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周凛川从来就是个行动派。
第二天,他果然请了半天假,骑着那辆二八大杠,去木材厂拉回来几块处理好的松木板,还有一包木工工具——刨子、凿子、锯子、砂纸、钉子。
木板和工具在院子里一放,立刻成了安安和周轩的新玩具场——当然,是在爸爸严令不准碰锋利工具的前提下。
安安围着木板转圈,好奇地摸摸这块,拍拍那块。周轩则对锃亮的刨子更感兴趣,跃跃欲试。
“爸,我能试试吗?”周轩眼睛发亮。
周凛川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块小木条和一把比较安全的窄锯:“先把这块锯直,练练手。”
周轩如获至宝,立刻蹲到一边,像模像样地比划起来。
安安见状,也嚷嚷着要“帮忙”。周凛川便给了她一小块砂纸,让她打磨木板上一个小小的毛刺处。
小家伙立刻严肃地接过来,蹲在哥哥旁边,小胖手捏着砂纸,在那处认真地、一圈圈地磨着,虽然效率低下,但态度极其端正。
林晚书端着茶水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阳光洒在父子三人身上,锯木头的沙沙声、砂纸摩擦的窸窣声、还有安安偶尔发出的、用力的哼哼声,组成了一曲充满生活气息的劳作乐章。
周凛川自己则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开始正式干活。
他先是用墨斗在木板上弹线,动作利落精准。然后拿起锯子,沿着墨线锯割板材。
他力气大,下锯稳,随着他手臂有节奏的拉动,锯末簌簌落下,带着松木特有的清香。
安安被飘落的锯末吸引了,丢下砂纸,跑过来看,还试图用小手指去接。
“爸爸,下雪啦!”
周凛川停下手,拍拍她的小脑袋:“站远点,别迷了眼。”
接着是刨平木板。周凛川将一块木板固定在工作凳上,调整好刨刀,俯身,双臂用力,推动刨子。
只见刨花像卷曲的、淡黄色的缎带,从刨口连绵不断地涌出,落在脚边,越积越多。木板表面迅速变得光滑平整,纹理清晰。
安安又看呆了,蹲下来捡刨花玩,还把最长最完整的一条挂在耳朵上,美滋滋地跑去给妈妈看。
林晚书一边摘菜,一边含笑看着。丈夫专注干活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手臂上贲张的肌肉线条,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都让她觉得格外踏实,也格外……好看。
框架打好,开始拼接。周凛川用凿子在木料上开榫眼,凿子敲击木柄,发出清脆的“梆梆”声,木屑应声而落。
他的动作沉稳而富有节奏感,每一下都力道均匀,位置准确。然后削制榫头,严丝合缝地嵌入榫眼,再钉上加固的木楔。
周轩的“练手”木条早已锯得歪歪扭扭,此刻他完全被爸爸精湛的手艺吸引,蹲在一边看得目不转睛。安安也学哥哥的样子,托着小下巴,眼睛瞪得圆圆的。
床板铺好后,周凛川开始做最关键的护栏。他特意选了纹理更细密的木料,仔细刨光,边角都用刨子倒成了圆角,防止磕碰。
按照安安“画花花”的要求,他甚至在护栏上方的横杆上,用铅笔轻轻画了几个简单的向日葵和云朵轮廓。
“这个,能刻吗?”他指着草图问女儿。
安安使劲点头:“要!爸爸刻!”
于是,周凛川又拿出更精细的刻刀和小凿子,在横杆上小心翼翼地雕刻起来。
他的手指粗大,拿着小巧的刻刀显得有些笨拙,但下刀却极稳,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
不一会儿,一朵线条稚拙却充满童趣的向日葵便显出了雏形。
安安看得入神,连呼吸都放轻了。
最后是打磨。
周凛川用粗细不同的砂纸,将整张小床的每一寸木头都仔细打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触手光滑温润,没有丝毫毛刺。
松木的原色在打磨后显得更加柔和光亮。
整整两天,院子里都弥漫着松木香和劳作的气息。一张结实、光滑、带着可爱雕花的小木床,在周凛川的手中渐渐成型。
它没有华丽的油漆,只有木头最本真的纹理和色泽;它不算多么精巧,但每一个榫卯都扎实,每一处边角都圆润,充满了手作的温度和一个父亲沉默而细致的爱。
当周凛川最后用湿布将整张床擦拭干净,立在堂屋墙角时,安安立刻欢呼着扑了过去,像只快乐的小鸟,摸摸着,看看那。
周轩也忍不住躺上去试了试:“真结实!爸,你手艺真棒!”
林晚书用手抚过光滑的护栏,指尖停留在那朵小小的向日葵雕刻上,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暖流。
她抬头看向正在收拾工具的丈夫,他正用一块旧布擦拭着锯条上的木屑,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沉静。
“累了吧?”她轻声问。
周凛川摇摇头,将工具归拢好。“明天,搬去轩轩屋里。”
他看了一眼围着新床打转的女儿,又看了一眼妻子,语气平常,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林晚书的脸微微热了一下,没接话,只是转身去准备晚饭,嘴角却悄悄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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