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靠在季玄天怀中，感受着腹中那日益清晰的生命律动，以及季玄天掌心传来温润而浩瀚的混沌之力滋养，心中既感安宁，又隐隐有一丝难以启齿的忧虑。
她迟疑片刻，终是轻声开口：“阁主……”
“嗯？”
季玄天低头，看着怀中玉人微蹙的黛眉，“都这样了，还叫阁主？”
“夫…夫君……雪儿有一事相求。”
慕容雪抬起头，美眸中带着恳切，“我林族祖地，有一口‘蕴神灵泉’，传闻对滋养胎儿、温养先天根骨有奇效。
此地唯有林族核心血脉方能进入……
雪儿想，可否允我回族一段时日，借灵泉之力，为我们的孩儿奠定更好的根基……”
她此言半真半假。
蕴神灵泉确实存在，也确有温养之效，但她更深层的心思，是想暂时离开通天阁这令人心神不宁的是非之地，回到熟悉的环境沉淀心绪。
同时，她也想借机回去看着女儿林婉儿，让她切莫再冲动行事，惹下祸端。
季玄天闻言，目光微闪。
《望气术》下意识运转，虽不能完全看透人心，但也察觉慕容雪言辞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
他心中了然，却并不点破。如今他修为恢复大半，寿命大增，心态早已不同往日。
慕容雪既然已怀上他的子嗣，便是他季家之人，跑是跑不掉的。
况且，让她回去安稳养胎，也确实利于子嗣成长。
“准了！”
季玄天大手一挥，一枚烙印着混沌气息的玉符出现在他掌心，“此符蕴含本座一击之力，且与本座心神相连。
持此符，可自由出入通天阁，若遇危难，捏碎即可，本座神识会瞬间传送而至！”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你如今是本座的道侣，腹中乃我季家血脉。
安心养胎，待时机成熟，本座自会接你回来！”
慕容雪接过玉符，感受着其中浩瀚的力量，心中一定，同时那份被重视的感觉也让她微微动容：“多谢夫君，雪儿定不负所托，好好养育我们的孩儿！”
当日，慕容雪便在两名气息晦涩的长老暗中护送下，离开了通天阁，返回林族。
……
午后。
通天阁，主殿。
季玄天正在体悟混沌之力的玄妙，以及那帝级神通“太阴玄天指”的奥义，修为虽未立刻暴涨，但对力量的掌控和理解却与日俱增。
忽然，殿外传来通禀：
“阁主，林家林婉儿在外求见，言称……言称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愿以她的性命换取整个中洲的平安……”
季玄天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弧度。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正愁去哪找人培育第二个子嗣，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带她进来！”
片刻后，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带着决绝与不安，步入了宏伟而压抑的大殿。
林婉儿身着浅碧色长裙，容颜绝丽，与慕容雪有六七分相似，却更显青春灵动，眉宇间带着一股属于气运之女的倔强与傲气。
此刻，她俏脸微白，紧咬着下唇，努力挺直脊梁，对抗着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威压。
她抬头望向王座，当看到那黑发披肩、面容威严俊朗的中年男子时，不由得一愣。
这……
这与她想象中气血枯败、垂垂老矣的老怪物形象截然不同。
外面都在传通天阁主气血枯败，老朽将死，寿元无多，更陷于丧子之痛准备极致升华，拉整个中洲陪葬。
但眼前这看上去精神矍铄、气势不凡的男子，怎么也跟“将死”二字联系不起来？
难道是……谣言有误？
不！
他可能已经极致升华了！
极致升华可以让他恢复到全盛状态，中洲危！
季玄天看着她那带着恐慌的美眸，不由得好笑。
他站起身，缓步走下王座，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林婉儿只觉得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就想逃跑，但紧接着想到自己的决心，咬紧牙关，强行站定。
她虽年幼冲动，但也绝非遇事退缩之人。
“你就是林婉儿？”
季玄天的声音平淡，却带着重逾山岳的压力。
“晚辈林婉儿，拜见阁主！”
她压下心中惊骇，深深一礼，声音清越却难掩紧张，“此前种种，皆因晚辈一人之过，与中洲生灵无关，与林族无关，更……更与叶凡无关。
晚辈愿一力承担阁主所有怒火，要杀要剐，绝无怨言，只求阁主宽宏，莫要迁怒他人！”
她这番话说得铿锵，将自己放在了纯粹的“赎罪者”位置，试图以自身消弭季玄天的怒火，保全家族和叶凡。
季玄天高踞王座，俯视着下方这朵看似坚韧实则脆弱的小花，《望气术》悄然运转。
【叮！使用《望气术》成功！】
【目标：林婉儿】
【根骨：极佳（受气运滋养）】
【天赋：灵韵道体（隐性，受天地气运青睐，修行速度极快，福缘深厚）】
【特殊体质：元阴充沛，气运缠绕】
【综合潜力评分：92（极品道侣，强烈推荐绑定！绑定后或可分享部分天地气运！）】
果然！
不愧是气运之女！
这资质评分比慕容雪还要高！
灵韵道体，分享气运！
果然极品！
季玄天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漠然，带着准帝的威压缓缓开口：“平息本座的怒火？
就凭你这小身板，如何平息本座的怒火？”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林婉儿心头，让她脸色瞬间惨白，娇躯微晃。
“林族……本座若要灭，弹指之间。”
季玄天语气冰冷，带着无尽的压迫感，“至于你说的叶凡……”
他故意顿住，看着林婉儿骤然抬起的、充满惊惧和哀求的眼眸，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他的命运，如今也系于你一念之间。”
林婉儿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果然……还是牵连到林族和叶凡哥哥吗？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求阁主开恩！
林族和叶凡与此事绝无干系！
季少阁主的死全是我一人所为！”
她急切地向前一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嘭嘭磕头谢罪。
季玄天站起身，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林婉儿面前，强大的气息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伸出手，指尖轻佻地勾起她光滑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想保全林家，想让你的叶凡安然无恙？”
季玄天看着她屈辱又恐惧的眼神，如同在欣赏落入网中的美丽猎物，“可以！
你害死本座的一个儿子，你还本座一个，给本座生个儿子……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什么？！”
林婉儿猛地抬头，美眸中充满了震惊、羞愤与难以置信，“你……这怎么可能！无耻！”
她气得浑身发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提出如此荒诞的要求。
“无耻？”
季玄天轻笑一声，带着准帝的漠然，“这世间，实力便是道理。
本座给你选择，已是仁慈。
要么，应下，你母女皆可安稳。
要么，本座现在便传令，让你林族，与你那相好的叶凡，即刻从世间除名。”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杀意。
林婉儿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想到母亲，想到家族，想到叶凡哥哥……她丝毫不怀疑这位凶名在外的老怪物能做到这一点。
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她。
反抗？
她拿什么反抗一位准帝？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她看着季玄天那深邃如同星空、却冰冷无情的眼眸，最终，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我……我答应……求您……放过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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