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多少?”
宋娇娇跟宋红在屋里聊了没多少句,宋红就支支吾吾说想借钱。
说实话。
这关系也有远近亲疏。
如果是宋白霜又或者宋秀英、二丫,她可能没这么大反应。
可宋红,她们两个已经很久没见了,甚至寒暄的话都没说几句。如果不是早些年的情谊撑着,她连借多少都不会问。
宋红抿了抿唇,似是鼓起勇气道:“两……两千。”
“两千?”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两千你都能说得出口?】
【两百也不行啊,娇娇这个朋友不行,里里外外都在卖惨,看看当初二丫,生怕拖累娇娇,她怎么好意思】
【好多年不回村子里,这回回村不会就是冲着钱来的吧】
宋娇娇皱眉,别管她有没有,这是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大钱。哪怕在帝都,那也是寻常人家好些年才能攒下来的。
宋红把头埋低,不吭声了。
宋娇娇问道:“你借这么多干嘛?家里要买什么大件,还是翻新房子。又或者,谁生病了?”
宋红这个人,就是普通的小姑娘。
小时候每回找她出来玩,十次能有八次不出来,就算出来,她也总喜欢远远看着。宋白霜还跟她打过一架,因为沙包。
那年头那布都是金贵的,就连小布片都要留着打补丁。
沙包就得用布片缝,东一块西一块的凑,里面装苞米或者麦粒。
布片是她们几个要玩的小孩一起拼起来的。
沙包也轮流保管。
结果留着留着,有一天沙包消失了。
宋红说给白霜了,白霜说没见着。俩人说着说着,就给打起来了。还是傅淮出手将两个人拉开。
不过孩子也没隔夜仇。
宋红道了歉,白霜也道了歉,约定好把沙包的事情给彻底忘了。
白霜私下里没少跟她说宋红的坏话,说她这个人特别奇怪,别看不吭不响的,那咬人的狗都不叫。
宋娇娇觉得她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久而久之,她就只跟二丫说悄悄话。
两边都不站。
直到长大后,关系逐渐才缓和,也不再计较年少时那点小瑕疵。
可这不代表宋红能连个原因都说不出来,直接问她借两千。
“你不说我是不可能借给你的。”宋娇娇道。
说罢,她转过身,轻轻拍着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柜里。
宋红凑过来,说道:“我肯定会还给你的,如果不是因为真过不下去了,那我也不可能跟你张这个口。”
“我们家长顺,在外面欠了钱。利滚利的,他们直接就问我们要两千,我们自个都快过不下去了,去哪给他凑两千?可要是不给,他们就要把我儿子给卖了,还要把长顺手给剁了。你说,你说这让我咋过嘛。”
【……】
【我就说,一整个村里,怎么可能奇葩这么少?看看,奇葩回家了】
【我看见这种女人就想给她一个榔头,咋过咋过,还咋过?活该的过呗】
【剁手?赌徒?】
宋娇娇看她嘤嘤哭上了,问道:“怎么会欠那么多钱,你们干嘛了。”
两千。
她爹娘养她到出嫁都花不了这么多钱。
宋红才嫁过去几年,从穿再到神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享清福的。
宋红道:“长顺没别的爱好,就爱打个牌——”
她话都没说完,宋娇娇伸手制止道:“好了,你不用说了。这个钱我是一分不会借的。”
宋娇娇除了酒鬼。
最讨厌的就是赌鬼。
酒鬼喝醉了会打人,赌鬼赌起来能吃人。
宋家村是不允许打牌花钱的,就算逢年过节玩牌,顶多就是打打升级、斗地主,玩个乐子跟热闹。
宋父从小就耳提立命,赌、跟大烟那是绝对的不能沾,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而且这东西根本改不了。钱不能乱花,尤其是不能花在害人的东西上。
宋家村的人也都相当忌讳这些。
但凡敢说不把钱当钱,不把粮食当粮食的。
那真是皮带都能抽断,当陀螺抽。还会被套在爬犁上当牛犁地。
只有亲自吃过苦,才会珍惜得到的每一分、每一粒米。
宋红也是这个村里的人,她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却说:只是爱好打个牌。
爱好。
村里人逢年过节也没少玩牌,也没见着谁家玩得要剁手指头。
“娇娇,我就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我给你跪下了还不成吗?”宋红痛哭流涕道:“我知道错了,长顺也知道错了。可我俩都没改邪归正的机会,我早就听说了,这两年你也赚了不少钱,嫁了个好人家。”
“只有你能帮我了,娇娇。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能帮白霜、秀英,还能帮二丫,怎么就不能帮帮我。”
宋娇娇冷眼看着,顿感物是人非。
宋红哭着哭着就要往地上跪,沈衍礼在隔壁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被宋母一把摁住:“你干啥去?”
“这谁哭了?我去看看。”
沈衍礼就怕媳妇受委屈,弹幕都在骂,骂的文字都叠起来了,他压根看不清说了点什么。
宋母抓了把瓜子放他手里,说道:“你就甭掺和这个事儿,让娇娇自己来。”
她这个女婿,人傻钱多还心软。
宋红回村里没两天,她就知道这人什么德行了。村里人私下里也议论着,觉得这丫头简直没救了。
小时候看着低眉顺眼的,如今怎么这么拎不清。
“为什么啊,妈。”
沈衍礼不解,总觉得这一屋子的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其中一个姑姑叹道:“哎呀,你说说小红,当初说不让她嫁,她还非不听。明明我记得小时候,她瞧着挺乖啊。”
“谁说不是呢,嫁了个烂赌鬼。明明这趟没来,恐怕是气得不轻。我昨晚上路过,还瞧见她们院里不知道谁哭,闹得小黄一直在他家门口叫。”
沈衍礼是不想跟这群女人坐一起,架不住这些人对他跟娇娇在外地的事情可好奇,娇娇如今也没空,只能他补上。
听着这些人八卦来、八卦去,沈衍礼头回明白为啥媳妇总爱往女人堆里凑了。
这是有点意思啊。
“哎妈,今年回来,怎么没看见大黄?”
平时大黄都在大槐树底下窝着,这回却没瞧见,连带着它那个破破烂烂的饭盆。
其中一个嫂子来了劲:“说来也挺巧,你说这大黄刚没了不久,河边就冲下来一窝小黄狗,好巧不巧就活了一个。会不会是大黄又回来给咱看村子了?”
“你这么说也是,还真没准儿。是挺巧,那一窝小狗,怎么最后就活了它一个。”
沈衍礼愣了下,听宋母剥着花生道:“大黄没啦。今年夏里跑出村,放学回来的小孩发现,死在咱村口外面的路上了。哎,给村里看了一辈子的门,眼看家家都过上好日子了,也没吃上几口好粮食。可惜了了,是个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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