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王朝是一个以女子为尊的朝代,由开国之初就是女子执政,历来如此。
国内家家户户皆以女子为尊,朝堂和街道上都是女子。
女子在外挣钱养家,男子在家照顾家里,但在生子一事上还是女子怀孕。
这个世界有个传说,传说开国女王陛下登基之时,上界派了仙使前来送贺礼。
说要是女王陛下原意的话,从此以后国内可由男子承受生子之责。
女王陛下拒绝了,理由是只有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才能确定是自己的孩子。
她的王朝,就是要用自己的种。
仙使大受震撼,在大启王朝内赐下仙药,从此国内的女子生子再也无需忍受痛楚。
大启地域辽大,上接域外,下接海边,与域外相接有几个国家,皆是男子统治。
大启实力强劲,多年来皆是外国来朝,如今正是盛世之景。
当今陛下也是个勤勉的主,多年来勤勤恳恳地治理着诺达的疆土,被世人所赞颂。
树梢上绽开绿色的小芽,地上落了一些芽外边的小衣,绿色的带着一些棕色。
空气格外的冷,是雪消融,冬天过去之后残存在世间的薄冷,像是执着于在世间残留痕迹的冬意。
太师府内最近正热闹,满京城都对那个刚从江南接回来的江太师的独女江家小姐江月礼翘首以盼。
太师是朝堂上文人一派的带头人,备受崇敬,是个执拗的女人,与别的女人家里三夫四侍不同,她是个钟情的性子。
早些年带着身孕治理南方官场腐败,劳累过度,又身处危机四伏的环境,被下药不止一次。
由此,江月礼生下来便是一副体弱多病的身子,太医还曾说,江月礼小姐能出世实属是江太师功德保佑。
江月礼生出来之后,由于身子实在体弱多病,于旁人来说只是天气冷了一些,于她而言确是一场大病。
出生半载,气息常常虚弱,后来持真大师不邀而来,与江太师说往南方走一千五百公里,待到及笄,便能归来。
除此之外,持真太师还将一串木珠交给了江太师。
隔日,江太师想再去拜访持真太师,却发现他早已离去,遨游四海,不知所踪。
由此,江家宝贝疙瘩似的小女被送到了江南水乡温养身子,一串木珠常年戴在手上再也没摘下来。
斜躺在美人榻上的冷艳女子缓缓睁开眼睛,乌黑细密的睫羽抬起,露出一对清透漆暗的眸子。
屋内热气晕晕,香炉内的暖香不知何时已熄灭,独留暖暖的香味在屋内沉浸。
将屋内的物件都浸染透彻。细闻之下,还能察觉到一丝似有若无的药苦味。
花朝看了眼屋内的摆设,脑海内属于江月礼的记忆如同镜花水月般掠过。
闭了闭眼,她叹了一口气,原主因为受不了这样苦的日子,选择重生投胎去了。
也不怪她想要离开,自她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吃过甜滋味的东西,从来没有出过门。
一十六年,被困在一方小天地内,苦涩的药味和无尽的无聊像是深入骨髓一般。
不仅如此,即便身处距京城千里的江南,她的课业也不能落下,只能偶尔读一些话本。
话本里的世界实在绚丽,生活中的辛酸苦辣,朋友,吃食,风景,她什么都看不到。
心中生了绮思之后便不再宁静,渐渐的成了蕴在心口的欲念。
直到系统的降临,她才终于从这场难熬的世俗之中脱离出来,她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离开。
感受着意识回笼身上逐渐涌上来的阵阵刺痛,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又平淡下来。
心脏跳动之声清晰可闻,心脏和身上别处传来的痛意像是海浪一般,时大时小,时而平静。
像是一柄柄小刀在体内刮痧,神经都痛到有些厌倦了,这些痛感拿走了她几乎所有的力气和情绪。
侍女见小姐睁眼,上前在桌边斟了一口茶,随后来到江月礼身边,小心将她扶起,背后垫上软和的枕头。
“小姐,京城来了大人的信。”
侍女将茶水递到江月礼唇边喂她喝下润喉,又接过一边侍女手上的信放到她的面前。
江月礼接过信封,拆开,扫视一遍,是叫她回京城的信。
言语恳切,还带着浓浓的喜意,字里行间都是对这个女儿的爱惜之情。
这些年,虽然母女二人相隔如此之远,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江太师对她的喜爱却从未消减。
这是她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孩子,当年的毒终究还是伤了她的身子。
江月礼眸色浅淡,这么些年,记忆中关于这位母亲的记忆甚少,而关于她的父亲的记忆,也少的可怜。
父母二人定居在京城,江月礼一人住在江南,但好在有外祖家的照料,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只是江月礼不爱说话,性子有些闷,与他们也说不上格外亲厚。
马车一路往京城的方向而去,将江南湿湿润润的气息甩在身后,迎接而来的是更为冷冽的寒风。
春意盎然,有些冷的空气打在脸上,抚过温热的脸庞,留下凉意。
京城此刻是冬末春初的时节,一辆马车乘着寒风驶进太师府内。
从马车里出来和站在一边的母亲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她有被她眼中的泪迹所震撼到。
“月奴,”江太师说着上前来扶她,一边柔顺的男子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眼神眷恋而深重。
她有些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奇怪,面对他们的时候,有种虽然那么久没有见过,但是能认出他们是自己亲生父母的感觉。
江月礼将手搭在江太师的手上,一手拎着淡青色的衣裙踩着木凳下来。
“母亲,”江月礼站稳之后行了个礼,被江太师接住手,“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行了。”
“礼不可废。”江月礼笑了一下,像是冷冽寒风里绽放的绿意,夺人心神。
她实在是有一副继承了父母优点的好相貌,生的如洛神下凡一般,面容浅淡姿色却不可遮挡,眉目流转之间恍若春色满园。
天神下凡来形容也一点不夸张。
她一双美眸眼角微微上扬,柔中带刚,像是坚韧的竹一般,一张芙蓉面没有几分血色,像是春雪一样白皙。
朱唇血色,应是抹了胭脂,行走之间更是矜贵不可直视,又罕见地带着文人风骨。
看见她的第一幕,所有人率先注意到的不是她那天姿国色的面容,而是那周身难掩的气度。
冷冽中带着春竹一般的柔和,复杂地杂糅在一处。
江太师有些感慨,这么些年,终于等到她及笄的时候了。
江太师并不要求江月礼走仕途,在她看来,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她的身子虚弱,能多活一刻都是从上天手里抢回来的,自是不能多加劳累。
只是能走仕途的话她还是希望她走的,她当年从一介白身走到如今的地位,见过太多尔虞我诈,她希望,江月礼以后可以在这样的世道里走远一些。
一阵小风吹来,江月礼有些控制不住地将衣袖挡在口前,一手按在胸口咳嗽了几下。
面色泛起红来,眼中也含了些湿润的痕迹,心口突突地跳着,像是擂鼓一般。
“叫府医过来。”江太师有些紧张,一手轻轻拍着江月礼的后背,一面朝着侍女说道。
江月礼摇了摇头,“不用,没什么事。”
见她面色不似勉强,江太师这才放下心来,她自己生下来的,没有人比她更疼她。
众人进了屋内,简单喝了几口茶之后江太师便带着江月礼去专门为她打造的暖阁去了。
进门之后,晕晕的热气之感便扑面而来,与之前在大堂内感受到的冷气丝毫不同。
其实这个世杰已不算太冷了,只是江月礼的身子实在孱弱。
身上披着的鹤氅被贴身侍女抹玉解开,收好,瘦弱的身形便完全纳入眼中。
江太师眼中流露出怜惜之情来,拉着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细细询问她这些年在江南的事宜,又问询了她这些日子在路上可有不适。
江月礼皆一一道来。
明日便是她的及笄礼,江太师和她聊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暖阁名叫月居阁,月奴是江月礼的小字,这些年还是在信中最常看见。
地方不算很大,但东西一应俱全,而且都是精贵的物件。
从进府开始她便没有停过观察府内情况的目光,府内没有很贵重的物件,一片朴素之感,树木花草倒是还好,应该是父亲打理得当。
她还以为家里不算富贵,见过这方小屋之后,她有些怀疑,家里的贵重物件都在此处了。
她不合时宜地想,这些东西里面不会有御赐的东西吧?
想想母亲的性子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应该会将圣上赐下的东西好好珍藏才对。
简单休整了一下之后,午间和家人一起吃了饭,他们皆是有滋有味的饭食,唯有江月礼一人,吃的是药膳。
中药的味道格外厚重,几乎覆盖住了其他菜食的味道,江太师又感性了,觉得江月礼过得太苦了。
这药膳闻着苦实则味道还不错,当年江太师专门让人找了好吃不苦的药膳方子给她做药膳。
只是面对桌上的菜还是有些不好对比。
下午江月礼睡了一觉,一直睡到傍晚吃饭时分才醒,无他,实在是身子太乏力了些。
来京城的路途将她的精力都磨透,中午一睡便难醒了些。
晚饭在她的月居阁吃,吃过之后父亲留了下来与她说话。
父君是一个很温顺的美人,眉眼清秀,举止规矩,是南方大家闺秀的男子。
父女俩之间的话少些,两人说了几句之后他便离开了。
江月礼在太师府的日子完全就是祖宗似的,没人敢忤逆她,就连父母都将她捧在手心里。
只是遗失的亲情还需要一些时间来修补。
第二日,及笄礼当天,当今皇上特地赐下一柄玉簪于她,由江太师亲手为她簪上。
宴席摆了几桌,皆是江太师的同僚,一个个地打着招呼,说江月礼长得标致,不愧是江太师的女儿,将来必能继承她的衣钵。
由此之后,江月礼的名字算是在京城传开,京城里的小姐公子都好奇这个一直只存在于父母口中的人物。
却从来没有人看见过。
定国公府率先递上拜柬,江太师很乐意江月礼多交朋友,对此也颇为欢喜。
来的是定国公府的嫡女程安,也是程安世子,未来国公。
虽说以江太师的职位已经是一品官员,但却没有身后家族倚靠,与国公府这种世家大族来比还是差了一些。
根基尚为薄弱。
见过江月礼的第一面,程安的眼中便划过一抹欣赏。
两人行过礼,简单寒暄了几句,程安便说起京城的局势起来,要江月礼注意。
“京城势力错综复杂,简单来说还是因为皇女之间而分裂的,江大人是纯粹的保皇党,所以你在这京城,便是横着走,也没人敢多说一句。”
这般直白的话语,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修饰,倒是格外对江月礼的胃口,该说不愧是当年随着陛下征战天下的家族吗?
大大咧咧的,身上带着一股天然的正气,心思纯正,倒是让人有些诧异。
江月礼为两人斟了茶水,清澈的茶汤在杯里,如同琥珀。
陛下膝下有三个皇女,分别是大皇女,三皇女和四皇女。
大皇女是普通妃君所生,并无强大的父族支持,但站了长女之位,又为人宽厚有礼,有一争之力。
三皇女是君后所生,是嫡女,家世雄厚,只是性子跋扈,有些不服管教,耽于享乐,确是现在的皇太女。
四皇女是皇贵君所生,有强大的父族作为支撑,一表人才,伶俐聪颖,锋芒毕露,在前朝有着很好的名声。
定国公府也是保皇党,不参与占位,况且,现今陛下尚且壮年,考虑这些还为时过早。
江月礼笑着听她说,程安不知道,江太师早就把京城局势分布和各家占位都与她说明白了。
不仅如此,就连京城各大世家家里做了什么,江太师知道的,都事无巨细地说了。
其实,江太师不说,江月礼也有手段知道这些,早在来京城之前,她便在打探京城的消息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来江太师应该是知道了江月礼的动作,便直接说了。
定国公府也是一妻一夫的典范,府内嫡系只有两人,一是程安,另一个则是她的弟弟,程锦。
屋内的暖香浅淡,茶香浓郁,聊过些许,江月礼唤侍女抹玉拿来围棋与她下。
程安笑得有些无奈,“我棋艺不精,你可不许笑话。”
“哪里。”
下棋之后,江月礼才知道对方的话并不夸张,何止是不精,简直是黑洞,下的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了。
一局围棋结束,程安抹了一头冷汗,江月礼话语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这种下法你已下过千百遍,而今我便教你些不一样的玩法。”
读兵书练武这些程安在行,弄这些文绉绉的围棋什么的,她实在是有些惭愧。
五子棋,五子成线是为赢。
规则简单,程安很快便明白,与江月礼有来有往地下着。
她不知道这五子棋也能设局,局面大开大合,江月礼便随着她下着,有来有往。
输输赢赢之间,程安玩的高兴了,很多时候都有恍然大悟之感,原来还能这样下。
临别之际,程安还依依不舍的,想伸手拍拍她的肩,又觉她瘦弱,不可触碰。
便笑了笑,说下次给她带家里的匕首给她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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