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谷中还浸在淡淡的晨雾里，林默就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春桃和虎妞，动作放得极轻，生怕吵醒她们。
毕竟她们昨晚活比较多，身体比较劳累，还是让她们多休息一会儿时间也是好的。
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裳，他悄悄走出房间，院子里已经有了动静，苏婉和岳母张桂兰正站在灶台边忙活早饭。
“醒了？”
苏婉见他出来，回头笑了笑，手里的木勺轻轻搅动着锅里的米粥。
林默走过去，帮着添了把柴，“嗯，吃过早饭就去下河村，把赵家村的事处理了。”
“路上小心，多留意动静。”
张桂兰盛出一碗稀米粥，递到他手里，语气里满是关切。
林默接过粥，看着两人，点头应道：“放心，我会处理好，尽快回来。”
这时张淑芳也扶着腰走了出来，肚子已经有些明显，她慢慢走到院子门口，轻声补充：“别太劳累，安置的事不用急，慢慢来，早点回来吃午饭。”
“知道了。”
林默喝完粥，放下碗，背上弩具，转身走出院子，顺着小道往谷外的村民聚集地走去。
等林默赶到下河村临时棚屋时，太阳刚爬过山头，晨雾渐渐散了。
林默远远就看见，赵家村的村民已经整齐地列队站在棚屋前，壮丁们站在前排，老弱妇孺在后排，衣衫虽破旧，却都挺直了腰背。
赵老实双手捧着那块写有“林默王”的布条，站在最前方，眼神紧紧盯着他到来的方向，满是恭敬。
下河村的人则站在棚屋西侧，李伯双手背在身后，眉头微微蹙着，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忐忑；二柱和几个壮丁握着木矛，姿态警惕，却没有敌意；其他核心村民也都神色复杂地看着这边，既期待又有些疏离。
林默走到双村中间停下脚步，目光缓缓扫过双方，有些好奇下河村的人过来是干嘛来的。
赵家村的村民见状，纷纷低下头，姿态愈发谦卑；下河村的众人则下意识挺直了腰背，眼神里藏着几分不安。
现场只有风吹过棚屋茅草的声响，一丝微妙的张力在双村之间慢慢蔓延。
沉默了片刻，李伯率先上前半步，脚步沉稳却带着一丝迟疑。
他双手微微拱起，幅度不大，却透着恭敬，眼神紧紧盯着林默，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反应。
“林默兄弟，”李伯的声音带着几分恳切，先表明立场，“赵家村乡亲真心归顺你，我们下河村绝无异议。”
顿了顿，他语气愈发沉重，把心里的顾虑直白说出来：“只是我们下河村众人，打从一开始就跟着你，受你庇护才有了如今的安稳日子。现在赵家村三百多人来归顺，人多势众，我们不求特殊对待，只求你别忘了我们这些老伙计。”
“我们下河村全体村民，愿意奉你为主，往后还能像以前一样，护着我们下河村上下，让我们能安稳过日子，就知足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下河村村民纷纷点头，有人小声附和：“是啊，林默兄弟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最早跟着你的人。”
“我们就想安安稳稳的，不被欺负就行。”
语气里满是忐忑与依赖，二柱等人也收起了些许警惕，握着木矛的手松了松，全都等着林默回应。
赵老实见李伯说完，立刻上前一步，身子躬得极低，几乎要弯到地上，双手高高举起那块布条，手臂绷得笔直，生怕显得不够恭敬。
“李伯多虑了，林默王在上，我们赵家村众人绝不敢有半分争抢之心。”
他语气谦卑，眼神里满是敬畏，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我们是走投无路才来归顺，能有口饭吃、有安稳地方住就知足了，绝不敢奢求别的。”
“往后我们一定听林默王调遣，守下河村的规矩，绝不敢给林默王添麻烦，更不敢与下河村的乡亲争抢任何东西，若是有谁不守规矩，不用林默王动手，我们自己就处置他。”
身后的赵家村村民也纷纷齐声附和：“绝不敢争抢！只求安稳度日！”
“听林默王调遣，守规矩！”
声音整齐却带着几分怯懦，不少人低着头，不敢与下河村的人对视，姿态放得极低。
林默见双村态度都摆得明明白白，抬手往下按了按，手势有力。
虽然好奇下河村突然来这么一回事，但是对林默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想要归顺自己，认自己为主，自己也乐得接受。
两村的人见到林默的动作，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林默先看向李伯及下河村众人，语气平和：“李伯，下河村的乡亲们，你们既然想要归顺于我，我自然是不会忘了你们，毕竟都是同村人，你们可以放心。”
说完，他又转向赵家村众人，眼神沉稳：“赵村长，赵家村的乡亲们，你们真心归顺，愿意守规矩，我也绝不会亏待你们。既然来了，就是一家人，不会因为你们是后来的，就区别对待。”
最后，他提高声音，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含糊，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人：“从今往后，无论是下河村还是赵家村，只要真心归顺、严守规矩，就都是一家人。”
“我林默在这里承诺，会一视同仁，全力庇护大家的安稳，不会因为谁先来、谁后到就有所偏袒，更不会让任何人受欺负。”
“往后大家一起种地、打猎，守好我们的地盘，谁也别想欺负咱们，咱们一起安稳过日子。”
林默的话刚说完，下河村村民脸上的忐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释然的笑容。
李伯上前一步，再次拱手，语气激动：“多谢林默兄弟！有你这句话，我们就彻底放心了！下河村全体村民，往后一定听你调遣，绝无二心，跟着你好好过日子！”
二柱和几个壮丁也彻底放下了警惕，握紧木矛的手完全松开，眼神里满是信服，纷纷点头附和：“听林默兄弟的！”
赵家村的村民也放下心来，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赵老实再次躬身行礼，腰弯得更低了，语气里满是激动：“谢林默王一视同仁！我们赵家村众人，定当遵守规矩，为林默王效力，好好干活，绝不辜负你的庇护，绝不给你添麻烦！”
身后的赵家村村民也跟着躬身，齐声喊道：“谢林默王！愿听调遣！”
一时间，双村村民纷纷开口表态，声音洪亮整齐，没有了之前的隔阂与疏离。
“愿听林默调遣！绝不违命！”
“跟着林默兄弟，好好过日子！”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来，落在众人脸上，驱散了最后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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