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用一下实验室的电脑。”
“你们寝室不是有配吗？虽说比不上这边的机器，但应付毕业设计也该够了吧？”
说着抬起头，笑嘻嘻补了一句：“该不会是要造火箭吧？”
司优摇摇头。
好在对方没再追问，摆摆手：“行吧，那边有空机子，随便用。”
“谢谢江锋老师。”
松了口气的司优走过去，插上U盘。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张极具未来感的三维图纸。
刚准备调程序拆解数据，班江锋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司优，这图……”
他放下报纸，皱着眉头盯着屏幕，
“我之前说过，别在那些还没影儿的技术上瞎折腾。
老鹰研究这么多年都没结果，你能比他们还猛？”
他倒不是瞧不起司优，而是现实摆在眼前——老鹰的科技底子摆在那儿，连他们都没法量产实用型外骨骼。
平时搞点探索无所谓，可现在可是国科大史上最严的毕业考核，直接决定每个人的出路。
班江锋一直把司优当成最有潜力的学生之一，实在不愿看他因为一时冲动毁了前程。
司优低着头，不说话。
班江锋瞪着他，语气都急了：“你这几个月就在捣鼓这个？”
“江锋老师，请您信我一次。”
司优抬起脸，眼神亮得吓人，
“别人做不到的，不代表我们就一定不行。
以前条件那么苦，前辈们还不是咬牙干出了成果？
哪条康庄大道不是从没人走过的荆棘里趟出来的？
如果人人都怕难，科学早就停在原地了。”
整个实验室安静得能听见回音，只有他的话在空间里回荡。
班江锋翻了个白眼，“你小子道理一套一套的。
我不是拦你研究，但毕业这事真不能赌。”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被触动了。
他叹口气，重新捡起那份报纸，“你要非做不可，我也不能挡路。
不然反倒成了拖后腿的。”
“不过……成绩垫底别怪我没提醒你。”
撂下这句话，班江锋转身走了，脚步沉重得像是踩在泥里。
司优走过去拿过那份报纸，目光落在头版标题上，嘴角慢慢扯出一丝冷笑。
“老鹰推出新一代单兵外骨骼战甲，即将列装部队。”
下面配了几张图：黄漆护甲套在全副武装的士兵身上，头盔连着眼镜一样的装置，看着挺唬人。
“呵，就这玩意儿？要是这也叫高科技，那火柴盒都能叫宇宙飞船了。”
上辈子，就是这条新闻把他拍进了失败的坑里。
人家都用上新装备了，他还在啃几代前的技术资料。
哪怕他知道这产品实际水平有限，但国际舆论已经炸锅。
不少国家慌得不行。
毕竟光看外表，那装备就像电影里的终结者走出来似的。
谁能接受战场一头是血肉之躯，另一头是钢铁战士？胜负几乎不用打就知道。
这一回，他绝不再重演过去的悲剧。
不管多难，这东西必须做成。
算完所有参数后，终于可以动手制造。
靠着学校的高精度军工线，只要图纸对、数据准，生产环节其实不复杂。
可卡住他的又是一个老问题：钱不够。
毕业项目预算就那么多，就算加上四年攒的各种补助，还是差一截。
没想到的是，在他最难的时候，班江锋掏出了自己的存款支援他。
在他眼里，这笔钱花得值。
与其让学生缩手缩脚，不如让他亲眼看看差距在哪。
可别的导师一听这事儿全傻了眼，直说司优魔怔了；后来知道班江锋还给钱支持，差点以为师徒俩集体发神经……
老师疯了也好，学生狂了也罢，日子照样一天天过。
转眼间，毕业设计考核的日子到了。
不同战区的科研单位和军事学院代表陆陆续续赶到校园，到处都是穿迷彩服、扛着枪的兵哥，气氛紧张得像是随时要打仗。
这种压抑感，让每个学生都像被石头压着胸口，呼吸都变沉了。
按照通知安排，早上八点整，所有参考的学生在学校的射击场集合报到。
不一会儿，大家按班级排成两列队伍，身上统一穿着深绿色军装，虽然脸上还带着点青涩，但站姿挺拔，眼神刚硬，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武器研发专业的两个班各自列队，司优在一班，带班老师是班江锋。
二班的指导员叫阮启勇，看着五十来岁，一脸严肃。
等学生们整整齐齐站好后，两位老师带着几位评审专家慢慢走过来。
其实大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真看到这些平时只在文件里听说过的重量级人物，心里还是“咚咚”直跳。
这些人搞不好以后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眼看学生个个僵着脸，班江锋赶紧往前一步，笑着开口：“各位同学，这位是国防院‘野狼’特战大队的大队长——熊海生同志。”
“熊队可是实打实从战场上拼出来的，执行过不少高危任务，经验没人比得上。”
“这次考试的总评分官就是熊队长，成绩由他最终拍板。”
一听到“野狼”这两个字，全场立刻炸了锅，学生们眼睛都亮了。
这支部队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响当当的招牌。
而熊海生本人更是年轻军官里的尖子货。
但传言他也特别苛刻，做事不留情面，不少人一听他来监考，心就悬了起来。
熊海生朝大家敬了个礼，目光扫了一圈人群，声音低却有力：“我知道你们都辛苦了四年，今天不用我多废话。”
“但我先说清楚——通不过我这一关，你们这几年书等于白读，趁早回家种地娶媳妇吧！”
话音一落，周围响起几声轻咳，两名导师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接着班江锋赶紧接上：“旁边的几位分别是各战区研究所的负责人，往后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
现在说一下打分规则。”
“五位专家先独立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算出平均值；再把熊大队长的分数加进去，得出最后总分。”
说得简单，实际上意味着决定权几乎全捏在熊海生一个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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