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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说这只小豹子和你们一起从阵法中出来了？！”
秦红药的声音陡然拔高，凤目圆睁，指着正蹲在沈璃脚边、好奇打量四周环境的小雪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鲸骨小院内，刚从绝渊归来的沈璃和李梦欢被闻讯赶来的众人团团围住。
小雀儿和陈墨听着两人的经历时不时跟着他们倒抽了几口气，此时更是瞪大了眼。
孙老儿捋着胡须的手都停住了，楼当风摇扇的动作缓了下来，就连孟昶心，目光都在小雪豹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千真万确！”
李梦欢继续道：“秦毒仙你是没看见！我们俩在那鬼阵法里弱得跟孙子似的，这小家伙倒是有福气，在里面遇见了沈姑奶奶和我不说，一出来就吹气似的长了一圈！我用观气术瞧过了，好家伙，青气盘踞，银芒隐现，妥妥地开了灵窍，前途不可限量！”
李梦欢从进门嘴就没停过，此时也咂摸出了点口干舌燥，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咚灌了几口。
“那蚀灵幽瘴阴毒得很，专损生机灵脉，竟能从不知多远的地方渗透进不周山秘境！还有那水府里困着的另一个将霖，嘶……想想都头皮发麻！要不是最后时空乱流把咱们甩出来，指不定还得撞上什么邪乎事！”
院内一时寂静，只余炉子上药罐咕嘟咕嘟的轻响。
楼当风用扇柄点了点手心：“这种专损生机的东西，听起来倒像是玄水宫中寒鸠长老的路数。不知道孟仙子可知之详细？”
孟昶心眉头都没动一下：“听起来似乎确是寒鸠婆婆的路数，但依昶心的了解，寒鸠婆婆的修为远达不到此种……能够腐蚀生灵地脉的境界。”
秦红药眉头拧成了疙瘩：“蚀灵幽瘴……这东西我倒是听苏清如提过一嘴，是极阴死寂之地或大能陨落怨气所化，歹毒异常。若真与绝渊、甚至三仙山之变有关联……”
孟昶心轻轻放下茶盏，眸光流转：“不周山乃上古传说，早已崩陨。你们所入之地，看来是依托其传说与残存地脉形成的特殊时空碎片。洪辛……共工氏后裔竟还有传承存世，司掌水元，守护不周山遗脉，倒也说得通。只是那蚀灵幽瘴能跨越时空界限渗透，其源头恐非等闲。”
她顿了顿，看向沈璃和李梦欢，唇角弯起惯有的浅笑：“至于那位苏晴仙子，行事莫测，实力深不可测，听你们二人所言，又对玄水宫秘传重水之法知之甚详……昶心孤陋寡闻，竟不知宫中何时出过这般人物。”
是了，近百年玄水宫中可称惊才绝艳的人物，只苏清如、翟镜，孟昶心或许也能算其中之一。
沈璃沉默着，没有接话。
髓珠与重水印记的关联，苏晴可能的真实身份，这些她暂时不打算和盘托出。
而她不说，孟昶心未必猜不到。
毕竟这两个人名字如此相像，要说孟昶心想不到，那他们才奇怪。
楼当风沉吟：“如此说来，将霖是有意引你们去那里？不知太上神宗的人此刻出现在万帆岛，是否与此有关？”
“可不是嘛！”
李梦欢凑到楼当风身边，压低声音，“楼三，你知道的多，可曾听闻东胜神洲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动？或者……有没有关于蚀灵幽瘴的记载？”
楼当风微微摇头：“蚀灵幽瘴之名，我也只在某些极其古老的残卷上见过提及，上面语焉不详，估摸着是多久之前的东西了。东胜神洲距此无尽雾海，消息难通。不过……”
他话锋一转，“他们既为雾海秘宝而来，或许知晓些内情。”
或是，有人向他们透露过内情。
沈璃脑海中闪过翟镜的眼睛。
……如果是她，向东洲人透露出南洲的情况是为什么呢？
找外援？还是想利用天道对东洲的宽容做一些事？
众人正议论间，院门无风自开，一道挺拔身影裹挟着淡淡的海风与剑气步入院中。
一袭布衫，神色冷峻，正是凌渊。
他目光扫过院内众人，在沈璃脚边的小雪豹上略微停顿，随即落回秦红药和孟昶心身上，言简意赅：
“瀛洲外围死气，近日莫名削弱近三成。阵法压力大减，可着手下一步了。”
“什么？死气削弱了？”秦红药再次愕然，“你没感知错？那鬼地方死气沉郁了几百年，怎么会突然减弱？”
凌渊神色不变：“感知无误。削弱自三日前始，缓慢而持续，源头不明。但确是事实。”
李梦欢眼睛一亮，猛地看向沈璃：“姑奶奶！绝渊！咱们回来前，小家伙和李道长我不是都感觉到绝渊深处死气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吗？难道……是那边出了什么变化，牵连到了瀛洲？”
沈璃眸光一凝，点了点头：“有可能。绝渊与瀛洲同处东海深处，地脉或许相连。”
孟昶心指尖轻点桌面：“死气削弱，确是探查瀛洲核心、寻找解决三仙山祸源良机。只是……时机未免太过巧合。”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凌渊，“凌师叔镇守外围，可曾发现其他异状？譬如……是否有外人靠近？”
凌渊淡淡道：“除玄水宫、烈阳宗长老例行探查，并无异常。太上神宗那队弟子，一直在万帆岛活动，未近瀛洲。”
“这就怪了……”孙老儿喃喃道，“死气不会无缘无故消散。要么是有人暗中做了什么，要么……就是瀛洲或者与之相连的某处，自身起了变故。”
楼当风：“无论如何，死气削弱是好事。凌真人，您觉得下一步该如何？”
凌渊目光平静：“死气虽弱，核心区域仍非寻常修士可入。需精擅水遁、或对死气有抗性者先行探路。葬剑海弟子伤势未愈，不宜妄动。”
他这话意思明确，眼下能担此任的，要么是玄水宫出身的孟昶心，要么就是……曾经在瀛洲山洞穴里炼化过死气的沈璃。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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