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柚刚沐浴过,换了身樱粉色的软绸寝衣,乌发如瀑散在肩头,发尾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她斜倚在榻上,翻着一卷话本子,狐狸眼半阖,神情慵懒得像只餍足的猫。
宫人无声退下,殿门被轻轻推开又合上。
容清绝缓步走了进来。
他一身家常锦袍,墨发仅用一根青玉簪半绾,几缕发丝垂落肩头,更衬得那张偏向女相的俊美面容温润如玉。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比平日幽深许多。
他手中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
目光落在榻上那抹娇慵的身影上时,容清绝唇边不自觉漾开温柔笑意,只是那笑意在触及她脖颈间痕迹的瞬间,凝滞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灵柚。”他温声唤道,走到榻边。
白柚这才慢悠悠抬起眼,懒懒地扫过他,语气平淡得近乎敷衍:
“王爷来了。”
容清绝在她榻边的锦凳上坐下,声音依旧温和:
“今日礼部事务繁杂,耽搁到此时,想着你或许还未用晚膳,带了些清淡的夜宵过来。”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江南小点,还有一碗温着的冰糖炖燕窝。
“尝尝看?都是你上次说喜欢的。”
白柚瞥了一眼,没什么兴致地移开目光,语气带着点不耐:
“吃不下,没胃口。”
容清绝看着她这副冷淡模样,心头那点因白日而起的沉郁,渐渐翻涌上来。
他压下情绪,伸手想替她将一缕滑到颊边的湿发别到耳后。
白柚却偏头躲开了。
她坐直了身子,眸光清澈,却没什么温度。
“王爷每日来,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玩的,再说些不痛不痒的关心话。”
“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容清绝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倦和疏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
“灵柚……”他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何出此言?是本王……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不好。”白柚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个娇艳又凉薄的笑。
“是太好了。”
“王爷总是这样,温和,体贴,滴水不漏,永远保持着最得体的距离,说着最合规矩的话。”
她站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可王爷知不知道……”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温润的唇上。
“你这样的好,温吞得像一杯永远烧不开的水。”
“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致。”
容清绝的身体,在她指尖触碰到他唇瓣的瞬间,骤然绷紧。
“提不起兴致?”
他重复着她的话,声音比方才低沉了许多,不再有往日的平和,透出一种危险的暗哑。
白柚的指尖甚至恶劣地在他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是呀。”
“比起太子殿下的霸道直接,四殿下的风流热烈,甚至花老板的……”
她每说一个名字,容清绝眼中的暗色就更深一分。
“王爷你,”她轻笑,吐气如兰,“实在是太无趣了。”
“没有活气,没有温度,更没有什么……让人心痒难耐的滋味。”
她说完,直起身,仿佛失去了所有兴趣,转身就要走回榻边。
却突然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攥住。
那力道极大,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与他平日温润的形象截然不同。
白柚微微蹙眉,回过头。
容清绝已经站起身。
他身姿挺拔,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变了。
温和的假面碎裂,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幽暗与侵略性。
他将她拉回自己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无趣?”
容清绝低下头,那双丹凤眼里再无半分笑意,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欲念与掌控欲。
“没有温度?没有滋味?”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慢,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灵柚,你确定……你真的了解本王吗?”
白柚狐狸眼微微睁大,像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到,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得逞的亮光。
她的声音却娇软下来,带着点挑衅的颤抖:
“王爷这是……不装了吗?”
容清绝没有回答。
他盯着她娇艳的唇瓣,那上面还残留着被疼爱过的润泽。
就在他即将俯身吻下的刹那——
殿外,忽然传来内侍略显急促的通传声:
“太子殿下到——”
容清绝的动作瞬间顿住,攥着她的力道松了一瞬。
白柚迅速抽回手,眼神飞快地扫过内室那面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屏风。
“王爷,得罪了。”
她几乎是推着容清绝,将他塞进了那厚重的垂帘之后。
容清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却并未反抗,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柚柚!你这是想上演屏风后的激情直播吗?!】光团激动得直颤。
白柚飞快地整理自己微乱的寝衣:【等着看我怎么……榨干他的自制力。】
殿门被推开。
萧恪大步走了进来。
他仍穿着白日的墨色常服,只是金冠已除,墨发披散,几缕碎发垂在阴鸷的眉眼间,带着夜色的寒凉和一丝疲惫。
“灵柚。”他唤道,声音比平时低沉。
当看到她只穿着单薄寝衣,赤足踩在地上,长发微湿,脸颊晕红,萧恪的眼神瞬间暗沉下来。
“怎么不穿鞋?地上凉。”他快步走过去,很自然地将她打横抱起。
白柚狐狸眼漾开依赖的笑意:
“阿恪,你怎么来了?”
萧恪抱着她走回榻边坐下,将她圈在怀里,动作强势又自然。
“想你了,就来了。”他低下头,薄唇蹭了蹭她柔软的耳垂,声音沙哑而满足。
“今日都做了什么?可有想我?”
白柚依偎在他怀里,娇声道:
“能做什么呀,还不是看看舞,听听曲,无聊死了。”
她吻了吻他紧抿的薄唇。
萧恪几乎是立刻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他吻得有些急切,宣泄一日未见的思念和占有欲。
白柚狐狸眼微微眯起,眼神迷离,热情地回应。
萧恪呼吸加重,唇齿交缠间,他低哑问:“白天……有没有人惹你不快?”
白柚喘息着,声音又软又媚:
“没有呀……就是看西域跳舞,有点吵。”
她眼神微醺:“不过……那个孜娜,看阿殷的眼神,都快把他吃了。”
萧恪动作一顿,眼神沉了沉:
“萧殷?”
白柚像是没察觉他的不悦,自顾自说下去,语气娇憨又带着点抱怨:
“是呀,热情得不得了,还往他面前抛纱呢。”
“不过……”她狐狸眼弯起,闪过一丝狡黠,“我帮她捡起来了。”
萧恪眼中掠过一丝冷意,但看着她这副娇俏又带着点小得意的模样,心头那点不悦又散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倒是好心。”
“我才不好心呢。”白柚嘟起唇。
“我只是不喜欢她的眼神。”
她水光盈盈地望着他,蛊惑道:
“阿恪,你以后也只准看我一个人,好不好?”
萧恪的心,因她这句话而狠狠悸动。
他低头,再次吻住她,这次吻得更深,更重。
“好。”
他在她唇间低语:“只看你。”
白柚满意地轻笑,那笑声娇媚入骨。
“阿恪……”她声音娇颤,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催促。
萧恪再也按捺不住,将她放在柔软锦被上,随即覆身而下。
他撑在她上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今天有没有别人碰你?”
“阿恪不相信我吗?”她微微嘟起唇,将他拉向自己。
“那阿恪自己检查看看呀……”她声音又轻又媚,像羽毛搔刮在人心上。
萧恪喉结剧烈滚动,眼神暗沉得吓人。
他低下头,充满了侵略性的占有和掠夺。
白柚热情地回应着,每当萧恪试图占据主导时,她总能巧妙地迎合,甚至反客为主,将他带入更深的漩涡。
垂帘之后,容清绝背脊僵硬地靠在冰冷时墙壁上。
那一道道娇媚入骨的呻吟,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阿恪”,那床榻摇晃的细微声响,狠狠烫在他的耳膜和心脏上。
他闭上眼,可那些声音无孔不入。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此刻的模样。
嫉妒噬咬着他的心脏。
那些温润,那些从容,那些算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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