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想为她疯,为她狂,为她不顾一切,是不是?”
“只是殿下习惯了温文尔雅,习惯了算计权衡,习惯了将一切掌控在手心。”
“所以即便心里恨不得杀了我们,恨不得立刻将她据为己有,面上却还是要维持着这副……长辈的、体面的模样。”
他轻轻摇头,像是在惋惜。
“可在这里,殿下那套行不通了。”
江九泠的目光落回白柚脸上,眼神痴迷而狂热。
“在这里,想要得到她的注视,想要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就得撕下所有伪装,露出最真实的、最……炽热的模样。”
“像四殿下这样,”他指了指萧殷颈侧的血,“或者……像我这样。”
容清绝站在那里,月白的锦袍衬得他面容愈发俊美温润,与周遭的混乱格格不入。
江九泠的话语钻进他的耳膜。
他想起昨日她说他“太温吞”、“让人提不起兴致”。
他忽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缓缓抬起眼,看向床榻上的白柚。
她正望着他,狐狸眼里水光盈盈,有惊悸,有依赖,还有一丝如同等待好戏开场的期待。
她在等他。
等他的反应。
等他是否也会撕下那层温润的假面。
【柚柚。】光团的声音透着紧张又亢奋的颤抖。
【我怎么觉得气氛更诡异了?他们仨现在好像不是在争夺你,而是在比拼谁的疯批指数更高?互相刺激,互相攀比?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开启了互相pUA的按钮吗?还是集体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白柚无奈不满:【我也很困惑,我还没怎么发挥呢,他们怎么就自己卷起来了?一个比一个豁得出去。】
光团吐槽:【他们可能开启了‘老子也能疯’的竞赛模式?】
白柚:【我只是想安静地享受一下美男环绕、你争我夺的快乐,顺便推波助澜,让他们争斗升级,怎么突然就变成比谁更不怕死了?】
就在这时,容清绝动了。
他缓步走上前,在床榻边停下,专注地凝望着白柚。
“灵柚。”他开口,少了那份刻意维持的温润,多了几分属于上位者的力量。
“昨日你说,本王温吞无趣,提不起兴致。”
他微微俯身,那双丹凤眼深邃得如同漩涡。
“那今日这场面……可还够提得起兴致?”
萧殷握着金簪的手背青筋暴起,眼中怒意与受伤交织。
江九泠病态的笑意更深,像是在欣赏又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白柚被三双眼睛紧紧锁着,那双狐狸眼里浮现出被逼到墙角的无措。
她裹紧锦被,那张娇艳的小脸仰着,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慌乱地游移,声音带着鼻音:
“你们……别这样……我害怕……”
往日里若是她露出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总能让他们心软几分,怜惜几分。
可今夜这一招失灵了。
萧殷颈侧的血依旧在流,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桃花眼死死盯着她:
“怕?阿柚,你刚才看着江九泠发疯的时候,可没见你怕。”
“你只是在怕……我们不够听你的话,怕这场游戏脱离你的掌控,对吗?”
江九泠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空灵又诡异。
“县主不必害怕。你越害怕,越慌乱,越不知所措……”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痴迷的红晕。
“才越真实,越美。”
容清绝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可他的眼神更让人心悸。
他们在等待她卸下所有伪装,露出最真实的内里。
白柚的示弱求饶被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脸上那点楚楚可怜的神情僵住了,随即像潮水般褪去。
一股莫名的委屈和烦躁冲上心头。
他们不是应该为了她争风吃醋、互相算计,然后她再从中渔利,享受被争夺的快乐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一个个都不按套路出牌。
“你们……”白柚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娇蛮和委屈,“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嘛?!”
她猛地掀开裹着的锦被,赤足跳下床,站在三个男人中间。
那张因激动而泛红的小脸愈发娇艳夺目,她挨个指着他们的鼻子,狐狸眼里燃着真实的怒火,像只被惹急了炸毛的小猫。
“你!”她先指向容清绝,声音又脆又亮,带着指控。
“笑面虎!算盘精!心眼比蜂窝煤还多!整天装得温文尔雅,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呢!是不是想着怎么把我骗到手,好帮你争权夺利?啊?”
容清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那些古怪却生动的词汇弄得一怔。
笑面虎?算盘精?蜂窝煤?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形容,却奇异地精准刺中了他某些隐藏的特质。
看着她气得脸颊绯红,那副娇蛮又鲜活的模样,竟比之前任何娇媚姿态都更让他心头悸动。
原来她生起气来,是这样可爱。
“还有你!”白柚的手指转向萧殷,怒气更盛。
“萧殷!小学生!幼稚狂!动不动就拿刀子比划自己脖子,你几岁了?啊?以为这样很帅很酷很深情吗?那是中二病!血糊糊的难看死了!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男人用自残来威胁我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萧殷被她骂得愣在原地。
小学生?幼稚狂?中二病?
这些词他完全听不懂,但结合她话语里的意思和那副恨铁不成钢的嫌弃表情,他隐约明白,她是在骂他行为幼稚可笑。
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气得跳脚,桃花眼里竟掠过一丝奇异的亮光。
最后,白柚的手指指向江九泠,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一点点的畏惧。
“你!江九泠!大变态!色情狂!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当是在看小电影写观后感呢?!要不要我给你颁个最佳观众奖啊?!”
她越说越气,胸脯微微起伏。
“我告诉你,你这种想法是要被关起来进行心理干预的!你知不知道?!”
江九泠静静地看着她。
小电影?观后感?心理干预?
他不懂。
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真实,鲜活,这份只针对他一个人的、激烈的情绪反应。
让江九泠涌上一股病态的满足与热意。
三个男人,被白柚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般的爆发和一顿乱骂,弄得都有些怔忡。
那些古怪的词汇他们听不懂,但结合语境和她生动的表情,大致明白了是在骂他们。
可奇怪的是,被这样指着鼻子骂,他们心中升起的不是恼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新奇与心动。
她不再是那个永远娇媚含笑、游刃有余、将男人心思玩弄于股掌的妖精。
此刻的她,像个被抢了糖果、气得跳脚的小女孩,真实,鲜活,娇蛮得可爱。
长久以来笼罩在她身上的神秘感与距离感,仿佛被这通发脾气打破了,露出了底下更令人心折的内里。
容清绝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那笑意不再是惯有的温润,而是真实的趣味。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诱哄:
“蜂窝煤……是何物?算盘精,又是什么?”
白柚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就是心眼又多又黑!一肚子坏水!表面光鲜内里黢黑!”
容清绝眸色深了深,非但不恼,反而点了点头,仿佛在认真接受批评。
“原来在灵柚心中,本王竟是这般形象。”
他上前一步,距离更近。
“那……比起四殿下的小学生、幼稚狂,和江先生的大变态、色情狂……本王的评价,似乎还算……中肯?”
他竟还有心思比较这个。
白柚被他这反应噎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萧殷却忽然低低笑了起来,颈侧的血迹已经有些凝固,他随手抹了一把。
“中二病……是什么意思?”他好奇地问,仿佛刚才那个以死相逼的人不是他。
白柚瞪他一眼:“就是说你幼稚!不成熟!想法脱离实际!还觉得自己特悲情特伟大!”
萧殷若有所思:“原来阿柚是嫌我……不够成熟稳重?”
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那我改,好不好?以后不这样了。”
白柚气结,这认错态度也太快了点吧,而且怎么听着还有点委屈。
江九泠也上前一步,他清逸的面容依旧苍白,眉间朱砂痣红得妖异,眼神专注得可怕。
“县主说……要被关起来?”
他微微偏头,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若是关在只有县主能见到的地方,似乎也不错。”
白柚头皮发麻,连连后退。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跟你说话!”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不,是对着三个脑回路异常的男人弹琴。
她气呼呼地转身,想爬回床榻,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隔绝这令人崩溃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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