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妈？”
人事科，全名人事组织科，是袁平入职以后接触的第一个科室部门。
虽然印象最深刻的是安然大美女，但袁平知道一个副科长在署长面前是没有一丁点儿话语权的。
只有那个给自己画大饼的大妈，不，应该是大姐，正科级长官才能在这么重要的问题上说的上话。
至于效果，其实也有限的很，上面还有分管人事的副署长，人事科长更多的也就是做些具体执行工作。
给长官们提供相关人员参考信息也是人事科的重要工作内容。
“人家还不到40岁，怎么就大妈了？”
称呼的问题，本质是年龄的问题。
对于年龄问题的敏感性，只要是女人都不能例外。
“口误，应该是大姐。”
“那个……”
叫什么名字来着？
袁平不是个记仇的人，所以就没记住人家的名字。
“王静，王科长。”
连人事科长叫什么都不知道，冯小鹿也是奇怪他怎么进步的。
“对，王静科长。”
“说起来，她还是我的引路人呢！”
“当初我刚进探察署报到，王静科长就安慰我说等以后有了位置，一定想着我。”
“没想到真是言而有信，真的把我的工作安排放在心上了！”
袁平在心里自动把当年的场面美化了一番。
推诿扯皮的画饼，变成了静待时机的蛰伏。
“嗯。”
冯小鹿的兴致不高，她感觉鼻子有点儿塞，可能是有点儿感冒了。
冬天已经很冷了。
见此情景，袁平也止住了话题，其实他还想问问苏行舟是什么意思。
另外还有冯小鹿是从哪儿知道这么多内幕信息。
知道的越多，疑问也越多。
不过袁平接下来就是老老实实陪着冯小鹿把盘子里的食物收拢干净。
直到结束，两人也没有再说几句话。
分开以后，冯小鹿一个人回到家里，没有理会佣人的招呼，默默的去到楼上卧室。
把身子埋到了床上。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泪水流的多了，眼睛就没有那么多的压力。
冯小鹿感觉到这一点时并没有高兴，反而觉得自己的眼睛背叛了自己的心。
明明心痛的好像要把自己撕裂开一样，眼睛为什么要独自轻松呢？
这是对自己纯粹感情的背叛，冯小鹿生气的想着。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也就比我高一点儿，比我大一点儿，比我……没有我漂亮！”
“舒漫！我恨你！”
“明明是我先来的……”
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冯小鹿伤心的发现，她和袁平其实并没有多少共同的回忆。
偶有交集，但大部分记忆里都是自己偷偷窥探人家的视角。
她好像成了窥探人家男人的小偷。
但从她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舒漫和袁平认识还在自己的后面。
还有没有先来后到啊！
“你才是小偷！”
冯小鹿在自己的大床上使劲儿扑腾着四肢，但过于柔软的床褥，让她折腾出声响的想法落空了。
“不行！”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冯小鹿挣扎着拿起床边的电话，不多时，话筒里传出一个略显失真却依旧足够悦耳的声音。
“小鹿，怎么了？”
王心语正在醒从街的公寓里加班，相比于在公署，她更喜欢自己的私人地盘。
“心语姐姐，我想你了！”
冯小鹿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生气，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那浓浓的沮丧。
王心语甚至能听到似乎有些哭腔。
“你在家等着，我马上过去。”
说完，王心语放下电话，收拾了桌子上的材料，拿起外套临出门的时候，又带上了那把漂亮的女士手枪。
冰凉的触感让她格外的安心。
“嘭！”
公寓的门被重重的合上。
……
回到家的袁平已经放下了儿女情长。
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是袁平丰富经验带来的感悟。
美人当面总是能混淆男人的理智。
看着手里刚送来不久的报纸，袁平一边读一边在心里点评。
《观察家日报》如今已经和初版时大不相同。
格式布局更加规整干净，字体印刷更加清晰悦目。
“法外狂徒”的普法故事现在成为仅次于峨眉大侠的热门板块儿，读者来信越来越多。
单看影响力热度已经是仅次于长篇小说连载。
升学指南虽然对于大多数人只是看个消遣，但在特殊群体里黏性大的骇人。
根据郑不同派人调查反馈的情况来看，在一些学校周边的报亭，《观察家日报》以碾压性的优势超过其他报纸。
这其中甚至包括《申报》《共和报》这种全国性大报。
陈阳第一中学旁边的校办报亭，创造了一个陈阳报纸出版业单期单报销量记录。
而这个记录还在不停的刷新。
《观察家日报》的核心板块儿目前还是以峨眉大侠为主的长篇连载。
目前峨眉大侠已经刊载到中后期，故事发展已经趋向于高峰。
作为销量黏性的核心，长篇连载这一部分已经不光是袁平自己的内容。
其他编辑也看到了其中的潜力，如果能收到读者足够的正向反馈，按袁平和郑不同商定的奖励方案，足以让人名利双收。
不光可以延长刊载时间和篇幅，还能收到不菲的润笔费用。
这个是算在编辑奖金之外的。
当然，如果是反响平平，那就算是充数的文章，算编辑日常工作，不光没有稿费，奖金啥的也是不用提。
当下，《观察家日报》还刊载了昆仑大侠和峨眉女侠两部小说。
属于是自己抄自己了。
自从峨眉大侠被读者认可以后，各种大小报纸开始逐渐跟进。
一时间大侠云集。
有些按着峨眉大侠的模板写出来的还好些，至少做到了大局不乱。
一些老式文人操刀的作品简直是挂羊头卖狗肉，换了个名字，本质上还是三侠五义那种套路。
虽然其中不乏优秀的故事，但整体上故事凌乱，节奏缺失，前后脱节，转场生硬。
袁平看过之后就没怎么在意，这种作品并不是峨眉大侠的威胁。
反而是一些投稿到《观察家日报》的跟风作品，其中有一些应该是峨眉大侠的忠实读者。
基本上能多少吸收一些袁平行文的风格特色，再不济的也会往行文流畅的方向去努力。
其中昆仑大侠和峨眉女侠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从读者反馈来看，这两个作品虽然说不上火热，但对于多数读者属于尚可接受的范围。
峨眉大侠现在已经是每期两章，数千字的体量再压缩也占了一版的小半。
再加两篇连载，直接把后面的升学指南挤到了一个角落里。
好在升学指南的读者对这些并不在意，内容为王，学生家长中不乏把升学指南剪订成册的。
“还是太慢了！”
袁平忍不住感慨。
报纸已经算是轻资产行业，规模扩张都如此艰难，那些立志实业兴邦的人该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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