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站在第三根柱子旁边，手指还停在半空。刚才那一下虚点，蓝光带闪了，跟按开关一样顺滑。他嘴角刚扬起来，胸口就传来一阵发烫。
不是心跳快那种热，是像把烧热的铜板贴在皮肉上。
他低头拉开衣领，玉佩整个红了，裂痕里那道光凝成细线，直往外冒热气。他赶紧用手盖住，可热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像是要钻进胳膊。
“加班费还没谈，就开始催工？”他嘀咕一句，抬头看晶体。
七彩光芒转得比之前快，内部时不时闪过一道黑影，像水底飘过的云。他盯着看了两秒，发现每次黑影出现，光带就会顿一下，节奏乱半拍。
这不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脚下的石板也变了。十二块关键板同时泛白，不是轮流亮，是一起亮，像是被人远程点了重启键。他后退半步，背靠柱子，脚尖轻轻蹭了下地面。
没反应。
他又敲了两下，还是不动。这些板不听他的了。
空气忽然一紧，像是有人把整个空间的呼吸按了暂停。接着晶体后方的空间像布帘被掀开，六个人从里面跳出来，落地没声，站位却卡得死死的，把他围在中间。
为首那人穿黑甲，脸上有道银纹，从眼角划到下巴，说话声音平得像念公告：“擅自启动主控协议者，即视为入侵者，格杀勿论。”
墨轩手一抖，差点把破剑扔了。他本来想回一句“你们有没有工牌”，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这六人手里兵器全亮着，刀刃吞光，明显不是来走流程的。
第二个人直接动手。刀劈下来的时候带出一道真空线，擦着柱子基座过去，石头当场炸开一片。
墨轩滚地躲开，破剑横扫格挡。两人兵器撞上，他虎口震得发麻，整个人往后滑了三步才停下。
“练过？”他甩了下手，感觉骨头都在抖。
对方不答话，第三个人已经冲上来，甩出一块符印贴在地上。那符印像活的一样，迅速爬向三块石板，一沾上去，板子立刻变灰，不再发光。
墨轩心头一沉。那是他刚才打通的三个节点，蓝、金、紫，现在全被封了。
他试着调动东部平原的节律，脚掌碾地，模拟草木生长的慢波。可刚引出一丝金流，第四个人就扑了过来，双爪燃火，直取咽喉。
他翻身蹬柱腾空，勉强避开。落地时脚下一滑，踩到碎石，差点摔个狗啃泥。
“谁把地板搞得这么脏。”他扶了扶腰间剑，喘了口气。
第五和第六个人已经跳上两侧高台，手里结印，空中浮出一圈符文。那些符文跟他之前在遗迹里见过的控制图一样，只是方向反的，像是要把能量抽回去。
墨轩盯着那阵法，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不是来杀他的，是来接管系统的。
他咬牙，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能慌，一慌节奏就断。他靠着柱子，用脚尖轻点地面，试着重连西部沙漠的暴动频率。那里能量狂野，不容易被封锁。
脚下一震，头顶红光带晃了晃。
有戏。
他继续加力，体内灵力跟着节奏乱窜，模拟沙暴的无序波动。红色能量丝开始躁动，一条冲下来，顺着光带滑向地面漩涡。
可没等他引导成功，为首那人冷笑一声：“你不过窃取皮毛，也敢称掌控？”
话音落，六人同时出手。
一人踩节点，一人压光带，一人锁气流，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无数遍。他们脚下浮现六芒星图案，从不同方向拉出能量线，直连晶体外围。
墨轩感觉脑门一紧，像是有人拿钩子往他脑子里掏东西。他眼前发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那是他在用的节奏，现在被反过来抽走了。
他咬舌尖撑住，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知道不能再硬扛，这些人配合太熟，专克单打独斗的。
他摸了摸腰间的破剑，又看了眼胸前还在发烫的玉佩。
“系统是你家的？”他喘着说，“我可是正经打卡上班的。”
没人理他。
六芒星越缩越小，能量线收紧，晶体外围的光层开始剥离。那些他刚刚熟悉的力量，正在被人强行切断连接。
他靠着柱子慢慢蹲下，手撑着地面。指腹蹭到一道旧刻痕，是他刚才画的节奏图。他用拇指沿着线条来回滑了一下，回忆起北方雪原的震动频率。
七下一次，稳得很。
他闭眼，脚尖轻轻点地，一下，两下。
不是为了引动能量，是为了稳住自己。
当他睁开眼时，目光落在东南角那块青色石板上。那是他之前标记过的备用接口，通往地下河脉，一直没试过。
他慢慢挪动脚步，假装体力不支，实则一点点往那边靠。
第六个人察觉到他的动作，抬手就要掷刀。
为首那人抬手拦住：“别让他碰节点，但不用急着杀。权限未完全转移前，系统不会认新主，他死了也会触发保护机制。”
墨轩听见这话，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原来你们也不敢乱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然后他猛地加速，一脚踩上青色石板。
“那就别怪我抢网速了！”
脚下石板瞬间泛光，一股暗流从地底涌出，顺着他的腿窜上脊背。他全身一震，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可眼睛却亮了起来。
头顶那条绿色光带猛然闪烁，紧接着，整个空间的节奏乱了一拍。
六芒星阵出现裂痕。
为首那人脸色一变，喝道：“打断他！”
第四人飞扑而至，爪子带着火光直抓面门。
墨轩没躲，而是抬起左手，把玉佩狠狠按在石板中心。
“你说我没权限？”他吼道，“那我现在申请管理员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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