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易中海端坐在八仙桌旁,手里那碗棒子面粥半天没动一口。
一大妈坐在对面,手里纳着鞋底,针线穿梭得飞快。
“老易啊,我琢磨着...贾婆子昨儿赔的那点钱,买罐新油后就不剩啥了,这年景......”
易中海重重搁下粥碗:
“甭提了,东旭他妈那德性,能捏鼻子认下十块钱就不错了!”
二人说话间,李长河把那台“宝贝”从墙角挪了出来。
“您二老别为那点事儿置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您看...我这还有高兴事儿呢!”
他麻利地解开麻袋,露出那台旧电子管收音机。
看到这物件儿,易中海眼睛里满是狐疑:
“哪捡的这么个铁疙瘩...能响吗?”
一大妈也凑近两步,用纳鞋底的针捅了捅外壳:
“长河,这收音机看着可有些年头了,怕是早趴窝了吧?”
李长河嘿嘿一笑,把收音机放在八仙桌上,边接线边解释道:
“您二老放心,这可不是捡的破烂!”
接好线后,他找到电源开关,拇指用力往下一按。
“咔哒!”
李长河手指搭在调谐旋钮上,极其缓慢地转动起来。
起初只有一片沙沙的噪音。
易中海嘴角撇了撇——果然是个哑炮!
然而,就在念头刚起的瞬间。
“滋滋......正确领导下,全国各族人民正以无比高昂的热情,投入到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
人声字正腔圆!
“我的老天爷!”
一大妈手里的鞋底掉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那木头匣子。
易中海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新闻播报声穿透东厢房门窗,在四合院扩散开来。
最先有反应的是对门西厢房。
贾张氏正揉着棒梗那根胡萝卜指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杀千刀”、“遭瘟的”。
片刻后,棒梗抽噎哭声戛然而止,他竖起耳朵满是惊疑:
“奶...这是啥声儿?谁在咱院儿里说话?”
贾张氏侧耳倾听后,三角眼一翻:
“准是巷子里那破喇叭又响了,吵死个人!”
可听着听着,她猛地一激灵——不对啊!
那破喇叭离得远,声音又沙又飘,哪能这么清楚?
她一把推开窗缝,声音瞬间清晰了好几倍,源头赫然指向对面!
贾张氏脸拉得比驴还长...又是易家!
昨天害得她孙子折了手指、赔了钱,今天又闹什么幺蛾子?
正房,何雨柱刚洗漱完,正拎着个豁口茶壶浇那两盆蒜苗。
当听到清晰的广播声后,他一个激灵,破茶壶差点脱手。
“嗬!一大爷家开上广播站啦?”
前院,阎埠贵准备享受清晨第一口高沫。
当广播声传来后,他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精光闪烁:
“这声儿...老易家这是捡着宝了?”
几个呼吸间,易家被闻声而来的邻居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人小孩、男男女女,一个个伸长脖子听着门内的动静。
傻柱动作最快,仗着力气大,第一个挤到最前头,蒲扇大手“砰砰”拍着门板:
“一大爷开门呐,让我们也开开眼!”
门从里面拉开,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门口,脸上隐隐露出得意之色。
“哇!跟真人站跟前儿念似的!”
“哪来的宝贝疙瘩?”
此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刘海中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扫了眼那台收音机,随即撇了撇嘴,拿腔拿调地开口道:
“我说老易啊,这物件儿看着可够破的,木头壳子都掉渣儿了。”
“该不会从哪个废品回收站淘换来的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易中海开口,李长河手腕轻微一转。
收音机里,短暂静默后,一阵无比激昂的前奏猛然响起!
“东方红,太阳升——”
刘海中的风凉话生生咽了回去,臊得他老脸通红。
“噗嗤!”
何雨柱第一个没忍住,指着刘海中那副吃瘪的尊容,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二大爷听见没,您老这耳朵该掏掏了!”
随后,何雨柱还不忘对着易中海挑起大拇指:
“您老可真有福气,摊上这么个能干的外甥!”
傻柱连珠炮似的夸赞,瞬间点燃了全屋的气氛。
“就是!长河这孩子真出息!”
“听听这声儿多带劲!比合作社那喇叭强一百倍!”
“易大爷,您家这可是咱院头一份儿啊!”
易中海站在屋里,背挺得前所未有的直溜。
他清了清嗓子,抬手虚按了一下,示意大家安静。
“咳,各位老少爷们儿,这收音机呢,是厂里王技术员家的老物件儿,坏了有些年头...也是长河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给鼓捣响了!”
不愧是四合院道德天尊,这番话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滴水不漏。
末了,他大手一挥,抛出一个让所有人沸腾的决定:
“老话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打今儿起...每逢礼拜天休息,我就把这收音机摆到咱们中院当间儿!”
“让院里老老少少,都能听听国家大事,听听革命歌曲...大家伙儿说好不好?”
“好!!!”
“一大爷局气!”
短暂的寂静后,雷鸣般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四合院!
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那些半大孩子,更是兴奋得直拍手。
在这个娱乐极度匮乏的年代,对普通百姓而言,一台收音机吸引力不亚于后世的巨星演唱会!
易中海的这个决定,瞬间将他在四合院的威望拔高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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