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浑身疼得像是被拆过一遍。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小石头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块湿毛巾。我想起身,刚一动就闷哼出声——胸口闷得厉害,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林姐姐你醒啦!”小孩惊醒,手忙脚乱地扶我。
“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小石头眼圈红红的,“秦姐姐说你消耗太大,得静养。阿震叔叔在外面守着,不让别人进来。”
我撑着坐起来,接过他递来的水:“外面怎么样了?”
“还魂树又长高了。”小孩比划着,“快赶上后山那棵老松树了。秦姐姐在收集叶子,说要做药。”
正说着,秦思涵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药碗,眼睛底下两片乌青:“正好,该喝药了。”
她替我把脉,眉头皱得死紧:“源力几乎枯竭,内腑也有损伤。一个月内,绝对不能再动用力量。”
“顾宸那边呢?”
“暂时稳定。”秦思涵把药碗塞我手里,“还魂树的净化效果比预想的好,石门上的裂纹已经修复了大半。但灭眼的能量层级……”她顿了顿,“还在缓慢回升。”
“多久?”
“按现在的速度,三个月。”她看着我,“三个月后,如果我们还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暴动会比这次更剧烈。”
三个月。
我仰头把药灌下去,苦得直皱眉头。
“晶心恢复需要多久?”
“正常温养要半年。”秦思涵说,“但如果用还魂树的辅助,再配合一些珍稀药材,也许能缩短到两个月。”
两个月对三个月,太紧了。
“还有一件事。”她神色凝重,“审那个紫袍人头目时,他说漏了嘴——他们背后还有人。”
“什么人?”
“他没说全,只说‘先生’。”秦思涵压低声音,“我怀疑,归藏会、生命树,甚至这些紫袍人,可能都是同一个势力操纵的不同棋子。”
我心头一沉。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手比我们想的更难缠。
“阿震在哪儿?”
“在祠堂审人。”
我掀开被子下床。秦思涵想拦,被我挡开:“躺不住,得去看看。”
祠堂偏室里,紫袍人头目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那诡异的面具已经被摘了。阿震站在他对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还是不肯说?”我问。
阿震摇头:“嘴硬。”
我走到那人面前。他抬起头,暗紫色的瞳孔在光线里显得格外诡异,嘴角挂着神经质的笑。
“神的仆人不需要向蝼蚁交代。”他声音嘶哑。
“你的神,”我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给你承诺了永生?”
他笑容一僵。
“用别人的血浇灌出来的‘神’,真的会赐福于你?”我慢慢说,“还是说,你只是被抛弃的棋子,死了都没人在乎?”
“你懂什么!”他突然激动起来,“神会记住每一个奉献者!我们会进入永恒的神国,而你们这些守墓人,将在神罚中灰飞烟灭!”
我伸手按住他额头。
不是攻击,是探查——就像上次对顾宸那样。他体内的能量混乱而污浊,像一潭被搅浑的水。
但在这潭浑水深处,我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波动。
和晶心同源,但……被扭曲了。
“你们找到过另一块晶心?”我问。
他瞳孔骤缩。
猜对了。
“在哪儿?”
他闭嘴,眼神却闪过一丝慌乱。
阿震上前一步,刀尖抵住他咽喉:“说。”
“杀了我吧。”他闭上眼,“死亡只是开始。”
我抬手示意阿震退后。
“你不说,有人会说。”我转身往外走,“阿震,把他绑到还魂树下。”
“什么?”
“还魂树能净化污染。”我说,“就让他待在树下,看看是他的‘神’厉害,还是这棵树厉害。”
那人的脸色终于变了。
还魂树下,阳光透过淡金色的树叶洒下斑驳光影。
紫袍人被绑在树干上,起初还嘴硬地咒骂。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身上的暗紫色气息开始被树叶吸收,皮肤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啊——!”他惨叫起来,“停下!停下!”
“另一块晶心在哪儿?”我问。
“在……在先生手里……”他艰难地说,“先生用它……喂养神之眼……”
喂养?
“什么意思?”
“晶心能稳定能量……”他浑身抽搐,“先生把它……嵌在祭坛中央……每天用活人血浇灌……这样神之眼才能保持清醒……”
我胃里一阵翻腾。
用活人血浇灌晶心,再用晶心喂养灭眼——这群疯子,想把灭眼彻底唤醒。
“祭坛在哪儿?”
“在……在……”他声音越来越弱,“后山……矿洞深处……”
说完这句,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阿震看向我:“太太?”
“派人去矿洞。”我说,“但要小心,可能有陷阱。”
“是。”
秦思涵走过来,检查了那人的状态:“净化过程太剧烈,他可能撑不过去。”
“尽力救。”我说,“他还有用。”
“明白。”
午后,探矿队出发了。
我留在村里,继续休养。小石头陪着我,给我念药典上的记载。小孩记性好,岩伯教过的东西他基本都能背下来。
“林姐姐,”他忽然停下,“还魂树……好像在说话。”
“说话?”
“嗯。”他认真点头,“不是用耳朵听的那种,是……心里能感觉到。它说……它渴了。”
渴了?
我看向窗外的巨树。淡金色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洒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走,去看看。”
树下,秦思涵正在收集落叶。看到我们,她招手:“来得正好,你们看这个。”
她摊开手掌,掌心有几片奇特的叶子——不是淡金色,而是紫金相间,叶脉像血管一样微微搏动。
“哪里来的?”我问。
“树根那儿。”她指向还魂树的根部。
那里有一小片区域,土壤呈现出暗紫色。长在这片区域的叶子,全都变成了紫金色。而且……这片区域在缓慢扩大。
“被污染了。”秦思涵皱眉,“虽然还魂树在净化,但这里的污染浓度太高,反而影响了它自身的生长。再这样下去……”
“它会怎样?”
“可能会枯萎,或者……变异。”她声音发沉,“变成另一种东西。”
我蹲下身,手指轻触那片紫金叶子。
触感冰凉,叶脉的搏动透过指尖传来,带着一种诡异的生命力。
这不是还魂树该有的样子。
“挖开看看。”我说。
阿震留下的人找来工具,小心地挖开那片土壤。
挖到大约半米深时,铁锹碰到了硬物。
是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用血红色的封泥封着,上面画着扭曲的符文。
“退后。”我把小石头拉到身后,自己上前。
罐子不大,但很沉。我小心地揭开封泥——
里面是一团暗紫色的结晶,拳头大小,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管状纹路。结晶中心,封着一只眼睛。
不是人的眼睛,是……石门上那种眼睛的缩小版。
它还在动。
瞳孔转向我,死死盯着。
“这是……”秦思涵倒吸一口凉气,“灭眼的分身?”
话音未落,结晶突然炸开!
暗紫色的雾气喷涌而出,直扑还魂树!
“小心!”
我一把推开秦思涵和小石头,双手结印,源力喷薄而出,在树前筑起一道光墙。
雾气撞在光墙上,发出刺耳的嘶鸣。但它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还魂树的根部——它想污染这棵树!
还魂树剧烈震动,淡金色的光芒与紫雾对抗。树叶纷纷扬扬落下,在半空中化作灰烬。
这样下去不行。
我咬牙,强行催动所剩无几的源力,将光墙推向前方,试图把紫雾逼回罐中。
但紫雾太强了。
它像有生命一样,缠绕、侵蚀、渗透。光墙上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我要撑不住时,怀里的晶心突然发热。
乳白色的光芒自主涌出,注入还魂树。
树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
那些紫金叶子在金光中迅速褪色,变回纯净的淡金色。暗紫色的土壤也被净化,恢复了原本的褐色。
紫雾发出不甘的尖啸,被金光彻底吞噬。
罐子碎成粉末。
危机解除。
我瘫坐在地,大口喘息。胸口疼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
“林姐姐!”小石头扑过来。
“没事……”我勉强笑笑,“就是……有点累。”
秦思涵检查了还魂树的状态,松了口气:“污染清除了。而且……你们看。”
她指向树冠。
在最高处的枝头,不知何时结出了一个花苞。
淡金色的花苞,只有拇指大小,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要开花了。”秦思涵喃喃道。
我靠在树干上,看着那个花苞。
还魂树开花,晶心恢复,双钥同在——真源之门的三个条件,正在一个一个满足。
但时间……
“探矿队回来了!”远处有人喊。
阿震带人匆匆走来,脸色难看:“太太,矿洞深处确实有祭坛,但……已经毁了。晶心被取走了,只留下这个。”
他递过来一块碎片。
是晶心的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焦黑,像是被暴力剥离的。
“祭坛上有打斗痕迹。”阿震说,“不止一方人马。我们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那个‘先生’……”秦思涵问,“跑了?”
“应该是。”阿震点头,“但他在祭坛上留了句话。”
“什么话?”
“满月之夜,真源门前,一决生死。”
满月之夜。
距离下次满月,还有二十九天。
我握紧那块碎片。
那就来吧。
这一战,该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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