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小弟定当继续追随，助大哥一臂之力。”额尔登双手抱拳弯腰。
“先回答江大人的问题。”思云提点。
“诺！”额尔登模仿秦人的礼仪。“据城内情报，十国围困之前，咸阳城内尚有大量辎重，譬如粮食、军械、药草、建材等，皆在开战前运上五艘巨型母舰，至城破前，离港向北进发，不知去向。”
“母舰离港？不在水中死战，却提前逃跑，绝非大秦风骨。”江虎惊讶，连连摇头。
“具体原因，在下无从得知。但是，因为母舰带离了大量军淄，城中储粮和军辎骤减，所以没有撑过两月，便投降了。”
“投降？！”一个接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传来。
“如何就开门投降了？大秦杀将，孟明、石磊、巨辛、白起等人何在？怎么不见动静？”
“大人，您说的几员大将，除孟将军守城外，其余人早就随母舰一同离港。”
“不战而逃，匪夷所思之举…”江虎喃喃自语。
“那国公赵政在何处？”思云想起。
“赵政未随母舰离开，而是待在城内御敌。”
“总算有一件符合常理的事。”江虎稍微松了口气。
“但是赵政下令全城投降，所有武将卸去铠甲。城破第二日，孟明还带着合纵军前往学宫，接受赵政乞降一事。”
“咳咳咳…”江虎气的咳喘起来，“行了，让老夫缓一会儿。”示意额尔登别再说了。
思云走向江汐月，轻声问道，“赵政此举，可有似曾相识？”
江汐月看着思云，突然眼神一亮，“你是说，赵政与我们一样，都将母舰作为最后栖息之所，远离都城？”
“不愧是夫人，聪慧过人！”思云回过头，“赵政此举，乃是保留大秦最后血脉军力，留待日后东山再起的求生之举。不过，大军走了，赵政独留在城内，岂不自绝后路？”
“大人勿虑，赵政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合纵各国将军本来是看大秦笑话，邀请各国使团、文史官前往观看记录。
哪知赵政压根没有按照乞降书宣读，而是发表战斗檄文，号召百姓反抗，大秦血脉长存。正是这篇檄文激怒了合纵各国，导致屠城之事。”额尔登唏嘘道。
“至于云哥问的下落，线人就实在不知了。赵政宣读檄文后，学宫内一片混乱，合纵各国四处搜杀，人群拥挤不堪，线人也只能逃命自保。据传言，有说他躲进学宫密道的、有说混入百姓出城的、也有说乘上事先准备的楼船往北而去追上母舰的，零零总总，众说纷纭。”
“那孟副将，可有消息？”江虎问道。
“孟将军一直护卫赵政，应该是跟着一起出生入死。赵政去向不可知，孟将军自然也下落不明。”
周围众人听完如此震惊的情报，一时间议论纷纷起来，持续了好一阵，声音逐渐减小，众人又缓缓抬头，将目光聚集在思云身上。
“各位，我们回不去了。”思云平静的说道，“先前的秦国，已经不存在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从未遇见的纷乱局势。其一，旧秦已灭，部分大军北迁，国公不知去向，百姓生灵涂炭，故都已是是非之所，再也不是我等故乡。”
听罢，众人都感伤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其二，虽然旧的秩序已经破碎，但新的秩序亦在成形，寒州，便是我们新的故乡、新的栖息之所。虽然城池不算宏大，却有欣欣向荣之姿，更难能可贵的是，有诸位才华之人尚在，一定能以寒州为起点，连点成线，聚线成面，开拓一片新的天地。”
众人听完，心中又升起希望。是啊，咸阳没了还有寒州，只要加以建设，一定也能成为众人故乡。
“云儿，你是想从寒州开始，行藩王割据之策，向外扩列疆土？”
“正是如此！”思云毫不避讳，“其三，是当下局势的应对之策。合纵各国毕竟各怀心思，虽已占领秦地东面大部城池，但彼此猜忌、并不齐心，为争夺更多土地互相干涉。
时间一久，必生冲突，分封割据，只会愈演愈烈；藩王赵秉，无异兽助力，短时间不会东进，当以守护现有之地为主；至于旧秦五艘母舰，既已远去，短时间亦不会归来。于寒州而言，眼下是最佳发展时机，万不可蹉跎。”
“陆大人说的是，只是寒州孤城，如何能够发展成一派气候？”闻仲问道。“千头万绪，颇为繁复。”
“不如，我们举荐陆公子，为统领全局的寒州君，带领我等开疆扩土，闯出一番事业，大家意下如何？”景空大声提议。
“寒州君，这个名字好！”“说的对，闯出一番事业，武库司当全力听令于寒州君调遣！”“我等愿意追随寒州君！”“陆大人德高望重，功劳赫赫，我等愿意奉命！”“我等愿意效劳！”“都听寒州君之令！”
众人纷纷表态，赞许声更加热烈。
“这…”思云被突如其来的捧场弄的有些莫名，看向了江虎、陆伯益和赵旖夫人。
只见三人都默契的点了点头。再看向江汐月，只见江汐月慢慢眨了眨眼，示意赞许。
“感谢诸位抬爱！陆思云也好、寒州君也罢，皆是一介称呼，不足挂齿，当务之急，是讨论治理之策，分封责任。现在的寒州，当以都城之姿放眼九州。”思云继续说道。
“其一，民祉。一国之内，民为重、君为轻，诸事必围绕造福百姓。闻仲、禾秧，命二人为寒州治栗史，专司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之事。”
“诺！”二人回应。
“其二，备战。虽然近内寒州未有战乱，但若是开疆扩土，历练兵士尤为重要。江伯伯，你为寒州领军史，可否愿意再次出力？”
“戎马之躯，尚有余温，云儿既有吩咐，我与众人一样，全力相帮。”江虎点头，没有一句多言，大秦骁将的神情令人肃然起敬。
“杞子兄为领军副史，还有两人虽不在此，但是绝佳人选，蒙武为左将军、蒙骜为右将军，共同辅佐领军。”
“蒙武是何人…？”闻仲对此尚且陌生。
“就是你们重兵看守的那人。”思云回道，“先前齐国暗杀使团首领，九品高手。”
众人啧啧称赞，“世间真有九品高手，百闻不如一见。”“有齐国九品在军中，定能助大军一臂之力！”
“如此，我晚些时候便将封官一事告诉他们。”闻仲回应。
“其三，武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现在兵士有了，还需要更好的兵器，武库司众人皆善此事。命景空为武库史、陆思轩为副史，弦直、东山固、郑桥为武库主办，专司为寒州研发各类机巧器物、储备学识人才，助力攻守。”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陆思轩拍拍胸脯。
“陆公子，如今长庚还在，就泊在离寒州半日距离的江面上，随时听候差遣。”景空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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