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妤没想到,姜佑程会让她担任禾予的形象大使。
他自己长了那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居然还要找别人当形象大使?
真有意思。
不过合同已经签了,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
拍摄现场,宁妤环顾四周,忙碌的工作人员、调整灯光的摄影师、来回穿梭的助理……唯独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姜佑程不在吗?”她看到上次挑逗的秘书,问他。
秘书笑的很严肃:“程董这两天出差了。”
宁妤蹙眉。姜佑程不在,这拍摄谁来把控?他难道对这次合作一点都不上心?
“那拍摄的具体细节他有交代吗?”
他将企划案递给她:“程董说全部按方案执行。”
拍摄方案、服装造型、灯光效果……所有细节都被安排得滴水不漏,可姜佑程本人却缺席了。她翻看着文件,每一页都标注得很详细,甚至包括她偏好的光线角度。最后还有他龙飞凤舞的签名。
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以往这种拍摄,他都会亲自盯场,今天却连面都不露。
连续拍了三组。镜头前的宁妤完美诠释了禾予的品牌理念,她的余光总忍不住瞥向入口处。
休息间隙,她掏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消息:【你出差了?】
屏幕迟迟没有亮起。
几个小时后,拍摄暂告一段落,宁妤累得瘫坐在椅子上,才看到一小时前的未读消息。
姜佑程:【一切按方案进行,你表现得很好。】
附件是她在镜头前摆造型的监控截图。原来他一直在看。
宁妤盯着这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用力戳了戳。
“用你夸?”她小声嘀咕。
想了想又回复:【偷窥狂?】
对方秒回:【形象大使的日常监督】
她几乎能想象姜佑程说这话时挑眉的样子。正要回怼,医院的电话突然切进来。
“是32床家属吗?费用什么时候……”
“不是,别再打给我了。”宁妤不耐地打断。
——
接下来的日子,宁妤感觉自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忙得脚不沾地。
广告拍摄、商业活动、设计修改……连轴转的工作让她连喝咖啡的时间都要掐着表。
某天深夜,她瘫在办公椅上,盯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之前嫌不够红,现在忙得快猝死了……”
本就心烦意乱,宁舒萍又在这时打来电话。
“你叔叔快不行了。”
宁妤面无表情:“别喊那么亲,他死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宁舒萍哭得厉害,声音带着哀求:“我知道以前我们对不住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就来看看他吧。”
她冷哼一声:“过去哪有什么情分?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钱?”
宁舒萍还想再说些什么,宁妤直接挂了,把手机扔到一边。
沉思片刻,她又拿起手机给陆羽昂拨了过去。
“怎么了?”他关掉正在洗碗的水龙头。
“那个男人看病要多少钱?”
陆羽昂微微一怔,声音骤冷:“多少钱都跟你没关系,你还想管他?”
“我就问问,他情况好像很严重。”宁妤抠着手指。
“他快死了。”陆羽昂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昨天确诊的,晚期。”
宁妤忽然觉得可笑。那个毁了她童年的赌鬼,居然要这样轻易退场。虽然早就对那个男人恨之入骨,但此刻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那般痛快。
“我该去吗……”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陆羽昂语气缓和了些:“想去就去,其他的我来处理。”
挂了电话,宁妤靠在椅子上。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宁舒萍,也不知道该不该去见那个人最后一面。
凌晨两点,城市陷入一片死寂。宁妤趿着拖鞋,裹着睡衣晃进便利店。
玻璃门推开,热气混着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
“还是老样子?”收银台后的少年眼睛一亮,不用她开口就递上茉莉茶韵和银色打火机。
宁妤接过烟和打火机,随口问:“你们不换班?”
“换啊。”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但你来的时间,我都在。”
灯光下,他校服胸口的姓名牌清晰可见——沈言,高三(7)班。
宁妤“哦”了一声,亮出二维码。
男生一边扫码,一边看似不经意地搭话:“这么晚还出来买烟,是有心事吧?”
宁妤抬眼瞥了他一下,懒得接话。
可男生像是没看出她的冷漠,继续说:“我叫沈言,要是你想找个人说说话,我随时都在。”
宁妤没理会,转身朝门口走。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沈言拿着一条新围巾追出来:“你这样会感冒。”
宁妤皱眉躲开:“不用。”
沈言把围巾搭在她手臂上,转身回便利店,留下宁妤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看着胳膊上的红色围巾。她不喜欢碰别人的东西,除了那个人。
突然想起17岁那年,姜佑程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时,她故意躲了一下:“姜佑程,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他用外套把她裹紧:“宁妤,你再躲试试?”
回忆戛然而止。
“别多事。”宁妤把围巾甩回收银台,连同两百块一起。她敲了敲桌面,“上次的伞钱。”
沈言望着她走进夜色的背影,又盯着收银台上的东西看了几秒。
宁妤听到身后“叮”的一声。
“姐姐,手机不要了?”
她摸向口袋,果然空空如也。折返时,看见少年正对着她的手机发呆,屏幕还停留在和姜佑程的聊天界面,背景是宁妤偷拍的他的侧脸。
“男朋友?”沈言把手机还给她,声音闷闷的。
“前男友。”宁妤一把抓过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看见身后,沈言盯着她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
……
冷风吹散烟味,宁妤划拉着手机,突然跳出一条关于方译琛的新闻。
宁妤的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滑动。点燃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烟灰掉在虎口,烫得她一颤。
她突然想起前两天喝醉时,自己好像用烟头烫了姜佑程的手?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让我当坏人?”
“你他妈本来就不是好人。”
她掐灭烟,转身回家。
推开门,满室冷清。宁妤叼着新点的烟,火焰窜起的瞬间,一段记忆突然清晰:
烟头烧穿皮肉的声音。
姜佑程看着她:“够了吗?不够还有另一只。”
宁妤猛地回神,搜索姜佑程和徐清的新闻。
她盯着姜氏的声明,又看着手上的红印,突然笑了。
“活该。”
不知道是在说姜佑程,还是自己。
她想他了。想姜佑程的味道,姜佑程的吻,姜佑程……
疯了,想他干什么?
鬼使神差地,给方译琛发了那条短信:【可以见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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