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松岭,晨雾未散。
牛二愣站在山坡上,眯眼望着远处。
“校尉,辽人来了!”
哨兵从高处滑下来,气喘吁吁。
“多少人?”
“看旗号,至少三千。”
牛二愣转身,对身后五百火铳手喊:“都听好了!辽人来取粮,咱们就让他们知道,这粮不好拿!”
士兵们齐声应和。
山坡两侧,壕沟里埋着火药桶,引线已经接好。
“记住,等他们进了谷口,再点火。”牛二愣压低声音,“谁敢提前动手,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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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前锋进入黑松岭。
领头的是萧鸣镝的副将,名叫耶律达。
他骑在马上,扫了一眼两侧山坡。
“这地方不对劲。”
身边的千夫长笑了。“将军多虑了,林冲既然答应送粮,就不敢耍花招。”
耶律达没说话,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谷口处,十辆粮车整齐排列。
车上盖着麻布,看不出装了什么。
耶律达勒住马,对千夫长说:“你带人去检查。”
千夫长带着十几个骑兵上前,掀开麻布。
车上确实是粮食,小米和麦子。
“将军,是粮!”
耶律达这才放心,挥手让队伍靠近。
就在辽军靠近粮车的瞬间,山坡上传来一声哨响。
牛二愣猛地挥手。
“点火!”
引线被点燃,火光顺着壕沟蔓延。
轰!轰!轰!
连环爆炸声震天,火药桶炸开,碎石泥土四溅。
辽军阵型瞬间大乱。
“有埋伏!”
耶律达怒吼,拔刀指向山坡。“冲上去!杀光他们!”
辽军骑兵调转马头,朝山坡冲去。
牛二愣冷笑。
“三段击!放!”
砰!砰!砰!
火铳声响起,第一排射完,立刻蹲下装填。
第二排接上,继续射击。
第三排再接。
辽军骑兵一批批倒下,战马嘶鸣。
耶律达眼看冲不上去,咬牙下令:“撤!先撤出谷口!”
辽军开始后撤。
牛二愣却没追。
“别追!守住阵地!”
士兵们停下,继续装填火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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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大营。
萧鸣镝听完耶律达的汇报,脸色阴沉。
“林冲果然耍诈。”
耶律达低头。“将军,末将无能。”
萧鸣镝摆手。“不怪你。”
他站起来,走到帐外。
远处,黑松岭方向硝烟未散。
“林冲这是要拖住咱们。”萧鸣镝冷笑,“他以为十车粮就能打发咱们?”
耶律达问:“将军,咱们还去取粮吗?”
“去。”萧鸣镝转身,“但这次,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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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州城。
周铮收到黑松岭的战报,松了口气。
“牛二愣守住了。”
鲁智深大笑。“那小子行啊!洒家没看错人!”
柳含烟走进来。“周校尉,城中伤兵都安置好了。”
“多谢柳医师。”周铮拱手,“辽军下次来,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我知道。”柳含烟点头,“医匠队已经准备好了。”
城头,士兵们正在加固防御。
火药作坊里,孙大锤带人赶制火药。
“快点!统帅说了,火药越多越好!”
工匠们挥汗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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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帅帐。
林冲看着地图,眉头紧锁。
朱武进来。“统帅,黑松岭传信,辽军退了。”
“退了?”林冲抬头,“萧鸣镝没亲自来?”
“没有。”朱武摇头,“只派了副将。”
林冲沉默片刻。“他在试探。”
“试探?”
“对。”林冲指着地图,“萧鸣镝不是蠢人,他知道黑松岭有埋伏,所以先派副将探路。”
朱武明白了。“那他下次来,肯定会带更多人。”
“对。”林冲站起来,“传令,让牛二愣加固防御。黑松岭的火药桶,再埋一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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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黑松岭。
牛二愣带人挖了更多壕沟,埋了更多火药桶。
“校尉,这次辽人要是再来,咱们能守住吗?”
一个士兵问。
“能。”牛二愣擦了把汗,“统帅信咱们,咱们就不能让他失望。”
话音刚落,哨兵急报。
“校尉!辽军又来了!这次人更多!”
牛二愣爬上山坡,举起望远镜。
远处,辽军旗帜密密麻麻。
“至少五千。”
他转身,对士兵们喊:“都准备好!这次,咱们要让辽人知道,黑松岭不是他们能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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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阵前。
萧鸣镝骑在马上,扫视黑松岭。
“林冲,我倒要看看,你能守多久。”
他挥手。“全军压上!不惜代价,拿下黑松岭!”
辽军骑兵如潮水般涌向谷口。
牛二愣深吸一口气。
“点火!”
轰!轰!轰!
爆炸声再次响起,辽军前排倒下一片。
但这次,辽军没有退。
萧鸣镝亲自督战,辽军骑兵冒着炮火继续冲锋。
“三段击!快!”
火铳声不断,但辽军人数太多。
牛二愣咬牙。“顶住!一定要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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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州城。
周铮听到黑松岭方向传来的爆炸声,脸色一变。
“辽军这次是动真格的。”
鲁智深提起禅杖。“洒家去支援!”
“不行。”周铮拦住他,“统帅有令,檀州不能失守。”
鲁智深急了。“那牛二愣怎么办?”
“相信他。”周铮转身,“统帅说过,牛二愣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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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松岭。
辽军已经冲到山坡下。
牛二愣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额头冒汗。
“校尉,火药桶快用完了!”
一个士兵喊。
牛二愣咬牙。“那就用火铳!一个都不能放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号角声。
牛二愣一愣,转头望去。
只见一支队伍从侧翼杀出,旗帜上写着“雷霆营”。
领头的是周铮。
“牛二愣!洒家来了!”
鲁智深的声音震天。
牛二愣眼眶一红。“兄弟们!援军到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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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阵中。
萧鸣镝看到援军,脸色一沉。
“林冲果然有后手。”
他挥手。“撤!”
辽军开始后撤。
周铮带人追了一段,随即停下。
“别追了!小心中埋伏!”
牛二愣带人下山,与周铮会合。
“周校尉,你怎么来了?”
“统帅有令,黑松岭不能失。”周铮拍拍他的肩膀,“你守得好。”
牛二愣擦了把脸上的血。“统帅呢?”
“在二龙山。”周铮转身,看着远处的辽军,“不过,他说了,萧鸣镝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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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帅帐。
林冲收到黑松岭的战报,点了点头。
“萧鸣镝这次是认真的。”
朱武问:“统帅,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林冲沉默片刻。“传令,让阿蛮盯紧汴京。”
“汴京?”朱武一愣。
“对。”林冲眼中闪过寒光,“辽军和咱们打得这么热闹,朝廷不可能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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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枢密院。
一个官员匆匆进来。“大人,辽军在黑松岭和二龙山交战,双方损失惨重。”
坐在主位的官员放下茶杯。“林冲守住了?”
“守住了。”
官员冷笑。“那就让他们继续打。”
“大人的意思是……”
“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出手。”官员站起来,“到时候,不管是辽军还是二龙山,都是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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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二龙山。
林冲站在帅帐外,仰望星空。
杜迁走过来。“统帅,鹰眼司传信,汴京有异动。”
“什么异动?”
“枢密院在调兵。”
林冲眼中闪过寒光。“果然。”
他转身,走回帐中。
“传令,让各寨做好准备。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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