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暗金色的气息在他体内冲撞，像一头被囚禁的野兽。这力量太强，他控制不住。
阿蛮挣扎着爬起来，他的手臂还在流血，但黑色已经褪去。“你怎么样？”
陈破想回答，但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他的眼睛时而清明，时而泛着暗金的光。
巴图爷爷小心地靠近。“他被山神的力量附体了。必须尽快驱邪。”
“怎么驱？”阿蛮问。
老人摇头。“我不知道。从没人能吸收山神的力量。”
巴特尔牵着马过来，脸色依然苍白。“刚才...那是什么？”
没人回答他。大家都看着陈破。
陈破感觉自己在坠落。黑暗包围了他，一个暴戾的声音在脑中回响。
“放开我...让我出去...”
这是凶煞之气的意识。它没被完全净化，还保留着一丝本能。
“不...”陈破在心中抗争，“你是我的...”
“愚蠢...你会被吞噬...”
两股意志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陈破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成爪，抓向自己的喉咙！
“按住他！”阿蛮喊道。
他和巴特尔一起扑上去，死死按住陈破的手臂。
陈破的力量大得惊人。两个壮汉都差点按不住他。
“用这个！”巴图爷爷递过骨雕。
阿蛮把骨雕按在陈破胸口。骨雕发出白光，陈破体内的暗金气息稍微平静了一些。
但很快，更强烈的反抗来了。陈破双眼完全变成暗金色，猛地挣开两人的束缚。
他站起来，表情狰狞。“滚开！”
声音不是他的，低沉而沙哑，带着回音。
阿蛮拔出腰刀，但犹豫着不敢上前。
陈破，或者说控制他身体的东西，环顾四周。它看到远处的黑龙山，露出渴望的表情。
“回去...我要回去...”它向山的方向走去。
“不能让它回去！”巴图爷爷大喊，“山神回归，灾难会更严重！”
阿蛮咬牙冲上前，挥刀砍向陈破的后颈。他想打晕对方。
但刀还没落下，陈破反手一挥。一股暗金气息撞在阿蛮身上，把他打飞出去。
巴特尔吓得连连后退。
陈破继续向山走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就在这时，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扬起漫天尘土。车还没停稳，林素就跳了下来。
她看到陈破的样子，脸色一变。“果然失控了。”
她身后跟着四个穿着特制制服的人。他们手持一种奇怪的装置，像是枪，但枪口是圆环状的。
“能量抑制队，行动！”林素下令。
四人举起装置，对准陈破。圆环发出蓝光，形成一道光网罩向陈破。
陈破发出怒吼，暗金气息在体表形成护盾，挡住蓝光。
两股力量相互抵消，发出刺耳的嗡鸣。
“加大功率！”林素喊道。
装置发出更强的蓝光。陈破的护盾开始出现裂痕。
他愤怒地转向林素，眼中充满杀意。“蝼蚁...敢阻我...”
他抬手一挥，暗金气息化作利刃射向林素。
林素不闪不避，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镜面映出暗金利刃，利刃竟调转方向，射回陈破自己！
陈破被自己的攻击打中，踉跄后退。护盾彻底破碎。
蓝光趁机笼罩他全身。他跪倒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
暗金气息被强行压制回体内。他的眼睛恢复正常，但充满痛苦。
“陈破！”阿蛮冲过来扶住他。
林素走近，看着痛苦的陈破。“我说过，这股力量你控制不了。”
陈破抬起头，虚弱但清醒。“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林素冷冷道，“是在防止灾难发生。”
她示意手下收起装置。“带他上车。”
“去哪里？”阿蛮警惕地问。
“一个能救他的地方。”林素说，“如果你想他活命，就别阻拦。”
阿蛮看着痛苦的陈破，犹豫了一下，最终让开。
陈破被扶上车。他体内的凶煞之气还在挣扎，但被某种力量暂时封印了。
上车前，他看向巴图爷爷。“谢谢...您的骨雕...”
老人把骨雕塞进他手里。“带着它。也许有用。”
车子发动，驶离黑龙山。
阿蛮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辆。他决定跟上去。
巴特尔牵来马。“我知道一条近路，能追上他们。”
两人上马，抄小路追赶。
车上，林素看着昏迷的陈破，表情复杂。
副驾驶的男人回头问：“主任，直接回基地？”
“不。”林素说，“先去七号站点。他需要紧急治疗。”
“可是七号站点已经废弃很久了。”
“正因为废弃，才安全。”林素说，“他现在是个炸弹，不能带回主要设施。”
车子在草原上飞驰，驶向未知的目的地。
陈破在昏迷中，又看到了那条金龙。但这次，金龙被黑气缠绕，痛苦地翻滚。
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小心...陷阱...”
但他听不清了。黑暗吞噬了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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