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后院，陈破闭眼坐着。他在感受城市的呼吸。现在的城市和以前不一样了。多了一点安静，少了一点急躁。这都是静心咒的功劳。
但陈破的眉头还是皱着的。
阿蛮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馒头。他递了一个给陈破。“又在想北方的事？”
陈破接过馒头，点了点头。他咬了一口馒头，慢慢嚼着。“九鼎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不是混沌能量，是别的什么东西。”
老猫从药房里探出头来。他手里拿着一把草药。“我查了所有古籍，没有找到匹配的记录。这东西比我们想的还要古老。”
就在这时，地面轻轻动了一下。
很轻微，像是一个错觉。但陈破手中的馒头停住了。阿蛮站直了身体。老猫手里的草药掉在了地上。
“感觉到了吗？”陈破轻声问。
阿蛮点头。“像是……心跳。”
小杨从外面跑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师父，城北的方向，有东西……”
陈破站起来。“我们去看看。”
他们开车往城北去。越往北走，气氛越奇怪。街上的人走路变慢了，说话声音变轻了。不是静心咒带来的平静，而是一种压抑。
林素在城北等他们。她站在一个公园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仪器。
“能量读数异常，”她直接说，“但不是混沌能量。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频率。”
陈破望向公园里面。现在是下午，公园里应该有很多人。但今天，公园很安静。太安静了。
“动物都跑了，”一个公园管理员走过来，摇着头说，“一早上，松鼠、鸟，全不见了。”
墨会长的车到了。他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发黄的古书。
“我想我找到了点什么，”他说，“不是完整的记录，只是一个传说。”
他们走进公园。老李已经在里面了。他蹲在地上，手按着泥土。
“地脉在颤抖，”老李说，“像是害怕什么。”
陈破闭上眼睛。他用望气术看向北方。
他看到了。
一道灰色的光柱，从很远的地方升起，直插天空。那光柱不像混沌能量那样混乱狂暴，它很稳定，很古老，带着一种冰冷的压力。
“看到了吗？”陈破问其他人。
大家都摇头。只有小杨眯着眼睛。“我好像……看到一点点影子。很模糊，像是雾里的灯。”
陈破明白了。这道光柱，只有他和九鼎之主能清楚看到。小杨因为天生灵体，能感觉到一点点。
“它在哪里？”阿蛮问。
陈破指着北方。“很远。但它在……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在影响周围的一切。”
他们继续往公园深处走。越往里走，植物越奇怪。树叶不是枯萎，而是变得透明。花朵不是凋谢，而是停止了开放，定格在花苞的状态。
老猫蹲下来检查一朵花。“时间……好像变慢了。”
墨会长翻开古书。“传说在商朝之前，有一种力量，能凝固时间。它不是毁灭，而是让一切……停止。”
陈破感到胸口发闷。九鼎在他体内轻轻震动，不是警告，更像是一种……回应。
“这东西在苏醒，”陈破说，“它睡得太久了，现在正在醒来。”
他们走到公园最北边的小湖边。湖水静止了。不是结冰，而是像一块巨大的玻璃，一动不动。一片落叶悬在湖面上方，没有落下。
林素测试了湖水。“零运动。不是冰，但分子停止了运动。”
阿蛮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湖面。石头飞出去，却在接近湖面时突然停住，悬在半空中。
所有人都沉默了。
陈破走到湖边。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片悬着的落叶。在他的手指碰到落叶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画面：
一片无边的雪原。一座黑色的山。山体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睁开眼睛。
陈破收回手，深吸一口气。
“我们要去北方，”他说，“在它完全醒来之前。”
老猫皱眉：“但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知道有多危险。”
“正因为不知道，才要去看清楚，”陈破看着北方，“九鼎选择了我，不只是为了对付混沌能量。也许，就是为了这个。”
就在这时，悬在空中的石头突然掉了下来，落入静止的湖中。但没有溅起水花，而是直接沉入那片静止的水里，消失不见。
湖面依然平静如镜。
小杨突然指着湖面：“师父，看！”
陈破看向湖面。在静止的湖水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倒影。不是天空，不是树木，而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被冰雪覆盖的荒原。
湖面变成了一扇窗户，一扇通往北方的窗户。
陈破知道，没有时间犹豫了。
那个古老的东西，不仅正在醒来。它，也在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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