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左一右,两只手同时伸了过来。
萧殷的手从她左侧腰际穿过,揽住了她,带着未干的血迹。
容清绝的手则从右侧,稳稳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力,将她捞了回来。
白柚被这突如其来的夹击弄得一个踉跄,后背撞进萧殷坚实的胸膛,前胸又贴上容清绝略显冰凉的锦袍。
“发了脾气就想回去睡觉?”萧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语调多了几分沙哑的笑意。
容清绝微微俯身:
“骂完了就跑,这可不行。”
白柚被他们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她脸颊绯红未退,此刻更是染上一层羞恼的薄红,狐狸眼睁得圆圆的,瞪着他们。
“你们……放开我!”她声音带着被冒犯的娇蛮。
萧殷收紧了手臂,她柔软的身体完全嵌入他怀中,他甚至将下巴搁在了她发顶,姿态亲昵又霸道。
“不放。”他答得干脆,颈侧的血蹭到了她鬓边的发丝上,“阿柚还没说,原谅我没有。”
容清绝目光却转向江九泠。
“江先生,戏看够了吗?”姿态沉稳下蕴着驱赶意味。
“夜深了,县主需要休息。”
江九泠站在几步之外。
他轻轻拂过自己颈侧的小小伤口,动作轻柔得诡异。
“不够。”
江九泠的声音飘忽,如同梦呓,突然上前一步。
“怎么看得够呢……”
萧殷立刻警惕地侧身,将白柚护得更紧。
容清绝也蹙起了眉。
江九泠却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痴迷地流连在白柚脸上。
“县主,若我答应你,以后不在你与他人欢好时旁观……你可否,允许我……远远地听着?”
他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和一种病态的虔诚。
“只听声音便好。”
“我想记住县主每一种声音,快乐时,难耐时,哭泣时……”
白柚狐狸眼微微眯起,小声嘟囔了一句:
“光听算什么回事……有本事就一起来啊……”
这话声音很轻,却让寝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她轻飘飘一句话,将世俗规则踩在脚下,还是对男性尊严最直接的嘲弄与考验。
萧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愕与荒谬。
容清绝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的脸。
江九泠身体骤然僵硬,随即脸颊泛起潮红。
光团:【柚柚!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古代!不是现代!这话说出来是会被浸猪笼的!】
白柚理直气壮:【怎么了?现代都玩腻了的,来古代体验一下怎么了?万一……他们接受了呢?】
光团:【痴心妄想!你看看他们的表情!四皇子那表情像是要把你生吞了再吐出来!摄政王那眼神比刀子还冷!那个变态琴师……他他他居然在兴奋?!】
白柚:【……看来只有变态先生稍微懂点情趣。】
短暂的死寂后,萧殷率先爆发了。
他将白柚从自己怀里扯开,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肩膀,惊怒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白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种话也是你能说的?!你一个女子,怎可如此不知羞耻!”
白柚奋力挣开他的手,理直气壮的反驳:
“我怎么不知羞耻了?!话本里那些达官贵人,家里养着三妻四妾,外面还逛青楼楚馆,怎么没人说他们不知羞耻?”
她微微扬起下巴,那张娇艳的脸庞因激动而更加生动。
“凭什么男子可以,我就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萧殷被她这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一时语塞。
江九泠却轻轻开口,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仿佛只是探究一个学术问题:
“县主看的是哪一种话本?能否借我一观?”
白柚闻言想也没想,顺口就答:
“就是那种男子在外建功立业,家中娇妻美妾成群,外面还红颜知已无数的本子呀!哦,还有那种写后宅妇人如何与面首偷偷……”
她说到一半,狠狠瞪了江九泠一眼。
“关你什么事!不准问!”
江九泠被她瞪得心头一颤,却更加执着。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在县主眼中,男子应当是何模样。”
萧殷简直要被江九泠这诡异的关注点气笑了,他怒视白柚:
“你!你平日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污秽之物,岂是你能看的?”
“我看什么要你管!”白柚梗着脖子,娇蛮地顶回去,“太后娘娘和皇上都说了,只要我开心就好!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什么绝妙的解决方案。
“对呀!太后娘娘那么疼我,皇上也宠我……我明天就去跟太后娘娘说,让她偷偷准许我养几个面首在府里!”
“反正我是县主,有府邸,有食邑,自己养得起!也不用嫁人,不用看谁的脸色,想找谁玩就找谁玩,多自在!”
萧殷被她的话激怒,低吼道:
“白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养面首?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敢说出这种话!”
白柚扬起那张写满叛逆的脸:
“我怎么不知道?我说得很清楚!”
“反正太子殿下有四位侧妃,将来还会有更多!阿殷你以后也会娶正妃,纳侧室!容清绝……哼,谁知道他府里以后藏着多少美人!”
“既然你们都不可能只守着我一个人,那我干嘛要傻乎乎地在你们中间选一个,然后困在后院里,看着你们一个接一个地娶新人?”
“我不玩了!”
她猛地甩开萧殷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像一株迎风而立、带刺的野玫瑰。
“我决定了,我不嫁人了!”
她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姿态骄纵又决绝。
“我就做我的清乐县主,有太后娘娘和皇上撑腰,有自己的府邸和食邑。”
“我想看戏就看戏,想听曲就听曲,想骑马就骑马,想养几个可心的人儿在府里解闷……就养几个!”
她每说一句,萧殷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容清绝的眸光就沉凝一分。
江九泠却静静地站在那里,俊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眼睛亮晶晶的。
“若县主真要养面首……不知江某,可否自荐?”
这话一出,萧殷和容清绝的目光如同冰锥,瞬间钉在了江九泠身上。
白柚也愣了一下,狐狸眼转向江九泠。
他站在几步之外,素白长衫如同月华流淌,眉间朱砂痣殷红如血,清逸绝尘的面容上,此刻没有羞涩,只有虔诚与狂热。
“你?”白柚下意识地重复,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和兴趣。
“是。”江九泠微微颔首,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江某通晓音律,可日夜为县主抚琴解忧。”
“江某也略通诗书,可为县主红袖添香,品茗对弈。”
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轻柔。
“最重要的是,江某心中,只有县主一人。”
“此生此世,绝无二念。”
“县主不必担心江某会娶妻纳妾,更不必担心江某会因任何权势、利益而离开。”
“江某所求,不过是县主身边一方小小天地,能时时见到县主,听到县主的声音,便已足矣。”
他微微上前一步,目光灼灼。
“如此,县主觉得……江某可还配得上,做县主府中,第一个面首?”
萧殷桃花眼中怒火熊熊。
容清绝面色沉凝,带着荒谬和怒意地看着他。
白柚却像是被江九泠这番逻辑自洽的自荐打动了。
她狐狸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江九泠。
“第一个面首……”她轻声重复,唇边缓缓漾开一个娇艳又恶趣味的笑容。
“听起来好像不错。”
“江先生琴弹得好,人长得也好看,性子嘛虽然有点怪,但胜在专一。”
“而且让天下闻名的清冷琴师江九泠,做我清乐县主府里的面首……”
她轻笑出声,那笑声娇脆又充满了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刺激得很呢。”
“白柚!”萧殷再也忍不住,一步上前,将她从江九泠面前拽开。
“这种话你也敢应?他江九泠是什么人?你也敢让他进府?你知不知道这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白柚被他拽得手腕生疼,脾气也上来了。
“我为什么不敢?太后娘娘答应过,只要我开心就好!我养个面首怎么了?我又没杀人放火!”
“至于后果?”她挣开萧殷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语气骄横。
“谁敢说三道四,我就去告诉太后娘娘和皇上,说他们欺负我!看太后娘娘不扒了他们的皮!”
她这全然不讲道理、只凭靠山耍横的模样,让萧殷又是气结又是无奈。
容清绝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灵柚,莫要任性。此事非同小可,关乎你的清誉,更关乎皇家体面。”
“太后与皇上纵是疼你,也断不会允许你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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