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
光幕里“亩产一千三百斤”“杂交水稻三千斤”的字句撞进大兴宫时,杨坚正握着独孤迦罗的手翻看农桑奏折,闻言猛地站起,攥着皇后的手微微发颤,眼底满是震愕与急切:“迦罗!你听见了吗?后世竟有如此稻种!一亩三千斤啊……”
独孤迦罗亦面露惊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陛下,这数字虽骇人,但如果是后世倒也不算什么了。”
杨坚甩开独孤迦罗的手,快步走到光幕前,死死盯着那片金黄稻田,喉结剧烈滚动:“朕登基以来,兴均田、修漕渠,日夜所思不过让百姓仓廪有粮,可我大隋最好的稻种,一亩也不过四百斤,竟不及后世零头!”
殿中朝臣早已屏息,高颎躬身出列,沉声道:“陛下,后世之法虽精妙,却非凭空而来。既有轮作养地之术,又有良种培育之法,我大隋亦可效仿。”
苏威亦上前附议:“臣以为,可令各地农官遍访民间,搜罗优良稻种,再集天下巧匠研究育秧之法,哪怕逐年增产量,也终有趋近后世之日。”
杨坚目光如炬扫过群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朕旨意!立‘常平稻署’,由高颎督办,苏威辅之,择江南水乡膏腴之地设试验田,凡能改良稻种、增产十斤以上者,赏百金、擢三级!朕要让大隋的田地里,也长出沉甸甸的稻穗!”
他顿了顿,望向光幕里收割机穿梭的景象,声音里带着执念:“后世能做到的,我大隋未必不能!朕此生,定要让百姓不再为饥馑发愁,让仓廪堆满粟米,让后世说起大隋,也道一声‘开皇之治,衣食无忧’!”
独孤迦罗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陛下之心,苍天可鉴。民以食为天,只要君臣一心,大隋定能迎来稻粟满仓之日。”殿中朝臣齐声应诺,目光里满是坚定——对这个刚结束乱世、一心求治的王朝而言,粮食,便是最根本的江山。
大唐。
光幕里“亩产一千三百斤”“杂交水稻三千斤”的字句钻入耳中时,李世民抬眼望向光幕,眸中先是震惊,随即涌起灼热的光:“三千斤?竟有如此稻种!朕遣人改良关中稻种数载,亩产不过五百斤,后世竟能臻此境地!”
长孙无忌沉声道:“陛下,后世之能,在于精研农术、改良器具。既有轮作养地之法,又有良种培育之方,非一日之功。”
房玄龄颔首附和:“然‘民以食为天’,后世能从‘饱腹’到‘择味’,足见天下安定。那袁隆平以一粒种子解万民饥馑,此等功绩,堪比救时贤相。”
李世民起身踱步,指尖轻叩案几,语气里带着决断:“传朕旨意,令户部甄选天下良稻,于江南设‘农稷院’,由李淳风督管,专研育稻、增产之术!凡献良种、述良法者,不问出身,皆重赏!”他望着光幕里金灿灿的稻田,眼底闪着执拗的光:“朕治下的大唐,岂能让百姓愁于饥馑?即便不能一蹴而就,也要为子孙铺就丰衣足食之路!”
朝臣们齐声应诺,没有过度的惊惶,唯有实干的笃定——于贞观之治的大唐而言,艳羡不如效仿,神迹亦可化作脚下的路。
大宋。
光幕里的对话飘进赵匡胤的耳中,闻言挑眉抬眼,嘴角勾起一抹讶异的笑:“一亩三千斤?这后世的稻子,怕是比金子还金贵!朕坐拥江南粮仓,最好的占城稻,一亩也不过六百斤,差距竟如此之大?”
赵普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占城稻虽优,却仍有改良余地。后世之法,重在‘精’与‘细’——轮作养地、机械助耕,皆是门道。”寇准亦笑道:“陛下莫急,后世能成,无非是代代钻研。我大宋若集农官之力,改良占城稻,再推新耕法,未必不能增产。”
赵匡胤朗声笑道:“说得好!朕便不信,我大宋的能工巧匠,还琢磨不出好稻种!传旨,令江南转运使搜罗占城稻良种,于苏州、杭州设试验田,但凡能让亩产增百斤者,赏钱万贯,授五品衔!”他顿了顿,望着光幕里的收割机,又道:“再让工部琢磨琢磨那‘铁兽’的门道,哪怕造不出收割的家伙,改良下插秧、脱粒的农具也好!”
朝臣们哄然应诺,殿内气氛轻松却透着韧劲——赵匡胤素来不喜欢沉湎于艳羡,于他而言,再惊人的神迹,不如撸起袖子把自家的田种好,把大宋的粮仓堆满。
田埂旁的田垄上,几个歇晌的老农原本正支着耳朵听宋安宁三人聊许行诺妈妈的八卦,嘴里啧啧叹着“造孽啊”“孩子可怜”,手里的烟杆抽得滋滋响。
“一亩一千三百斤?”最先听见收割师傅回话的张老汉猛地呛了口烟,咳嗽着直起身,布满皱纹的脸膛写满不敢置信,“你唬俺哩?俺种了一辈子地,最好的年成一亩也就四百斤,一千三百斤?那得堆成小山了!”
旁边抱着孙子的李大娘也凑过来,颤巍巍拉着宋安宁的衣角:“闺女,你听见没?一千三百斤?俺们那年头,饿了啃树皮,娃子哭着要馍馍,俺只能哄着说‘明儿就有’……要是那会儿有这稻子,俺那夭折的老二也能活下来啊……”她说着说着,浑浊的眼泪就滚了下来,滴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还有啥杂交水稻,三千斤!”年轻些的后生柱子瞪大眼,抓着收割师傅的胳膊追问,“真有这稻子?那咱这辈子岂不是再也不用愁饿肚子了?俺爹去年还因为天旱,一亩地就收了两百斤,愁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拍着大腿笑,笑到眼角泛泪:“三千斤啊!俺们种一辈子地,做梦都不敢想!”有人蹲在地上抹泪,想起从前逃荒要饭的日子;还有人拉着师傅问东问西,恨不得立刻把这“神仙稻种”弄到手种在自家田里。
张老汉蹲在田埂上,望着成片的稻田,枯树皮似的手轻轻摩挲着泥土,喃喃道:“这辈子能听见这话,值了……俺们熬了一辈子,总算盼着这好日子了,后世的人可真有福啊……”
旁边的李大娘抱着孙子,一边擦泪一边笑:“娃啊,你瞅瞅,这就是好日子!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再也不用啃树皮了……”
夕阳落在众人身上,稻田的风裹着稻香,混着叹息、哭声和笑声,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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