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肖珂云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手机屏幕。袁一凡那条“明天晚上谈谈”的消息像块石头压在心口，让她坐立难安。她反复点开通讯录，指尖在“边晨东”的名字上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拨了出去。
“他刚才发消息说明晚要谈重要的事...”电话一接通，她就压低声音急急地说，“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上次那件事他会不会还在怀疑？”
电话那头传来边晨东漫不经心的笑声：“瞧你吓的。他能有什么证据？监控我都确认过了，酒店记录也处理干净了。明天你先探探他的口风，见机行事。”
肖珂云不安地绞着睡衣腰带：“可是...他最近态度特别冷淡，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不是最吃你装可怜那套吗？”边晨东的语气带着几分轻佻，“到时候哭一哭，说都是被我纠缠的，他心软不就信了？”
这话让肖珂云稍稍安心，但另一个念头又浮上心头：“那...我们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
“急什么？”边晨东压低声音，“等我这边把财产转移完，就和我家那个黄脸婆离婚。到时候风风光光娶你过门，让你堂堂正正当边太太。”
肖珂云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声音也轻快起来：“那你可要快点...我每天提心吊胆的...”
“知道啦，宝贝。”边晨东的语气突然变得暧昧，“今天想我了吗？”
肖珂云娇嗔地啐了一口，正要回话，忽然听见书房门响动的声音。她慌忙挂断电话，顺手抓起茶几上的杂志，假装专注地翻看起来。
书房里，袁一凡站在门后，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肖珂云的微信聊天界面。方才那通电话的每一句对话，都通过卧底软件实时转成了文字记录。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边晨东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这个蠢女人居然真的相信边晨东会离婚娶她。他想起上周查到的资料，边晨东那个“黄脸婆”其实是某建材公司老板的独生女，边晨东能有今天全靠岳父扶持。这样的婚姻，那个精明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轻轻拉开一条门缝，看见肖珂云正对着手机整理头发，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喜色。那副沉浸在爱情中的模样，让他想起多年前她答应他求婚时的表情。只是这一次，她憧憬的对象换成了别人。
肖珂云似乎感应到他的注视，突然转头望过来。袁一凡立即合上门缝，坐回电脑前。片刻后，他听见她走近的脚步声。
“一凡，”她在门外轻声说，“我给你热了杯牛奶。”
“放门口吧。”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脚步声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渐行渐远。袁一凡打开门，端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直接倒进了洗手池。白色的液体打着旋流入下水道，就像他们之间最后一点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电脑前，他将刚才的聊天记录再次备份。这些文字像一把把利刃，将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斩断了。他想起恋爱时，肖珂云总是抱怨公司里有人给她发暧昧短信，那时他还傻傻地以为她是个对感情忠贞不渝的人。
现在想来，或许她早就习惯了在感情中左右逢源。
下午出门时，客厅的电视声早已停止。袁一凡推开书房门，发现肖珂云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怀里还抱着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边晨东发来的午安消息。
他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个同床共枕五年的女人。睡梦中的她嘴角带笑，大概正在做着当“边太太”的美梦。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边晨东同时还在和三个女人保持着类似的关系。
这些调查结果，他本来打算在离婚时一并摊牌。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就让她继续做着美梦吧，等到梦碎的那天，才会摔得更痛。
关上防盗门，袁一凡不再回头。
明天晚上，这场戏该落幕了。他倒要看看，当所有谎言被戳穿时，她还能不能哭得那么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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