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柚狐狸眼转向容清绝,眼神里是清晰的挑衅。
“王爷怎么知道不会?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微微扬起下巴。
“说不定太后娘娘觉得,让我养几个可心的人儿在府里,总比嫁给你们这些心思深沉、三妻四妾的男人强呢?”
容清绝被这话噎住,一时竟无法反驳。
江九泠却在这时,朝白柚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
“如此,江某便当县主应允了。”
他抬起眼,眸光清亮而专注。
“从今日起,江九泠便是县主的人了。”
“但凭县主差遣,绝无二话。”
萧殷气得简直要吐血,指着江九泠。
“江九泠!你还要不要脸?!”
江九泠面色平静。
“脸面于江某而言,远不及县主一笑。”
他转向白柚,语气温和。
“县主,夜已深了,您该休息了。”
他目光扫过萧殷和容清绝,那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声的驱逐。
“二位殿下,请回吧。”
“明日江某会正式向礼部告假,辞去宫中乐师一职,搬入县主府……听候县主安排。”
他说得如此自然,仿佛这一切早已是定局。
白柚看着另外两人精彩纷呈的表情,心头的叛逆和快意达到了顶峰。
她甚至觉得,养面首这个主意,真是妙极了。
“好呀。”白柚狐狸眼弯起,对江九泠绽开一个明媚又娇纵的笑容。
“那江先生……可要好好表现哦。”
“若是伺候得不好,我可是会退货的。”
江九泠眸光微颤,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真切的喜悦。
“江某……定当竭尽全力,让县主满意。”
白柚正准备答应,萧殷和容清绝的目光已经如同实质般锁定了她。
“阿柚,”萧殷的声音低沉紧绷,“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
他伸手想再次将她拉入怀中。
容清绝深深凝视着她:
“灵柚,莫要孩子气。此事非同儿戏,需从长计议。”
他的手也伸了过来,目标同样是她的手臂。
白柚向后一缩,避开了他们的碰触,声音带着清晰的厌烦和娇蛮:
“都别碰我!谁要跟你们从长计议!”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她一边说,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们三个。
“我累了,要睡觉!你们赶紧走!”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脚腕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牢牢握住。
萧殷不知何时已单膝跪在她身侧,仰着脸看她,桃花眼中是执拗的挽留。
“阿柚……”
几乎是同时,她纤细的腰肢也被一只手臂从后方稳稳揽住。
容清绝站在她身后,声音从头顶落下,温和依旧,却隐含深意:
“灵柚,话没说清楚,怎么能睡?”
白柚被这一前一后夹击弄得动弹不得,气得脸颊绯红,用力挣了挣,却纹丝不动。
“你们放开我!我要喊人了!”
她色厉内荏地威胁。
江九泠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白柚那娇小的身躯挣扎扭动,那张娇艳的脸庞因羞恼而愈发动人。
他清冷的眼眸掠过一丝晦暗的满足。
就在白柚几乎要真的喊出声时——
殿门外,传来了内侍略显慌乱的通传声:
“太子殿下到——”
寝殿内,所有动作和声音,瞬间凝固。
白柚缓缓转过头,茫然地看向那扇紧闭的殿门。
【团子,】她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觉得……我今天脖子后面有点凉嗖嗖的。】
光团正在亢奋地吃瓜:【何止是凉嗖嗖!柚柚,你现在就像是被四只饿了三天的狼同时盯上的小肥羊!太子殿下来了!他可是正宫捉奸现场!大型连续剧!今晚的收视率要爆了!】
殿门被推开。
萧恪走了进来。
他穿着墨色常服,只是外罩了一件玄色披风,墨发束得整齐。
当他踏入内室,目光扫过眼前景象时,僵在了原地。
白柚在看清萧恪面容的瞬间,狐狸眼里迅速蓄满水汽。
她用力挣脱两人,朝萧恪扑了过去。
“阿恪!”
她声音软软糯糯,充满了委屈和恐惧,整个人几乎要撞进萧恪怀里。
萧恪几乎是本能地张开手臂,接住了她扑过来的娇软身躯。
她眼里盛满了惊惶的泪水,仰头望着他,红唇微颤。
“阿恪……他们、他们欺负我!”
她恶人先告状,娇娇软软地控诉。
萧恪因眼前混乱景象而升腾起的暴戾怒火,瞬间被这温软的依赖撞散了大半。
他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低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阴鸷的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别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孤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
白柚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肩膀微微耸动,哭得更凶了,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殷看着这一幕,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从地上站起身,桃花眼中满是荒谬和怒意。
“我欺负她?”萧殷指着自己,语气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讥诮。
“阿柚,你方才大放厥词要养面首的时候,可没见你怕。”
“现在倒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白柚怯生生地看了萧殷一眼,又飞快地将脸埋回去,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我、我那是被你们气的!口不择言!”
“老四,皇叔,还有江先生。”萧恪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夜深人静,齐聚凝香阁,将灵柚逼得如此失态……诸位,是不是该给孤一个解释?”
他手臂紧紧环着白柚,姿态是全然占有的宣告。
萧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怒火和荒谬感。
他冷笑一声,指着自己颈侧的血迹。
“皇兄问我?不如先问问你的好灵柚,我这伤是怎么来的?还有江九泠,他方才……”
“阿殷!”白柚忽然打断他,狐狸眼里水光盈盈。
“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拿簪子抵着脖子的!你还逼我选你……我好害怕……”
她说着,又往萧恪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萧殷被她这副全然无辜的模样气得胸口发闷。
萧恪心头那股怒火更炽,盯着萧殷,声音冰冷:
“萧殷,你以自残胁迫灵柚?你好大的胆子!”
“皇兄!”萧殷还想争辩。
萧恪却不再看他,目光转向江九泠。
“江先生,你又为何在此?”
江九泠缓缓抬起眼。
他清逸绝尘的面容有些苍白透明,眉间朱砂痣红得惊心。
他没有看萧恪,目光落在萧恪怀里的白柚身上。
她正偷偷看他,哪有半分害怕,只有狡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江九泠的心,因她这个眼神而轻轻一颤。
他垂下眼帘,声音清冷平稳:
“回太子殿下,江某今夜偶闻琴声有异,循声而至凝香阁外,察觉内有争执,担心县主安危,故而入内查看。”
他继续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
“进来时,便见四殿下以金簪自戕相胁,逼迫县主,县主受惊哭泣。摄政王殿下随后亦至,试图劝阻。”
他完全将她塑造成了一个纯粹的、无助的受害者。
白柚狐狸眼弯了弯,对江九泠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孺子可教。
萧殷简直要被江九泠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气疯了。
“江九泠!你胡说什么!分明是她——”
“四殿下。”江九泠打断他,目光平静无波。
“江某所言,句句属实。若非四殿下行为过激,吓到县主,又何来后续诸多事端?”
他微微侧身,姿态恭谨却疏离:
“如今县主既已安然无恙,太子殿下也已到来,江某便不多打扰了。”
“只是……县主心性纯善,易受惊吓,还望太子殿下多加看顾,莫要让闲杂人等,再惊扰了她。”
说完,他对着白柚的方向,微微颔首,步履无声地退出了寝殿。
萧殷看着萧恪怀里那个“心性纯善、易受惊吓”的白柚,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容清绝。
“皇叔,您方才也在场,您说句话,事情是不是如江九泠所言?”
容清绝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落在萧恪怀中的白柚身上。
她正望着他,那眼神带着依赖和狡黠的试探。
容清绝缓缓吸了一口气,眼底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已沉淀下去,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平和。
他对着萧恪,微微颔首。
“江先生所言……大抵不差。”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
“四殿下确是冲动了些,惊吓到了县主。本王来时,正见其以利器相胁。”
萧殷难以置信地看着容清绝。
“皇叔!您——”
“够了!”萧恪厉声打断。
他阴鸷的眸光扫过萧殷,又看了一眼容清绝。
“孤不想再听任何解释。”
他手臂收紧,将白柚完全拥入怀中,声音冰冷而决绝。
“今夜之事,到此为止。”
“皇叔,”他转向容清绝,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疏离,“夜深了,您也请回吧。灵柚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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