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平静的宣告如同无形的冰域,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那柄悬浮的、缠绕枷锁纹路的太刀虽未出鞘,但其散发的“虚无”气息已让空气凝滞,连角落里扭曲的画作都仿佛褪色了几分。
大丽花脸上的妖异魅惑与从容掌控,在这绝对的“存在否定”面前,如同遭遇烈日的晨霜,迅速消融。
紫色眼眸中那抹惯有的神秘与危险被凝重取代,甚至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生物本能的战栗。
她毫不怀疑,如果黄泉想,自己此刻连“存在”本身都可能变得模糊。
硬抗?在这位能随手“拔光”黑天鹅记忆羽毛的虚无令使面前?那简直是自寻死路,而且会死得毫无乐趣和价值。
大丽花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决断——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示弱、迂回、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尤其是,眼前这个似乎对自己“美色”毫无抵抗力的乐子人。
她身上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神秘危险、仿佛带刺罂粟的气质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弱、无辜、甚至带着点点惊慌失措的娇怯。
她微微缩了缩肩膀,那只黑色的利爪也小心地收到身后,仿佛怕吓到谁似的。
紫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汽,眼角的泪痣此刻显得楚楚可怜。她甚至轻轻咬了咬下唇,这个动作由她做来,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少女般的无助。
坐在沙发上的李素智眨了眨眼,脸上的色眯眯表情都凝固了一瞬。
(嗯?)
(这变脸速度……比阿哈翻剧本还快!)
(刚才还是神秘危险的妖花,现在就成了风雨飘摇的小白花?)
(演技可以啊!不过……是不是有点太刻意了?)
没等李素智细想,大丽花已经动了。
她脚步轻移,像是受惊的小鹿,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舞蹈般,轻巧地绕开了那柄悬浮太刀无形的威慑范围,径直来到了沙发前。
然后,在李素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身子一软,带着一阵清幽的花香与冷灰气息,就这么直接侧身坐进了李素智的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李素智:“!!!”
温香软玉入怀,那触感与重量真实无比。
大丽花蜷缩着身体,似乎想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双手轻轻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料,抬起脸,那双泫然欲泣的紫色眼眸近距离地、满是哀求地望着他。
“李、李素智先生……”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不再是那种慵懒沙哑的磁性,而是变得软糯轻柔,仿佛受尽了委屈。
“对、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之前利用你是我不对,把你丢进危险里更是大错特错……”
她把脸轻轻靠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
“我只是……只是想为父亲的遗产做点事,想在这个混乱的匹诺康尼找到一点属于自己的位置……我太着急了,用了错误的方法……”
她微微抬头,睫毛上似乎沾着细小的泪光(天知道是真的还是某种忆质效果):
“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让她……”
她怯生生地瞥了一眼旁边静立如雕塑的黄泉,身体又往李素智怀里缩了缩,仿佛寻求庇护的小兽。
“……不要让她‘处理’我……我、我以后不敢了……真的……”
她一边说,一边还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李素智的肩膀,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也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手臂,指尖微微发颤。
这番表演,堪称声情并茂,将一个走投无路、惊慌失措、幡然悔悟并附带色诱的“弱女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李素智深知她冥火大公子嗣(且把刚认得新爹给坑死了)、焚化工成员、城府极深的本质,恐怕真的会被骗过去。
就连旁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黄泉,浅紫色的眼眸似乎都几不可察地转动了一下,落在了大丽花那“瑟瑟发抖”的背影上,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但或许……有一丝极其淡的、名为“无语”的涟漪?
李素智感受着怀里的柔软与香气,听着耳边的娇声软语,脸上的错愕迅速被一种混合了玩味、享受以及“果然如此”的兴致盎然所取代。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送上门”的乐子?
几乎在大丽花话音落下的同时,李素智的手臂已经非常自然地、反客为主地环上了大丽花那纤细却柔韧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甚至顺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堪称“温柔体贴”。
他低下头,凑近大丽花的耳边,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带着点坏心眼的笑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慢悠悠地说道:
“哎哟,我的大丽花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快别哭了,妆都要花了……虽然你好像不怎么化妆?”
他的语气轻松,带着调侃,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锐利。
“既然美人儿你都这么说了,眼泪也掉了,软话也讲了,还……嗯,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
他故意顿了顿,感受着怀中身体一瞬间的微僵,笑容加深。
“那我当然也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木头,更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小气鬼。为难你?那多没意思。”
他的手臂稍稍收紧,语气依旧带着笑,却多了几分不容含糊的意味:
“但是呢,亲爱的大丽花……”
李素智抬起头,目光越过怀中“柔弱”的女子,与不远处黄泉那平静无波的视线短暂交汇了一瞬,然后重新落回大丽花那张近在咫尺、梨花带雨的俏脸上。
“也请你,稍微……‘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毕竟,光靠眼泪和撒娇,可没法让人真的放心啊。尤其是在这位……嗯,‘不太好说话’的黄泉姐姐面前。”
“你说,是不是?”
他的话语听起来依旧像是在调情,但其中的试探和索取“投名状”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怀中的大丽花,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那副柔弱无助的表情也凝固了刹那,紫色眼眸深处掠过一丝被看穿伎俩的懊恼,以及更深层次的算计。
房间内,柔弱的啜泣声暂时停歇,只剩下幽香浮动,以及那柄虚无太刀沉默却无处不在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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