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茗的身体在墨渊的药茶和众人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好转。苍白的小脸重新有了血色,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
只是病后初愈,吴邪看得更紧,轻易不许她跑跳玩闹,大多数时候,她都被安置在廊下的躺椅或屋子里铺着厚垫子的角落,旁边不是堆着胖子搜罗来的新玩具,就是放着解雨臣让人送来的精美绘本。
这可憋坏了生性活泼的苏晚茗。她就像只被暂时圈养的小兽,眼巴巴地望着院子里自由奔跑的阿黄,听着巷子外孩童嬉闹的隐约声响,小脸上写满了渴望。
吴邪如何看不出来?他心里软得不行,但又实在怕她再着凉或累着。于是,只能变着法儿在室内给她找乐子。
这天,吴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一盒陈年积木,木块已经有些陈旧,但擦拭干净后,倒也古朴可爱。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招呼苏晚茗:“晚茗,来,妈妈教你搭房子。”
苏晚茗立刻来了精神,凑过来,学着吴邪的样子,小手抓起一块积木,却不知该往哪里放。
吴邪耐心地搭着底座,一边搭一边讲解:“你看,先要有一个结实的地基,房子才不会倒。就像晚茗要先把身体养得棒棒的,才能跑跑跳跳,对不对?”
“对!”苏晚茗用力点头,有样学样地拿起一块方木,小心翼翼地放在吴邪搭的底座旁边,结果放歪了,刚搭了两层的“地基”晃了晃,眼看要倒。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极轻极稳地扶住了那块歪掉的积木,然后微调了一下角度。是张起灵。他不知何时也坐了下来,就在苏晚茗另一侧,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目光落在那些零散的积木上。
苏晚茗仰头看他,甜甜一笑:“谢谢爸爸!”
张起灵几不可查地“嗯”了一声,收回手。
有了张起灵的“暗中相助”,再加上吴邪的指导,苏晚茗的“建筑事业”顺利了许多。她很快就沉浸其中,小脸因为专注而微微泛红,嘴里还念念有词:“这里是窗户……这里是门……这里要放一个尖尖的屋顶……”
吴邪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拘着她而产生的愧疚散了不少,只剩下满满的柔软。他偶尔递过去一块合适的积木,或者在她堆得过高时轻声提醒一句。
张起灵则更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兼质量监督员。他并不主动搭建,但只要苏晚茗遇到“结构危机”——比如某块积木放上去导致整体不稳,或者她够不到想放的高处——他总会适时地、悄无声息地出手,或扶正,或递上,或干脆帮她搭好那关键的一小块,确保她的“工程”不会轻易垮塌,又不至于剥夺她自己动手的乐趣。
胖子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香气扑鼻的小饼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地毯上,吴邪和张起灵一左一右,中间是埋头苦干的苏晚茗,一座歪歪扭扭但颇具规模、甚至还有个小烟囱的“城堡”已经初具雏形。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三人身上,安静得不像话。
“哟呵!咱闺女这是要当建筑师啊!”胖子压低声音,夸张地赞叹,把饼干放在旁边的小几上,“歇会儿,尝尝胖叔叔的新作品,牛奶蔓越莓小饼!”
苏晚茗的注意力立刻被香气吸引,但她看了看只差一个屋顶就完成的“城堡”,又看看诱人的饼干,小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吴邪笑了:“先吃点,吃完再搭完。”
苏晚茗这才开心地拿起一块饼干,小口小口吃起来,眼睛还盯着她的“城堡”。吴邪也拿了一块,递向张起灵。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接过,默默吃着。
胖子蹲在旁边,看着苏晚茗吃得香,比自己吃了还高兴,又开始嘚瑟:“怎么样?胖爷我这手艺,米其林三星都比不上!专门给咱闺女研究的营养配方!”
“胖子,”黑瞎子的声音懒洋洋地从门口传来,他斜倚着门框,手里抛接着一个魔方,“你昨天那锅‘十全大补汤’,差点把阿黄都喝吐了,今天这饼干……保熟吗?”
“去你的!”胖子回头瞪他,“那汤是给大人喝的!能一样吗?这饼干,我尝了八百遍了!”
解雨臣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丝绒小盒子。他没理会胖子和黑瞎子的斗嘴,径直走到苏晚茗面前,蹲下身,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小巧玲珑、做工极其精致的银质铃铛手镯,铃铛上还镂刻着细密的祥云纹路,轻轻一晃,声音清脆悦耳,却不吵人。
“戴上试试,病好了,祛祛晦气。”解雨臣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手给件小玩意。
苏晚茗眼睛一亮,小心地拿起一只,套在手腕上,轻轻摇了摇,叮铃铃的声音让她笑了起来。“谢谢干妈!好看!”
解雨臣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帮她戴好另一只。
黑瞎子凑过来,拿起魔方,手指翻飞,咔咔几下,不到十秒,一个杂乱无章的魔方就被复原得六面整齐。他把复原的魔方递到苏晚茗面前:“喏,小丫头,送你。无聊了就拧着玩,拧乱了就找干爸,干爸秒秒钟给你变回来。”
苏晚茗捧着魔方,小嘴张成o型,看着黑瞎子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干爸好厉害!”
黑瞎子得意地扶了扶墨镜,一副“基操勿六”的模样。
吴邪看着围在女儿身边、各显神通逗她开心的众人,心里暖流涌动。他知道,这些看似寻常的举动背后,是他们将苏晚茗真正纳入自己人范畴后,最直白不过的关爱方式。
苏晚茗很快吃完了饼干,在众人的围观下,完成了她的“城堡”最后一块屋顶。虽然整体看起来依旧有些摇摇欲坠,歪斜得颇具抽象艺术风格,但她自己非常满意,拍着小手,围着“城堡”转圈圈,手腕上的银铃发出细碎的清响。
“妈妈你看!爸爸你看!胖叔叔干爸干妈你们看!这是我的城堡!”她兴奋地展示着。
“真棒!”吴邪毫不吝啬地夸奖。
张起灵默默伸手,将“城堡”边缘一块快要滑落的积木往里推了推。
“有创意!以后咱吴山居翻新就按这个来!”胖子竖起大拇指。
“风水格局……嗯,别具一格。”黑瞎子摸着下巴,假装严肃地评价。
解雨臣则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小巧的拍立得,对着那歪斜的“城堡”和旁边笑容灿烂的苏晚茗,“咔嚓”拍了一张。相纸缓缓吐出,他轻轻甩了甩,一张略显模糊但充满温馨感的照片渐渐显影。他将照片递给苏晚茗:“留念。”
苏晚茗如获至宝,小心地捧着照片,看了又看,然后郑重地交给吴邪:“妈妈帮我收好!”
欢声笑语充满了房间,连窗外经过的吴三省,听到里面的动静,严肃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背着手走开了。
然而,这样纯粹的欢乐时光并未持续太久。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黑瞎子和解雨臣带回来一个不太妙的消息。城西老码头那边的“东西”,活动迹象明显加剧了,而且似乎有向外扩散的苗头。更麻烦的是,他们察觉到不止一股势力在暗中关注那片区域,有的蠢蠢欲动,有的则在冷眼旁观。
“不能再等了,”解雨臣手指敲击着桌面,神色清冷,“必须去处理干净。那东西散发的阴怨之气,对常人有害,对晚茗这种……体质特殊的,恐怕影响更甚。杭州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不能留这个隐患。”
吴邪抱着已经睡着的苏晚茗,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苏晚茗这次生病,表面是着凉,深层原因很可能就与环境中的异常能量波动有关。她的身体就像最精密的仪器,对周遭能量的变化异常敏感。
“要去,就得尽快,干净利落。”黑瞎子接口,难得正经,“拖久了,引来更多苍蝇,更麻烦。”
“家里有墨渊前辈和阿黄,三叔也在,问题不大。”吴邪沉吟道,“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不能久留。”他低头看着苏晚茗恬静的睡颜,手指轻轻拂过她柔软的银发。刚把她从病魔手里抢回来,实在不舍得离开,但为了她能有一个更安全的环境,有些事不得不做。
“明天晚上。”吴邪最终决定,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胖子留下看家,照应晚茗和三叔。瞎子,小花,小哥,我们四个去。目标明确,处理干净,不留尾巴。”
胖子张了张嘴,似乎想争取一下,但看到吴邪的眼神,又看了看他怀里的苏晚茗,最终把话咽了回去,重重点头:“行!家里交给我!你们放心!”
计划就此敲定。温馨的日常之下,锐利的刀锋即将再次出鞘。为了守护这片小小的安宁,有些隐藏在都市阴影里的污秽,必须被清除。
夜色渐深,吴邪将苏晚茗安置好,轻轻关上门。他走到院子里,其他几人已经等在那里。月光清冷,映照着他们神色各异却同样坚定的脸。
“都准备好了?”吴邪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无人回答,但无声的点头和眼中闪过的寒光,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山雨欲来,而这一次,他们将主动出击,扫清威胁家园的阴霾。吴山居的灯光在身后温暖地亮着,那里有他们共同要守护的、最柔软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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