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穿梭冷却时间一到，他立即返回地球，带来新的材料和设备。周沐雪为他联络了最好的电路设计团队，虽然不能透露真实用途，但通过拆解需求，仍然提供了关键的技术支持。
第六天傍晚，专用转换器完成。
这是一个书本大小的金属盒，内部集成了三块不同功能的符文电路板，外部有散热鳍片和多个接口。它被安装在魔像背部，通过改造后的能量通路与核心连接。
“最后一次检查。”格瑞克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能源接口正常，控制链路正常，安全协议加载完毕。老板，可以启动最终测试了。”
林越点点头，退到安全距离。这次莉娜和他一起躲到掩体后，只留格瑞克在控制台前。
地精工程师做了个深呼吸，按下了启动键。
嗡——
低沉的震动再次传来，但这次的声音更加平滑。魔像胸口的核心亮起蓝光，接着头部眼睛部位亮起红光。四条手臂平稳地抬起，没有之前的攻击性姿态，而是做出了标准的待机动作。
“基础系统在线。”一个合成的机械音从魔像内部传出，用的是古代通用语，“身份识别……未注册用户。切换到访客引导模式。”
“它能说话？”莉娜惊讶道。
“日志里提到过语音模块，但没想到还能用。”格瑞克操作控制台，“正在尝试注册管理员权限……好了，老板，你现在是它的最高指挥官了。”
林越走出掩体，站到魔像面前。那两团红光转向他，进行扫描。
“检测到生命体征，人类种族。权限验证通过。”魔像微微低头，这个动作让它看起来几乎有了恭敬的意味，“守卫者-3型，序列号7b，待命。请指示，指挥官。”
“报告状态。”林越命令道。
“能源水平：百分之九十二。机体完整度：百分之七十四。武器系统：基础近战单元可用，远程施法单元损坏。移动系统：正常。探测系统：部分功能受限。预计持续作战时间：四小时十二分钟。”
四小时。林越心中一震。这远超预期，即使是使用奥术水晶，原本也只能坚持半小时。跨界技术融合的潜力第一次直观地展现出来。
“展示战斗姿态。”
魔像的四条手臂立刻变换形态。右上臂弹出能量刃，左上臂展开成能量护盾，下方两条手臂则变换出两种不同的武器接口——记录显示，原本应该装配奥术飞弹发射器和束缚力场生成器。
它向前踏出一步，地面轻微震动。背部装甲翼完全展开，虽然不能真正飞行，但可以提供短距离滑翔能力和额外的机动性。
“它能做什么程度的战斗？”林越问格瑞克。
“按照日志记载，标准3型可以单独对抗一支十人骑兵小队，或者在防御战中阻挡三到五只中型魔物。”地精调出数据，“不过现在武器不全，实际战斗力会打折扣。但我给它加载了你带来的那些‘战术数据’——”
林越在地球时，让周沐雪收集了各种格斗术、战术移动和团队配合的影像资料，让格瑞克尝试转化为魔像可学习的模式。
“——结果很有意思。”格瑞克继续说，“魔像的逻辑核心表现出惊人的学习能力。它分析了七百多场战斗记录，自主总结出三十七种战术模式。有些甚至不符合古代奥术师的战斗理念，但看起来……很有效。”
“演示一下。”林越说。
魔像接到指令，突然向前冲刺，速度之快在身后留下残影。在接近工坊墙壁时，它侧身滑行，右上臂的能量刃在墙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同时左下臂做出投掷动作——虽然那里并没有武器。
“它在模拟投掷攻击。”莉娜看出了门道，“动作很流畅，完全是实战风格。”
魔像停下来，转向林越：“战斗模式库已加载。根据分析，建议补充远程压制武器和控制类装备以最大化效能。需要调取详细战术分析报告吗，指挥官？”
“稍后。”林越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现在，执行第一条命令：跟随我，保护这个工坊和农庄的所有成员。”
“命令确认。守卫者-3型，序列号7b，开始执行守护协议。”
魔像走到林越身后三步的位置，如同最忠诚的护卫般站立。金属身躯在工坊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但它眼中稳定的红光却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我们做到了。”莉娜轻声说，眼中闪着泪光。
格瑞克瘫坐在椅子上，疲惫但满足地笑了：“古代奥术和异界技术的融合……老板，我们刚刚创造了历史。”
林越仰头看着这台苏醒的古代造物，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成就感，有对未来的期待，但也有一丝隐约的不安。
这种技术如果扩散开来，会改变两个世界的平衡。而他现在，正站在变革的起点。
“这只是开始。”他对两位伙伴说，“接下来，我们要修复更多的设备，解锁更多的古代技术。但在那之前——”
他看向工坊外渐暗的天色。
“——先把这家伙带回农庄。双月重叠之夜快到了，我们需要每一份战斗力。”
魔像的头部转动，红光扫视周围：“检测到环境威胁指数上升。深渊能量读数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增长百分之十五。建议提升防御等级，指挥官。”
“你也感觉到了吗？”林越喃喃道。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双月重叠，将会是农庄建立以来面临的最大考验。
而此刻，在深渊裂隙深处，某种存在似乎也感知到了奥术能量的重新活跃。在永恒黑暗的深处，无数眼睛缓缓睁开，望向农庄的方向。
第33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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