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最近出现在宁妤公寓的频率，已经高到连电梯阿姨都会笑着问“你男朋友今天又来啊”的程度。
宁妤刚开始还解释，“只是朋友。”后来发现根本没人在意她的解释。她不理解，一个被称作“北欧神话”、家里还催着他回去继承公司的人，怎么能闲到每天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口。
某个寻常的夜晚，两人从便利店回来，卡尔在楼下拉住她的手腕。
“我下周要回瑞典一趟。”
“回呗。”宁妤漫不经心地应着，试图抽回手。
他的手指收紧：“可是回不了。”
“为什么？”她皱眉。
“差一个天使之吻。”
宁妤抬眼看他，戏谑道：“前途不要了？大明星。”
卡尔俯身靠近：“随便，我还有两家公司。”
宁妤没动，他们的鼻尖即将相触，宁妤在这一刻偏开头，卡尔僵住三秒，最终吻在她的嘴角，他捧住她的脸慢慢转回来，这个吻逐渐加深。
不知过了多久，宁妤睁开眼，楼道昏黄的灯光下，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她猛地推开卡尔，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楼梯间。幻觉散去后，只剩卡尔被推得踉跄的身影。她绕过他，“别跟我坐一个电梯。”
电梯门关闭，宁妤对着镜子发呆，唇膏被蹭花了一片，她胡乱抹了几下。
电梯到达十七楼，宁妤回到家，水龙头一直开着，她看着水流发愣：“姜佑程……别再出现。”
……
第二天清晨，门铃照常响起。宁妤刚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面包片。她拉开门，卡尔站在外面，手里还端着盘子——刚烤好的牛角包和热拿铁。
“不嫌尴尬吗？”她站在门口，没让路。
卡尔眨眨眼：“我们吗？尴尬什么？”
他侧身挤进来，目光扫过她桌上孤零零的面包片，挑眉：“就吃这些？真好养。”
宁妤的手指突然僵住。卡尔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取出复烤过的可颂：“尝尝，加了巧克力夹心。”
……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两人傍晚在小区外散步时被狗仔拍到。若只是普通明星倒也好说，偏偏对方是风头正盛的Karlwest。
【这女的谁啊？十八线野模？】
【哥哥你眼光怎么了？？？】
【之前不是传他和Lola吗？？？】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私信、评论、@，铺天盖地全是谩骂。她扫了一眼通知栏，连点开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关了机。
晚上十点，敲门声又响了。
宁妤拉开门：“你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我不信在这也会被拍，而且……”
“而且什么？”
“想见你。”
又是熟悉的话。某个雨夜，有人这样浑身湿透地站在她面前，说着同样的话。
“网上那些……”
“我还没看。”她打断他。
卡尔点点头：“那就好。”
宁妤移开视线：“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好吧。”他后退一步，“晚安，天使。”
门关上后，宁妤靠在门板上，缓缓呼出一口
气。有些事，不是不看，就能当没发生过。
……
宁妤不想再和卡尔有任何瓜葛。可他似乎永远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今天又来敲门，宁妤盯着作业纸没开门。毕业设计的最后部分卡了三天，她修修改改，始终不满意。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接着是他的手机铃声。卡尔接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是电梯“叮”一声，终于恢复安静。
宁妤松了口气，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你欠他一个解释。】
陌生的号码，没有署名。
她皱眉，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条信息发过来：【你不爱他了。】
宁妤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直到又一条——
【小鱼。】
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她冲出门外，疯狂地按着电梯按钮。
电梯上升的速度慢得令人发狂，每一层都要停下，像是在故意折磨她。
“操！”她狠狠拍了几下按钮，转身冲向消防通道。十七层楼梯，她跌撞着往下跑，几次踩空，膝盖磕在扶手边缘也顾不上疼。三分钟后，她喘着粗气冲出一楼大厅。
她抬手将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空无一人。宁妤颤抖着拨通那个陌生号码，听筒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到底是不是你……”她盯着手机屏幕，声音哽咽。就因为两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就像个疯子一样从十七楼跑下来。
“姜佑程！”她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对不起。”她蹲下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我爱你。”
……
第二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肿的不像样。
“还好被骂的没拍摄了。”她嘟囔着。
“天使你就开下门嘛。”门外卡尔还在不断拍门。
“什么事？”宁妤不耐烦地开门，看到门口的行李箱时挑眉，“要走了？”
“下午的飞机，大概两周回来。网上的东西别看了，有事随时联……”
“知道了。”宁妤打断。这么公式化的叮嘱，她已经懒得思考他话里的真假。
但事情并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平息。一张模糊的接吻照片在网上疯传——两人在公寓楼前的剪影。之前散步被拍都被骂成那样，这张照片简直就是往油锅里泼水。
最先打来电话的是酥酥：“妤妤姐，你和卡尔到底什么关系？工作室都接到威胁电话了！”
宁妤揉了揉太阳穴：“什么关系也没有。“
“可照片上明明…你们都亲上了。”
“亲上了也是没有任何关系。”她挂断电话，犹豫了几秒，还是点开热搜，#Karlwest恋情#
【这女的怎么阴魂不散？】
【听说专门勾搭名人，之前还跟兰芮儿子有一腿】
【天使与死神拍摄时就觉得她眼神不对劲】
【心机婊滚出时尚圈】
偶尔有几条为她说话的评论，也很快被淹没在谩骂中。她点开最新爆料的营销号，发现三年前认错卡尔性别的照片再次被挖了出来，不过这次的配文是：【心机婊早有预谋。】
宁妤点开私信，最新一条写着：“你怎么不去死？”她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突然觉得可笑。手机被随意扔在沙发上，宁妤走向卧室，拉上窗帘。
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如果此刻她在南城，是不是就能避开这场风暴？但很快她又自嘲地笑了，有些风暴，从来都与地点无关。
手机在客厅不停震动，屏幕上兰芮、夙宵维、许星眠、贺知洲等等人的来电显示。但宁妤已经睡着了，Aurora在各个平台发了一条纯文字内容：
【这世界从不缺恶意，就像黑夜从不缺星星。】
? ?宁宁在楼梯间看到姜佑程幻影我真要哭了，多深的执念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
姜佑程大大方方的走出来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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