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风的地方,烧着篝火,火锅宴的暖意和喧嚣渐渐散去,空气中还残留着牛油和番茄的余香,
大家带着饱足后的疲惫与松弛,陆续回到各自的帐篷休息,低低的交谈声和鼾声此起彼伏。
苏蘅和富冈义勇并肩走在回帐篷的小路上,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影子在身后拉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苏蘅的心还因为刚才听到的关于“花苗”的消息而轻轻荡漾着甜意,一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瞟着身旁沉默的男人,他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峻模样,下颌线绷得清晰,
仿佛刚才那个被队员打趣、耳根泛红的人不是他,
可苏蘅就是知道,那层冰冷的外壳下,藏着些她刚刚窥见一角的、笨拙又让人心软的东西。
“嘻嘻,”她没忍住,低低笑出声来。
富冈义勇脚步未停,却微微侧过头,目光带着询问落在她脸上。
苏蘅赶紧抿住嘴,眼睛弯弯的,像偷到了腥的小猫,
她快走两步,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带着满满的好奇和揶揄:“鱼鱼先生,我真是没想到呀……”
富冈义勇没接话,只是默默将脚步放慢了些,配合着她的节奏。
“你居然……会让不死川先生帮你照看花苗?”
苏蘅想起风柱不死川实弥那总是拧着眉头、一副暴躁模样,
再想想他小心翼翼给娇嫩花苗浇水的场景……这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她怎么都无法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
“你们俩每次见面,不是在对练,就是实弥先生气得跳脚,指着你喊‘富冈你这混蛋!’……”她学着不死川实弥的语气,惟妙惟肖。
富冈义勇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依旧沉默。
“所以,”苏蘅不依不饶,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仰起脸,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一点就炸的不死川先生答应帮你做这种……嗯……这么‘细致’的活儿呀?”她刻意在“细致”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这次,富冈义勇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直到两人走到帐篷门口,他才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
冬日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他的眼神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深邃。
“陪他练手,”他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声音低沉平静。
苏蘅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眼睛瞪得更圆了:“啊!所以你是用‘陪他打架’作为交换条件?”
富冈义勇点了一下头。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富冈义勇找到浑身散发着“别惹我”气息的不死川实弥,平静地提出“帮我浇花”,不死川大概率会直接暴走,
但如果换成“我陪你打一场,你帮我浇花”……对于不死川实弥那个战斗狂人来说,这交易简直无法拒绝!尤其是对手还是鱼鱼先生!
苏蘅简直要拍案叫绝,鱼鱼先生他根本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他是太懂了!直接用对方最无法抗拒的“饵”来达成目的,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肩膀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大笑出声。
“鱼鱼先生,你……你可真是……太可爱啦~”
“实弥先生要是知道你那几株花苗,比他还能‘请动’你,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把花苗都给拔了?”
富冈义勇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月光下,她脸颊泛着红晕,眼睛亮得惊人,
他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忽然抬起手,用指节轻轻碰了碰她笑得发烫的脸颊,然后手掌贴着苏蘅的脸颊没有放开,
微凉的触感让苏蘅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呆立在原地,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声音大得她自己都能听见,
富冈义勇的动作又自然他收回手,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个带着一丝亲昵意味的小动作只是她的错觉,他掀开帐篷帘子,侧身示意她进去。
“夜深了,休息,”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
苏蘅晕乎乎地“哦”了一声,同手同脚地钻进了帐篷,脸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点了小火苗,烧得厉害,
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又被这个人给“反将”了一军?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帐篷里,炭治郎和祢豆子已经铺好了被褥,善逸四仰八叉地躺在一边,似乎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看到他们进来,炭治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压低声音:“义勇先生,苏蘅小姐,你们回来啦。”
“嗯,”苏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大家都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
这次人多,苏蘅跟富冈义勇就跟祢豆子他们一起住,
简单的梳洗后,众人各自躺下,小小的帐篷里充满了安宁的气息,
连日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炭治郎和祢豆子很快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善逸的鼾声也规律起来。
苏蘅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却没什么睡意,她侧躺着,面朝富冈义勇的方向,
帐篷里很暗,只能借着一丝缝隙透进的月光,勉强看到他侧卧的、模糊的轮廓,
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他那个轻轻的触碰,还有他说的“陪他练手”,甜丝丝,
鱼鱼先生和不死川先生,是这样的交情……打出来的友谊吗?,她忍不住想。
平时看起来水火不容,关键时刻却能将如此细心的托付交给对方。
那他种那些花……是真的在认真计算着时间,等着它们爬满墙吗?
这个念头让她脸颊又开始发烫,下意识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
黑暗中,她似乎能感觉到另一边投来的、平静却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她悄悄抬起手,摸了摸刚才被他碰过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她忍不住悄悄弯起了嘴角。
这次临睡前,躺在自己的铺位上,苏蘅又看了看帐篷的其它人,心里还暗自下了决心。
这次可不一样了,不是只有她和鱼鱼先生两个人,炭治郎、祢豆子,还有睡得四仰八叉的善逸都在同一个帐篷里呢!
众目睽睽之下,她总该能控制住自己那不听话的睡相了吧?
她紧紧抱着那个作为“界限”的长条抱枕,像抱着救命稻草,心里默念着“规矩点规矩点”,这才在疲惫和安心交织中沉沉睡去。
然而,身体的习惯显然比意志力要强大得多。
然而,
隔天一早,
苏蘅是被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声和压抑的低笑声唤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然后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不是帐篷顶,而是一片深蓝色的、带着熟悉清冽气息的布料,布料下是坚实温热的触感,
她的脸颊正贴在上面,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其下平稳的心跳节奏。
嗯?这枕头……触感不错,
她满足地蹭了蹭,意识还没完全回笼,
但下一秒,她猛地僵住了!这触感……这气息……!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视线顺着那片深蓝色上移,线条利落的下颌,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
然后,对上了一双正静静注视着她的、深邃的蓝眼睛。
富冈义勇不知道醒了多久,正侧躺着,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正被她当成枕头,
而她自己,整个人几乎像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扒在他身上,脑袋枕着他的手臂,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之前那个作为“界限”的抱枕,早不知道被踢到哪个角落去了!
“!”
苏蘅的大脑瞬间空白,血液全部涌上了头顶!
她她她……她怎么又跑到这边来了?!还是在炭治郎他们都在的情况下!
极度的羞窘让她下意识地想弹开,却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好像被什么压住了,她微微一动,头顶传来富冈义勇低沉的声音:“别动。”
声音带着刚醒时的微哑,近在咫尺,震得她耳膜发痒。
苏蘅僵着脖子,不敢再动,眼角的余光却惊恐地瞥见,两双眼睛正偷偷往里看!是炭治郎和祢豆子!
炭治郎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眼睛弯成了两条缝,正对着祢豆子挤眉弄眼,用气声说着什么,
祢豆子则用小手紧紧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在拼命忍住笑声,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满是善意的调侃和“我懂了我懂了”的兴奋光芒。
兄妹俩见苏蘅看过来,不但没躲,反而冲她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带着“我们都明白”意味的笑容,
然后动作极轻,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帐篷,还“贴心”地把帘子轻轻掩上了。
而另一边,善逸依旧雷打不动地呼呼大睡,甚至还砸吧了一下嘴,嘟囔着“祢豆子妹妹……”,完全没意识到帐篷里发生了多么“社死”的一幕。
苏蘅:“!!!”
完了!全被看到了!她的形象!
她作为“可靠医生姐姐”的形象彻底崩塌了!
炭治郎和祢豆子会怎么想她啊!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睡觉极其不老实、还占鱼鱼先生便宜的……!
苏蘅整张脸连同脖子、耳朵都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手忙脚乱地想从富冈义勇身上爬起来,却因为太过慌乱,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肋骨。
富冈义勇闷哼了一声,眉头微蹙,但环着她的手臂却下意识地收紧了些,防止她因为动作太大而滚到地上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蘅语无伦次,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姿势,“我、我这就起来!”
富冈义勇看着她慌得快要冒烟的样子,沉默了片刻,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那只自由的手,轻轻按住了她乱动的肩膀。
“慌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仔细听,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无奈的纵容。
“炭治郎他们……他们都看见了!”苏蘅急得声音都带了颤音了,指着帐篷口,又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嗓子,“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富冈义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早已合拢的帐篷帘,又收回目光,落在她羞愤交加的脸上,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他们没说什么。”
“这还用说吗!”苏蘅简直要抓狂了,
“他们都笑了!祢豆子都捂嘴笑了!他们肯定觉得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下去。
看着她这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鸵鸟模样,富冈义勇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松开按着她肩膀的手,转而轻轻拂开她脸颊边,因为睡了一夜而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习惯就好,”他低声说,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是有魔力,瞬间抚平了苏蘅一部分炸毛的情绪。
苏蘅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很专注,里面没有不耐烦,只有一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平静,
好像在她看来天崩地裂的“社死现场”,在他眼里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清晨一幕。
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奇异地让苏蘅狂跳的心脏慢慢平复了一些,
对啊,炭治郎和祢豆子都是很好的孩子,他们只是善意的笑,并没有恶意……。
这个认知让她脸上的热度消退了些许,但羞窘依旧存在,
她小声嘟囔:“可是……这样总归不好……影响多不好……”
富冈义勇没有再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就这么看着她,直到苏蘅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再纠结下去,才缓缓松开了一直虚环着她的手臂。
苏蘅赶紧手脚并用地从他身边爬开,缩回自己的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打量着他。
富冈义勇也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被她枕了半夜、可能有些发麻的手臂,然后开始如常地整理衣物,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那个亲密无间的睡姿和随之而来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发生过。
苏蘅看着富冈义勇冷静自持的背影,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惊慌失措,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好像每次在这种事上,……真的只有我自己在瞎紧张。
也许……习惯就好?
习惯这种清晨的意外,习惯伙伴们善意的目光。
当炭治郎和祢豆子端着热水和简单的早餐再次进来时,帐篷里的气氛已经恢复了自然,
炭治郎笑容阳光,祢豆子眼神清澈,仿佛早上什么都没看见,善逸也揉着眼睛坐起来,打着哈欠抱怨没睡够。
苏蘅红着脸接过祢豆子递来的温水,小声道了谢,祢豆子对她甜甜一笑,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阿蘅姐姐,没关系的,这样很好。”
苏蘅的脸控制不住又红了。
“以后你们还会生小宝宝呢,”祢豆子又增加了一句让苏蘅整个人都发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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