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时,玻璃穹顶外的阳光西斜,将教堂浸在一片暖金色里。
台下响起掌声。
前排,花咏靠着盛少游的肩,眼里映着光:“文琅吻得可真投入。”
盛少游笑了笑:“他是认真的。”
花咏转过脸看他:“那盛先生~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吻得比他好多吧~”
盛少游耳根微热:“先看婚礼。”
第二排的高晴已经哭得说不出话,。她用手帕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
宾客席中段。
几位hS集团的高层低声交谈:“沈总今天这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谁不是呢,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恭喜沈总啊……”
掌声渐渐平息,新人在音乐中缓步退场。宾客们陆续起身,准备前往宴会厅。花咏和盛少游也站了起来,却仍停在原地。
“盛先生,再坐会儿?”花咏问。
“嗯。”盛少游点头,目光还停留在空荡荡的主舞台上。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座椅间投下光影。工作人员开始整理现场,鲜花香气未散,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誓言的回音。
隔了几排,常屿还坐着没动。
陈品明站在他身边,轻声唤:“常秘书?”
常屿没应声,盯着前方空无一人的主舞台,眼神有些放空。
陈品明顺着他目光看去,那里只剩下一地的花瓣。
他想了想,在常屿身边重新坐下。
“你……”陈品明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常屿吸了一口气,声音很低:“文琅,他居然能说出那些话。”
他认识沈文琅太久了。他太清楚沈文琅是个什么样的人……骄傲,固执,嘴硬心软,把在乎藏在最难听的话里。
就是这样一个舔下嘴唇都能把自己毒死的人,刚才站在那儿,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脾气不好,嘴硬,承诺以后不会了。
常屿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了蜷。
陈品明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递过去。
常屿垂眼看着那手帕,没接。
“我没哭。”他说,声音有点哑。
“我知道。”陈品明把手帕又往前递了递,“擦擦手。你手心出汗了。”
常屿这才低头看自己的手,沉默了两秒,接过手帕,慢慢擦着手。
陈品明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他坐着。
远处的花咏看到了这一幕,轻轻碰了碰盛少游:“盛先生你看。”
盛少游转头看去。光影里,常屿低着头擦手,陈品明坐在他身边,侧脸被余晖映得格外柔和。
“我们婚礼录像里,”花咏小声说,“好像是~常屿给陈品明递手帕。”
盛少游回想起来。
在p国那座小教堂里,他宣誓时陈品明红了眼眶,是常屿默默递过去一方手帕。
而今天,却反了过来。
………
常屿擦完手,将手帕叠好握在手中。他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主舞台,那里已有工作人员开始撤走鲜花装饰。
“文琅他……”常屿开口,又顿住。
陈品明等着。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常屿声音平静,“他以前因…嗯,很讨厌omega。”
这话说得很直白,但陈品明知道是事实。沈文琅从不掩饰对omega的偏见。
“但他遇到了高秘书。”陈品明说。
常屿点头:“嗯。”
就这么简单。遇到了对的人,所有的原则都可以打破,所有的偏见都可以推翻,所有的固执都可以软化。
陈品明看着常屿的侧脸。这个总是神情淡漠,情绪内敛的男人,此刻眼中有一层罕见的温和。
不是感动,更像是…欣慰。
像是看着一个在迷途中徘徊太久的朋友,终于望见了归处的光亮。
“常秘书,”陈品明轻声问,“你觉得沈总会做到吗?他说的那些。”
常屿沉默了两秒,然后很肯定地说:“会。”
“为什么?”
“因为他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陈品明愣住。
常屿继续说:““他是真的怕,怕高途不信他,怕自己做不到,怕搞砸了。”
所以才更会做到。
因为太在乎,所以不敢辜负。
远处,花咏和盛少游站起身朝宴会厅走去。经过这排时,花咏脚步稍顿,目光掠过常屿与陈品明,唇角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走了,”他说,“该去喝喜酒了。”
等两人走远,常屿才站起身。他将手帕放进西装内袋,看向陈品明:“我们也过去吧。”
“好。”
………………
宴会厅主桌,七个人围坐。
菜刚上桌,花咏就拿起筷子,夹了块清蒸鱼,仔细剔掉刺,放到盛少游碗里:“盛先生~这个鱼嫩,刺我都挑干净了。”
盛少游轻声说:“我自己来就行。”
“你坐着。”花咏又夹了青菜,“医生说你要多吃蔬菜。”
对面,沈文琅看着这一幕,挑眉:“花咏,你这是喂小孩呢?”
花咏头也不抬,“你有意见?”
盛少游语气温和,话却带刺:“文琅,你是羡慕有人照顾,还是后悔没给高途夹菜?”
“谁???”沈文琅给高途盛了碗汤,“我也有人照顾。”
高途接过汤碗,轻声说:“我自己能夹。”
“知道。”沈文琅说着,又往他盘里放了块鸡肉,“这个不腻。”
高晴在旁边偷笑,被沈文琅瞪了一眼:“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高晴赶紧低头吃饭。
盛少游吃得很慢,花咏自己几乎没动筷子,全程顾着他。盛少游轻轻拉他袖子:“阿咏,你也吃。”
“等盛先生吃完。”花咏说着,又给他舀了勺蒸蛋。
沈文琅看不下去了:“盛少游,你管管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手断了。”
盛少游抬眼,淡淡开口:“阿咏是关心我。”
“他那是过度关心。”沈文琅说。
“总比某些人强。”花咏接话,“某些人追老婆追了十年才追到,好意思说我?”
沈文琅被噎住。
花咏看着直笑:“文琅,你这嘴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要你管。”沈文琅夹了块清蒸鱼,细剔掉刺,放进高途碗里,“吃鱼,蛋白高。”
……
常屿一直安静地吃着,偶尔给陈品明递个调料。陈品明轻声说谢谢,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又克制。
高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忽然感慨:“哥,你们这一桌,颜值也太高了吧?”
花咏笑了:“有眼光。”
“本来就是嘛。”高晴说,“文琅哥和哥,花先生和盛总,常秘书和陈秘书,都好看。”
常屿动作顿了顿,陈品明轻咳一声:“吃饭。”
花咏又给盛少游夹了块豆腐:“盛先生~这个补钙。”
盛少游无奈:“阿咏,我真的可以自己吃。”
“我知道啊~”花咏看着他,眼神温柔,“我就是想照顾盛先生。”
这话说得很轻,但桌上的人都听见了。
沈文琅“啧”了一声:“肉麻。盛少游,你俩结婚多久了,还这么腻歪?”
盛少游慢慢擦了擦嘴角,抬眼看他:“文琅,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在台上说,以后我会学着对你好——这才过了一个小时,就看不得别人恩爱了?”
高晴在旁边噗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
沈文琅耳朵有点红,嘴硬道:“我这是实话实说!”
“嗯,实话实说。”盛少游点点头,转向高途,“高途,以后他要是没做到,你告诉我们。”
高途认真点头:“好。”
沈文琅:“盛少游你!”
花咏笑着打圆场:“好了文琅,今天你结婚,能不能温和一点?”
“我哪里不温和了!”沈文琅反驳,声音却低了些。
花咏没再理他,继续给盛少游夹菜。
盛少游低声提醒:“在外面呢。”
“外面怎么了?”花咏理直气壮,“照顾盛先生,天经地义。”
沈文琅又想说话,高途在桌下拉了拉他的衣角。沈文琅闭了嘴,表情还是有点不爽。
高晴憋着笑,埋头猛吃。
常屿忽然开口:“文琅。”
沈文琅抬头:“干嘛?”
“你今天在台上说的话,”常屿看着他,笑道:“还蛮好听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在座的人都听懂了。他指的是仪式上沈文琅那些誓词。
沈文琅噎了一下,别开视线:“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干什么。”
但耳根明显更红了。
陈品明适时打圆场,夹了块排骨放到常屿盘里:“常秘书,这道红烧小排做得不错,你尝尝。”
常屿低头看了眼排骨,又看向陈品明:“谢谢。”
“不客气。”
两人的对话简单,但盛少游注意到,常屿把那块排骨吃得干干净净。
花咏又给盛少游盛了半碗汤:“再喝点汤,暖胃。”
盛少游接过,小口喝着。
花咏就坐在旁边看着他,眼神专注得像全世界只有这一个人。
沈文琅看着,忽然说:“盛少游,你把他惯坏了。”
盛少游抬眼:“有吗?”
“有。”沈文琅说,“他眼里只有你,连饭都不好好吃。”
花咏慢悠悠地说:“文琅,你是嫉妒啦?”
“我嫉妒什么?”沈文琅瞪他,“我老婆也在旁边。”
高途轻咳一声:“吃饭。”
沈文琅闭嘴,给高途夹了块西兰花:“这个有营养。”
……………
夜色深了,窗外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宴会厅里音乐舒缓,宾客谈笑不断。
高晴忽然举起果汁杯:“哥,文琅哥,我敬你们!祝你们永远幸福!”
沈文琅看她一眼,举起酒杯:“谢了。”
高途也举起温水杯,和她碰了碰。
花咏见状,也举杯:“那我也敬一杯。文琅,高途,祝你们白头到老。”
盛少游举杯:“早生贵子。”
沈文琅瞪他:“要你说!”
常屿和陈品明同时举杯,“恭喜,一定幸福。“
高途看向围坐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沈文琅脸上。
沈文琅也正看着他。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举杯,杯子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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