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人的脚，踩在海底通道的沙上。
咯吱响。
紧张攥着衣角。
期待挂在眉梢。
一批批，往对岸挪。
阿扎尔站在最后头。
身后三十个勇士，跟铁塔似的。
铁匠卡隆也在。
手里青铜斧，蘸过火的刃。
被光网一照，闪着星砂光。
阿扎尔瞅着他。
这爷们，先前还跟自个儿叫板呢。
这会儿倒来断后，怪稀罕的。
埃及兵涌进海底了。
眼珠子瞪得跟铜铃，凶巴巴的。
恨不能一口吞了前头的以色列人。
阿扎尔转了转星砂瓶。
光网“嗡”地扭了个弯。
在埃及兵眼里，以色列人的影儿晃了晃。
成了海市蜃楼。
战车轱辘碾过的地方，看着平。
实则往下陷。
越陷越深，拔不出腿。
最能跑的骑兵，骑着马打转。
鞭子抽来抽去，净抽着自家人的盾。
有个兵急红了眼。
拔剑砍幻象。
剑尖穿过光影，扎进同伴喉咙。
那兵傻了。
眼珠子快瞪出来。
他杀了自个儿人？
周围顿时炸了锅。
哭的，喊的，推搡的。
乱成一锅粥。
后面的埃及祭司，瞧见了。
摘下脸上的豺头面具。
露出的脸，爬满太阳符文。
跟贴了层虫子似的，瘆人。
三个祭司举权杖，对着光网。
杖顶圆盘，喷黑火。
光网被烧的地方，星砂光暗下去。
跟被掐住脖子似的。
星砂瓶飞起来。
瓶里的星砂，“哗啦”全倒出来。
在半空拼出星图，活的。
忽明忽暗，好看得紧。
猎户座那三根腰带星，动了。
挪了挪位置，成了三道光箭。
直直射向祭司。
俩祭司被射中眉心。
权杖“咔嚓”裂成渣。
俩人瞪着眼，直挺挺倒了。
没气了。
剩下那个，瘫在地上。
面具滚到一边，露出张少年脸。
阿扎尔瞅着眼熟。
这不是埃及宫里那个学徒吗？
偷学过星砂仿制术的。
阿扎尔心里“咯噔”一下。
好些年前的事，涌上来了。
卡隆喊了声“上”。
勇士们跟下山的猛虎似的，冲过去。
青铜斧劈开个军官的头盔。
斧刃沾的血，被光网吸走了。
那血变成道新的星纹，融进光网。
光网亮得晃眼。
阿扎尔望着少年祭司的眼。
那眼里全是怕。
他想起星砂瓶说过的话。
“背叛者与救赎者同源”。
这“绝对的正义”，靠谱吗？
这少年，该咋说？
少年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哪想到会这样。
阿扎尔一步步朝他走。
少年往后缩，屁股在沙上磨出印子。
“你咋走到这步？”阿扎尔问。
少年哭了，眼泪鼻涕糊一脸。
“我就想证明自个儿，想学星砂的本事。”
阿扎尔听着，心里头跟塞了团麻。
这娃，也有难处啊。
卡隆那边还在打。
勇士们跟不要命似的。
有个勇士胳膊被砍了。
血顺着指尖滴。
他咬着牙，还在挥刀。
阿扎尔看着，鼻子有点酸。
这帮兄弟，为了大伙，把命都豁出去了。
埃及兵还在砸光网。
“砰砰”响，跟敲鼓似的。
星砂瓶的光，弱了点。
阿扎尔捏了捏手心。
星砂瓶亮起来。
星砂又活蹦乱跳了。
是阿扎尔胳膊上的星纹。
跟星砂瓶对上了。
亮得跟小太阳似的，往瓶里输力气。
光网又硬气起来。
埃及兵的攻击，全被弹回去。
少年祭司瞅着这光景。
眼里头，有羡慕，也有悔。
“我要是没走岔路就好了。”他喃喃道。
“现在回头，不晚。”阿扎尔说。
少年愣了愣，眨巴眨巴眼。
像是在掂量这话。
卡隆他们又放倒几个敌人。
战场上，人喊马嘶，兵器撞得“叮当”响。
血溅到光网上。
光网跟喝了酒似的，更精神了。
阿扎尔觉得，自己跟星砂瓶、光网。
缠到一块儿了。
能摸着光网里的劲儿。
是护着人的劲儿。
剩下的埃及祭司，急了。
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咒人。
想把更厉害的东西叫出来，对付光网。
地面“咚咚”震。
海水“哗哗”翻，跟煮沸了似的。
阿扎尔知道，不能等了。
他盯着星砂瓶，聚精会神。
星砂瓶射出一道道光。
把祭司的咒语，全挡回去了。
少年祭司看着阿扎尔的能耐。
眼里头，冒出点光。
“我帮你们。”他说。
阿扎尔点头。
“好，一起护着大伙。”
少年捡起地上的断杖。
也加入了。
他没啥经验，挥杖跟打蚊子似的。
但好歹是往前冲。
卡隆瞅见了，咧嘴笑。
“这小子，胆儿还行。”
勇士们更来劲了。
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
埃及兵被打得往后退。
跟潮水退潮似的。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
搅在一块儿，跟一锅乱炖。
阿扎尔觉得，自己像站在风暴眼里。
但心里头，铁打的坚定。
必须护着以色列人，一个都不能少。
光网闪着光，跟堵结实的墙。
埃及兵冲了一次又一次。
全被挡回来。
星砂瓶里的星砂，变来变去。
一会儿成盾，一会儿成箭。
有个埃及将领，扯着嗓子喊。
“不能再耗了，撤！”
埃及兵跟丢了魂似的，往后跑。
脸上全是怕。
阿扎尔看着他们的背影。
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
但不敢松劲。
卡隆抹了把脸，笑道：“这帮孙子，终于跑了。”
勇士们欢呼起来。
嗓子都喊哑了。
少年祭司也咧开嘴，露出俩虎牙。
“我们赢了？”
阿扎尔看着大伙，笑了。
“是大伙一起赢的。”
以色列人全过了红海。
围着阿扎尔和勇士们，一个劲道谢。
阿扎尔知道，这才刚开始。
以后的坎儿，还多着呢。
但他不怕。
有这帮兄弟在，啥都能扛过去。
星砂瓶在他手里，安安静静地亮着。
像是在讲，以后的故事。
阿扎尔望着红海对岸。
心里头，全是盼头。
要带着大伙，过好日子去。
远处，埃及兵躲在礁石后头。
眼睛瞪着光网，跟饿狼似的。
阿扎尔瞅着那方向。
知道他们没死心。
星砂瓶里的星砂，动了动。
拼出个新图案。
像只张开的手，又像个陷阱。
阿扎尔的心跳，快了半拍。
新的麻烦，要来了？
他拍了拍卡隆的肩膀。
“盯紧点，他们还会来。”
卡隆把青铜斧往地上一顿。
“放心，来一个，劈一个！”
少年祭司攥紧了断杖。
也点了点头。
光网还在闪。
映着海底通道的沙，金灿灿的。
以色列人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阿扎尔摸了摸星砂瓶。
凉丝丝的。
这红海的债，这星砂的谜。
怕是还得缠一阵子。
他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星。
猎户座的腰带星，还亮着。
像是在说，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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