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吧，卷吧，你们就卷吧！朕可不陪你们玩！”
后宫的KpI鸡飞狗跳，朱昌寿确实不闻不问。
某天，他一边啃着烤肠，一边听着旺财念着各地呈上来的请款奏折。
什么河道清淤、边关修缮、官员俸禄......
“钱钱钱！到处都是要钱的！朕又不是印钞机！”朱昌寿把奏折一推。
“等等！印钞机......不对！是‘未来钱’！”朱昌寿猛地站起来，“旺财！朕悟了！”
“陛，陛下，您又悟到什么了？”旺财手一抖，差点把参茶喂了地毯。
“你看啊，”朱昌寿开始在地上画圈圈。
“朝廷年年都要搞工程，对不对？但钱总是不够，对不对？为什么我们不能，先把未来要花的钱，拿到现在来花呢？”
旺财脑子有点转不过弯：“陛下的意思是借钱？”
“庸俗！”朱昌寿鄙夷。
“借钱那是负债！朕搞的是‘融资’！是‘预期管理’！朕决定，发行‘大明重点工程预期收益权凭证’，简称‘工程预售券’！”
旺财：“......”
“比如说，明年计划要修京杭大运河的河北段，预计花费一百万两。”朱昌寿兴奋不已。
“朕现在就可以发行价值一百二十万两的‘运河修缮预售券’，分一万张卖，每张一百二十两！
购买者，就是朕的‘战略合作伙伴’，等运河修好了，收取的商船通行费，按比例给他们分红！”
“可是陛下，”旺财弱弱地提醒，“这运河它还没修啊！这通行费更是没影的事，这券它靠什么卖出去？”
“靠朕的信用！靠皇家的招牌！靠未来巨大的收益预期！”朱昌寿胸脯拍得砰砰响。
“这就叫‘用未来的钱，办现在的事’！是高级金融手段！你懂不懂？”
旺财很想说他不懂，但他不敢。
说干就干！
朱昌寿立刻召集了几个还算听话的工部和户部官员，关起门来搞“产品设计”。
项目嘛，就三个核心：
一、“京杭运河畅通无忧”预期收益券，号称年化收益20%。
二、“西北边境贸易特区”开发权预售券，号称能分享丝绸之路重启红利。
三、“皇家科技院下一代神奇农具”众筹券，号称能改变农业未来。由苏婉儿“背书”，虽然她本人并不知道。
券面烫金大字，龙纹边框，还盖着皇帝的玉玺，看起来比圣旨还像那么回事。
宣传造势更是铺天盖地，说书先生们又有了新活儿。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皇上带您发大财！”
“投资运河，利国利民！分享帝国建设红利！”
“今日一百二十两，明日庄园靠海上！”
“科技改变命运，投资农具，就是投资大明的未来！”
在一次非正式召见几位勋贵和皇商时，朱昌寿甚至亲自上阵，天花乱坠。
“诸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相当于原始股！等运河修通，商船如织，那钱还不是哗哗的？
现在投入一百二十两，到时候每年分红可能都不止这个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勋贵和皇商们将信将疑。
“皇上这饼画得是又大又圆，听着是挺诱人，但总感觉哪里有点悬乎。”
就在这时，严敬潼一党的人开始悄悄整活儿了。
“听说皇上这个项目，稳赚不赔！”
“内部消息，皇上准备大力扶持，以后这券说不定还能升值！”
“白阁老都偷偷派人买了不少！”
在这种半真半假的消息和从众心理的驱动下，第一批“工程预售券”还真的卖出去了不少！
主要是些想巴结皇帝的勋贵、被忽悠瘸了的中小商人、以及一些幻想一夜暴富的土财主。
看着内帑里突然多出来的十几万两银子，朱昌寿乐得差点找不着北。
“旺财！这就是金融的力量！空手套白狼......不对，是资源优化配置！”
旺财看着那些轻飘飘的券换回来的沉甸甸的银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陛下，这钱咱们真能拿去修运河吗？”
“修什么修！”朱昌寿小声道。
“先把眼前的窟窿堵上！俸禄要发，边防要维持，朕的爱妃们这个月KpI达标了还得发积分奖励！哪样不要钱？等以后有钱了再说！”
然而，“以后”还没来，麻烦就先到了。
首先，是苏婉儿那边炸了锅。
她拿着印着她名字和皇家科技院名头的“神奇农具众筹券”，直接冲到乾清宫，脸若寒霜。
“陛下！您何时授权臣女为您这空中楼阁背书了？那农具图纸还在臣女脑子里，连个影子都没有！您这是欺诈！”
朱昌寿老脸一红，支支吾吾。
“爱卿息怒，这不是......为了筹集研发经费嘛！朕相信你的能力！”
“陛下若相信臣女，就请拨款给科技院，而不是用臣女的名头去行，行......”
苏婉儿“行”了半天，没好意思把“骗”字说出口，气得一跺脚，走了。
其次，那些买了券的人，开始派人去“项目现场”考察了。
去运河的人回来报告：“老爷，那河道还是老样子，没见有动工的迹象啊？”
去西北的人回来报告：“东家，那边关风沙还是那么大，所谓的‘贸易特区’，连个界碑都没立！”
至于农具，连个铁匠铺都没开张！
质疑声开始响起。
“皇上这券，不会是骗人的吧？”
“这都过去俩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退钱！我们要退钱！”
恐慌情绪开始蔓延，早期购买者想抛售手中的券，却发现根本没人接盘！
这玩意儿除了那张花里胡哨的纸，啥也不是！
最后，给予致命一击的，是杨继盛。
这老头这次没有选择死谏，而是联合了几个御史，上了一道万言书，引经据典，痛心疾首。
“陛下您这是凭空造虚，敛财误国，与市井无赖发行假钞何异？！此风一开，朝廷信用扫地，国将不国啊！”
这道奏折如同一声惊雷，在朝堂上炸响。
就连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也开始觉得皇帝这事儿干得太不地道了。
朱昌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看着底下群情激愤的官员，听着宫外越来越大的“退钱”呼声，他头皮发麻。
“陛下，”旺财哭丧着脸，“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内帑里那点银子，都快花完了！”
朱昌寿瘫在龙椅上，望着殿顶，喃喃自语。
“朕只是想搞点钱，怎么就把‘朝廷信用’给搞崩了呢？”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在券上印一行小字：“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叮！宿主金融创新失败，引发朝廷信用危机，昏君指数+25，欢乐值-300】
【当前昏君指数：208，咸鱼翻身。欢乐值：805】
朱昌寿看着系统提示，欲哭无泪。
“咸鱼翻身，翻过来发现还是咸鱼啊！朕的搞钱路子怕是越来越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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