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间,林毅在心源道馆的修行已满半月。
这半个月里,道馆内的学徒面孔几乎换了一批。大部分比较成功的,比如乔伊小姐和医护学员们,已初步掌握了控制一缕微弱的波导,心满意足地离开,返回各自的生活,将这门独特的波导技艺应用于实践。
还有一些学员,则是因行程所限,已经到了他们预计要在这里停留的时间,陆续告别。林毅的宿舍,如今只剩他一人。
清晨,林毅独自盘坐在训练场边缘的青石板上,双目微阖,呼吸绵长。
与一个星期前需要极力摒弃杂念、才能勉强捕捉体内律动不同,此刻的他,心神沉静,意念微动间,便能清晰地感受到波导在体内的运转和流动。
随着自己的心念一动,一缕极其微弱的波导顺着自己的意念出现在指尖。
这便是他所掌握的、属于他自己的一丝波导之力。
它如此微弱,无法外放伤敌,更无法如传说中那般读心传音。但它无比真实,清清楚楚的告诉林毅他掌握了这份力量。
凭借这份掌控,林毅如今已能更清晰地内视己身,感知自身的疲惫、疾病和伤势。假以时日,自己能够控制的波导变得更多一些,就可以这丝波导延伸至其他生命身上。
到时候,虽仍无法知晓它们具体的思绪,但也可以感知其大致的情绪波动,并向对方传达自己的善意,避免没有必要的争斗。
“呼......”林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知道,在心源道馆的“学业”,至此已算是圆满结业。
李刻馆主早已明言,入门这一步最为艰难,如同凿井见泉。
一旦成功学会控制波导,后续想要控制更多的力量,不过是水磨工夫,在日常旅行与战斗中,通过不断的冥想与应用来慢慢积累和掌控,已无需再固守于道馆之内。
可以说,在波导修行的道路上,他已“神功初成”,打下了最坚实的根基。
是时候离开了。
林毅站起身,径直走向馆主李刻平日所在的内院静室。他轻轻叩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李刻馆主正在整理一些晒干的草药,见到林毅,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看来是时候了?”
“是,馆主。多谢您这半个月来的悉心指导。”林毅恭敬行礼。
“是你自己天赋和心性都不错。”李刻摆摆手,笑道,“路卡利欧在后面的药圃,你去带它走吧。这家伙,这半个月可帮了我大忙了。”
林毅穿过静室,来到后方一片被精心打理的小药圃。只见路卡利欧正闭目蹲坐在一只宝可梦身前,双掌虚按,周身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波导涟漪,仔细感知着宝可梦体内的波导变化。
察觉到林毅的到来,它睁开眼,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起身轻盈地跃至林毅身边。
“汪。”
林毅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路卡利欧的头颅,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体内的波导虽然依旧磅礴如海,但那种曾经的躁动与不安定感,已然平复了许多,变得如深潭般沉静而深邃。
显然,这半个月,它的收获丝毫不比自己小。
路卡利欧其实早在入住道馆的第三天,就已经掌握了李刻所传授的那种精细调控波导的技巧。
与路卡利欧种族传承的、更适合战斗和感知外界的、大开大合的波导运用方式不同,心源道馆的技巧更侧重于对自身内部波导的精细化掌控与疏导,如同将奔腾的江河引导成无数条温顺的溪流。
这也是可以让普通人操控波导的关键,所有生命都有波导,只是波导强大,大部分生命都无法自如调动。
通过修行将波动分流操控,让没有操控波导天赋的人也可以操控波导,这就是心源道馆传承的秘传技巧。
这种技巧,对于路卡利欧这种天生波导过于强大却难以精细操控的情况,也算是另辟蹊径。
后续近半个月的时间,路卡利欧更多的是在协助李刻进行药理学研究。
凭借其敏锐无比的波导感知能力,它能够清晰地“看”到各种药物在试验生命体内引发的最细微能量变化和生理反应,帮助李刻验证和补全了许多因年代久远而变得模糊不清的古药方。也难怪馆主对路卡利欧如此狂热。
而且这对路卡利欧自身而言,也是一种极佳的掌控力锻炼。
带着路卡利欧向李刻馆主正式道别后,林毅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馆主,墨佑灵她......最近的进度如何?”
李刻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颇为有趣的表情:“那丫头啊......还没能成功引导出自身的波导。”
林毅微微一愣,这比他预想的要慢一些。墨佑灵的天赋和专注度并不差。
“不过,”李刻话锋一转,眼中带着赞赏,“她有个非常特别的地方。”
“哦?”
“她并非独自修行。”李刻解释道,“她让她的索罗亚克,也一同在进行波导的感悟修行。”
“索罗亚克?”林毅有些惊讶。索罗亚克并非以波导能力见长的宝可梦。
“没错。索罗亚克无法学会波导弹这类纯粹的波导攻击技能,但它们一族,是可以通过亲代遗传方式,掌握‘看穿’这类与波导感知相关的技能。这说明,它们对波导这类能量,本身具备一定的亲和性与天赋。”
李刻继续道:“墨佑灵这丫头,想法很巧妙。她或许是想,既然索罗亚克的核心能力在于‘幻觉’,而最高明的幻术,在于直指人心。”
“如果索罗亚克能通过修行,哪怕只是模糊地感知到目标的情绪波动,那么它编织出的幻象,或可以变得更加无懈可击,令人沉沦。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过让不擅长波导的宝可梦学习这本事也非常新奇了。”
林毅歪了歪头,以他对佑灵的了解,如果真是这样,让幻觉变得更加真实应该也只是顺带,她真正的目的或许是让索罗亚克可以通过传导情绪,让它更容易被其他宝可梦接纳。
索罗亚克是非常喜欢扮作其他宝可梦一起生存的,虽然喜欢恶作剧,但大部分宝可梦对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赶走索罗亚克更多是对恶属性宝可梦携带的天然恶意的恐慌。
有了波导传导情绪,它们会更容易接纳索罗亚克。
“她现在应该在后面的小训练场,你要去看看吗?”李刻笑道。
林毅点点头,再次道谢后,带着路卡利欧向李刻所指的方向走去。
穿过院门,来到修行的训练场,只见墨佑灵和她的索罗亚克正面对面盘膝而坐,双目微闭,神情专注。阳光透过竹叶洒在她们身上,安静而肃穆。
林毅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观望。他能感觉到,墨佑灵和索罗亚克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无形的联系,她们的呼吸频率渐渐趋于一致,仿佛在共同追寻着那生命最根本的律动。
虽然她尚未成功,但这种与宝可梦共同修行、探索未知的方式,本就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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