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蛋三个字像把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她心窝子上。
挨千刀的老货！我家是没孩子，可也比你家养出窝贼强！易大妈冲出来指着鼻子骂，偷鸡摸狗蹲大狱的玩意儿，还有脸满嘴喷粪？
贾张氏何曾吃过嘴上的亏？可惜论吵架她从来不是易大妈对手。
眼瞅着要败阵，老腿一弯就要祭出看家本领——就地打滚。
谁知这一蹲坏了菜。
本就撑到极限的裤裆裂开道缝，黄汤顺着裤管往外涌。
更要命的是肚子里的存货得了信号——
轰！噗！卟噜噜！
连环炮炸得老两口目瞪口呆，连捂鼻子都忘了。
等混着胃酸的馊臭味钻进肺管子，两人弯腰就吐。
月光染上了血色。
屋里王卫东咂着红糖水，摸着新装的铁门暗呼侥幸。
王卫东不禁感慨这个时代的人体质太差。
两坛酸菜就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简直匪夷所思。
要知道未来人早就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
苏丹红、地沟油、瘦肉精、塑化剂、毒大米、陈年猪蹄、僵尸鸡翅......根本不在话下。
光是方便面他就啃过整整一卡车。
想到这里，搪瓷缸里的红糖水突然泛起怪味。
......
何家兄妹此刻正在为钱争执不下。
说的是何雨水的彩礼钱。
这年头农村结婚，扯几尺花布，置办些脸盆暖壶手电筒，摆个五六十块的酒席就算完事。
穷地方更简单，一袋米几斤肉便能娶媳妇。
但四九城的老百姓向来讲究体面。
小片警家境不错，送来一百块彩礼。
按规矩自然要备嫁妆。
何雨水想让哥哥帮忙置办几床喜被。
姑娘出嫁要是空着手，在婆家永远直不起腰。
可傻柱盘算着把这钱借给落难的秦淮茹。
兄妹俩谈不拢，傻柱顿时兴致缺缺。
他起身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甩下一句：嫁妆你自己张罗，别来烦我！
何雨水笑容凝固在脸上。
转眼又挤出笑脸：哥你快去看看吧，刚好像听见秦姐在喊。”
傻柱确实隐约听到动静，原以为是错觉。
闻言狠狠瞪了妹妹一眼：怎么不早说！
这时贾张氏和易大妈的吵嚷声飘进院子。
傻柱顾不上多话，一个箭步冲出门去。
没走两步就被熏天的臭气逼得直退。
正要折返，身后房门关上。
何雨水隔着门喊：秦姐说不定出事了，哥你快去呀！
傻柱咬咬牙，捏着鼻子往前闯。
很快看见易中海老两口吐得昏天黑地。
呕——易大爷......你们......呕——
快......送棒梗......医院......易中海强忍恶心挤出话，贾张氏......把孩子......熏晕了......
傻柱瞥见装死的贾张氏和满地 。
忍不住讥讽：张婶，您这是尿裤子了？
要搁平时，贾张氏早扑上来撕嘴了。
可当众出丑让她老脸丢尽。
只能在心里咒骂：
挨千刀的绝户头，死了都没人摔盆！
傻柱碰了一鼻子灰，撇撇嘴抱起棒梗往外走。
走到前院时，想起往日贾张氏对秦淮茹的刁难，突然扯着嗓子喊起来：大伙儿都出来搭把手啊！中院贾老婆子拉裤兜了，满地都是黄汤，再不收拾这院子就没法住人了！
装死的贾张氏听见这话，气得两眼一翻真晕了过去。
可身子却像开了闸的水库，噗噗噗放起连环炮。
易中海离得最近，眼见老太太裤子鼓得像气球，吓得拽着老伴直往后退。
那边厢秦淮茹刚冲进茅房，棉裤褪到一半就噼里啪啦炸了锅。
等蹲稳当才发现坏事了——两条白腿沾满黄渍，这副模样怎么见人？偏偏院里飘着十里香，根本没人敢靠近。
直到月亮爬老高，阎埠贵才领着街道办王主任一帮人杀到中院。
个个蒙着白毛巾，活像防毒部队。
王主任雷厉风行地分派任务：打水的打水，抬人的抬人！被点名给贾张氏换衣服的小郑脸皱成苦瓜，硬着头皮进了屋。
谁知三人刚进去就鬼哭狼嚎跑出来，王主任掀帘子一看——好家伙！贾家屋里成了粪坑，贾旭东吃的酸菜全变成了满地黄金甲。
王主任扭头就跑，差点把早饭呕出来。
贾旭东的状况更加糟糕。
秦淮茹和贾张氏勉强能从屋里逃出来，
但贾旭东只能躺在床上，化身喷射战士。
……
王主任干呕了好一会儿，虚弱地说道：“快……快叫消防队！”
小郑同样吐得七荤八素，听到命令后，强撑着骑上自行车，飞驰而去。
阎埠贵这老狐狸精得很，
把王主任带进院子后，觉得责任已撇清，便悄悄溜走了。
……
屋内。
王卫东刚准备睡觉，突然被急促的警笛声惊醒。
听声音的节奏，他知道是消防队来了。
没错，这个年代已经有专业的消防队伍了。
消防员属于公安编制，归公安局管辖。
……
嘿，还没见过消防队执行任务呢！
王卫东披上棉袄，下了床。
他掀开糊在窗户上的旧报纸，向外望去。
昏黄的路灯下，一辆红色涂装的大鼻子消防车缓缓驶来。
这年代的消防车居然是红色的！
王卫东愣了一下，作为老司机，他一眼认出这辆车的来历——
丑国大力公司生产的专业消防车，采用通用 4 4x2底盘，载重高达十五吨。
大力公司是全球唯一能生产全套消防车及器材的厂商，
解放前曾向华夏出口过十几台。
庞大的消防车冒着白雾，“嘎吱”
一声停在四合院门口。
三四个身穿白色制服、头戴钢盔的消防员敏捷地跳下车。
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看着就让人舒心。
这也难怪，毕竟现在缺乏云梯等设备，
消防员飞檐走壁、徒手攀爬高楼是家常便饭。
消防员和王主任在寒风中低声交谈，似乎在询问情况。
王主任指向中院，脸色难看。
消防员们愣了一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在王主任再三确认后，他们才从消防车后部拖出一根粗壮的水管。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生化危机”
，消防员也有点懵，
只能使出看家本领——浇水。
这年代没有干粉灭火剂或泡沫灭火技术，
对付火灾，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水冲。
要是火没灭？那肯定是水不够多！
继续冲！
当然，消防员经验丰富，没忘记戴上简易面罩。
他们拖着水管冲进四合院，对着中院就是一顿猛喷。
空气中的恶臭在水雾的冲刷下渐渐消散。
等到空气重新变得清新时，中院已被冲得像遭了洪水。
易中海夫妇见大水喷来，早就躲到墙后，
和众人一起避开了“洗礼”
。
毕竟寒冬腊月，衣服湿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倒霉的是晕倒在地的贾张氏。
院子里黑漆漆的，消防员根本没注意到地上有人，
直接一股水柱喷了过去。
贾张氏被刺骨的冰水激醒，挣扎着想爬起来，
却发现棉袄已经冻在了水泥地上。
她扯了两下没扯动，颤抖着喊道：“同志……别喷了……救命啊！”
嚯，这儿怎么还有个人？！
消防员这才注意到贾张氏，赶紧关掉水枪跑上前。
大娘，这么晚您怎么躺在这儿？
我...贾张氏支吾半天，突然板起脸：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没眼色？没看见老婆子我被冻住了吗？还不快帮忙！
消防员暗自摇头，伸手去扶她。
可两人使劲也没能把她拉起来——贾张氏的棉袄已经冻在地上结结实实。
见她直打哆嗦，消防员犹豫片刻，掏出工具。
大娘别动，我把棉袄割开救您。”
快割快割！贾张氏浑身发冷，心里却烧得慌，再耽搁怕是要交代在这儿。
消防员小心割开棉袄，总算把人拽了起来。
这时街道办的小郑抱着从阎埠贵家拿来的棉被跑来，却被贾张氏一句话震住。
老太太拽着消防员不撒手：同志，你割坏了我嫁妆棉袄，得赔十五块。
这可是传家宝！
消防员愣在原地。
小郑也傻了眼。
围观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正巧街道办王主任和阎埠贵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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