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有几名御史台的言官手持奏章出列。
其中一人痛心疾首。
“陛下!臣等收到密报并已初步查实,江南水患,灾民遍野,朝廷拨下的百万两赈灾银,至少有三十万两被二皇子勾结河道官员、户部蛀虫层层盘剥,中饱私囊!更有甚者,京畿受灾,二皇子非但不思赈济,反而纵容其党羽,与当地州府县镇官员勾结,竟用克扣的赈灾粮换来的钱财,在烟花之地挥霍无度,吃喝嫖赌,醉生梦死!此等行径,简直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言官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一桩桩,一件件,如同千斤重锤,狠狠砸在景德帝的心口!
勾结山匪清除异己、劫掠大臣家眷,藩王世子、贪墨赈灾巨款、祸害灾民、抗旨潜藏、意图行刺……这一条条罪状,哪一条都足以让他这个儿子万劫不复!
“逆子……逆子啊!!!” 景德帝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猛地捂住心口,脸色瞬间变得紫绀,身体摇晃着向后倒去!
“陛下!”
“父皇!”
“快传太医!”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大太监张福海吓得魂飞魄散,带着哭腔扑上去扶住皇帝。
几位皇子也瞬间围了上去,脸上写满了担忧,大皇子赵宸甚至挤出了几滴不存在的眼泪:“父皇!父皇您怎么了?您要保重龙体啊!”
三皇子赵衡、四皇子赵瑞、五皇子赵珂也纷纷呼唤,一时之间,场面堪称感人。
瑶娘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心中暗道:这老皇帝现在可不能死,他一死,朝局必然大乱,她的很多计划都会被打乱,二皇子说不定还能有喘息之机。
就在太医尚未赶到,众人手足无措之际,刘尚书急中生智,高声道:“济安县主医术通神,连太后沉疴都能治愈,快请县主为陛下诊治!”
几位皇子一愣,但见皇帝情况危急,也顾不上许多,纷纷看向瑶娘,语气“恳切”。
“还请县主施以援手!”
瑶娘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眼底流光一闪,灵瞳术瞬间开启。。
通过灵瞳术,瑶娘很快判断出陛下的病情。
“陛下真气骤逆,心窍一时被蒙。请大家退开些,让气息流通,陛下是真龙天子,洪福齐天定能逢凶化吉。”
她示意围着的众皇子散开,几人纷纷退后。
瑶娘很快说明了情况,安抚人心,躁动惊慌的宫人们,皇子们,大臣们全都稍稍镇定下来,留出空间让娘娘医治。
瑶娘蹲下身,指尖迅速搭上皇帝腕脉,同时从袖中,实则是空间取出一枚金针,手法稳准快地刺入皇帝胸前某处穴位,另一只手则捏开皇帝的嘴,将一颗系统兑换的速效保心丸塞了进去,并助其咽下。
不过片刻,皇帝紫绀的脸色渐渐缓和,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涣散,最终定格在近在咫尺的瑶娘那张沉着冷静,清纯绝色的脸上。
“济安县主,是……是你救了朕?”
皇帝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方才濒死的恐惧和后怕还未散去,此刻看着瑶娘,他心中那个隐秘的念头再次强烈起来——
此女医术近乎通神。
若有她在身边时时调理,自己或许真能延年益寿,多活几十年……
这个念头让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瑶娘还未收回的手腕。
“陛下洪福齐天,只是急怒攻心,一时气郁,现已无大碍,还需静养。”瑶娘不动声色地想抽回手,却发现皇帝握得很紧。
她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保持着恭谨。
“好……好……有你在,朕就放心了。”
皇帝看着她,眼神竟有些恍惚和老泪纵横的趋势,目光中的意味,让近处的顾长渊、顾长瑜、顾长琅以及赵无尘瞬间脸色阴沉如水!
就连几位皇子,眼底也闪过不易察觉的惊疑和忌惮。莫非父皇是看中了济安县主,要纳她为妃?
瑶娘心中冷笑,猜到了七八分这老皇帝的想法。
她手上微微用力,巧妙地挣脱开来,后退一步,盈盈下拜。
“陛下龙体要紧,请务必保重。臣女只是尽医者本分。”
皇帝手中一空,看着瑶娘低垂的眉眼和疏离的姿态,心中怅然若失,但也清醒了几分。
他疲惫地挥挥手,重新坐直了身体,目光再次扫向下方时,已只剩下帝王的冰冷无情与杀伐决断。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景德帝怒不可遏,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想起他做下的种种恶行,尤其是可能牵连庄妃之死的疑云,更是怒从心头起,“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朕拖出去斩了……”
............
“父皇息怒!”
就在皇帝盛怒之时,大皇子赵宸及时出列,假仁假义,躬身劝道,“二弟纵然有错,但念在其年少无知,且……且毕竟是父皇骨血,还请父皇从轻发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语气恳切,一副顾念兄弟情谊的模样,实则心中冷笑,死了固然干净,但圈禁起来,生不如死,更能彰显他身为皇长子的仁德。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长子一眼。
三皇子赵衡也温声开口道:“父皇,大皇兄所言极是。二皇兄虽有不是,但若处以极刑,恐伤父皇慈名,亦让皇室蒙尘。不如……暂且圈禁,令其静思己过。”
四皇子赵瑞和五皇子赵珂也相继出言,意思大致相同,都是劝皇帝从轻发落。
几位皇子接连求情,看似兄弟情深,实则各有算计。
大皇子要仁德之名,三皇子四皇子不愿见到皇帝盛怒之下牵连过广,毕竟他们也或多或少有些把柄,五皇子则纯属跟风。
景德帝看着下方求情的儿子们,又看看瘫软在地、丑态百出的二皇子,盛怒之后,一丝疲惫和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杀了固然解恨,但正如老大所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一下子处置一个皇子,朝局也会动荡。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决断:“既然你们都为这逆子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目光如刀,射向瑟瑟发抖的二皇子。
“逆子赵珩,德行有亏,屡犯大错,罪证确凿,恶贯满盈!即日起,革除一切爵位封号,终生圈禁于二皇子府,无朕旨意,终生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其府邸由御林军严密看守,一应待遇降至最低,府中属官、仆役,全部遣散,由内廷派人看守!非诏不得见任何人!若有违逆,格杀勿论!”
终生圈禁!形同废人!
“不——!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开恩!开恩啊!”
二皇子如遭雷击,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扑上前想去抱皇帝的腿,却被御前侍卫牢牢架住,如同拖死狗般向外拖去。
他挣扎着,哭喊着,状若疯癫,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骄横的模样。
瑶娘冷眼看着二皇子被拖走的狼狈身影,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她倒是想趁乱补上一针或下点别的什么,让他“意外”暴毙。
但此刻太极殿内高手如云,暗处不知有多少大内侍卫盯着.
众目睽睽之下,她稍有异动恐怕立时就会被察觉。
不能急……
反正他已被圈禁,成了瓮中之鳖。
她和墨风的原计划,就在两日后……那才是取他性命,且不惹怀疑的最佳时机。
她缓缓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瑶娘悄然退回自己的座位,端起案上一杯清澈的果酒,借着袖摆的遮掩,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冰冷的弧度。
她轻轻抿了一口,甘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二皇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而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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