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 他猛地抓起书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墙壁！砰的一声巨响，水晶碎片四溅。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不是说那个垃圾已经被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了吗？！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跑到军区去闹？！还他妈带着那些鬼东西？！”
在他对面，一个穿着考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脸色同样难看至极。
他是林浩的父亲，林副市长林国栋。他强作镇定，但紧握扶手、指节发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闭嘴！” 林国栋低吼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慌什么！自乱阵脚！”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底深处的恐惧却挥之不去。
军区！
西南军区！
那是他们这个层面根本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尤其是那个以铁腕着称的赵镇岳，林峰那个小杂种，竟然直接捅到了那里。
还拿出了林家那些要命的勋章，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麻烦，这是足以将他们彻底碾碎的天雷。
“爸！怎么办？！” 林浩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要是查到高考……查到以前的事……我们……”
“查到？” 林国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没那么容易！省考试院那边，我们经营了这么多年！原始数据？笔迹？哼，只要操作得当……”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眼神闪烁不定。
必须动用最后的关系了，那张埋在省里、甚至在更上面一点的底牌。
这张牌，不到生死存亡绝不能动，但现在……不动就是死。
他拿出一个特制的保密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拨通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略带沙哑，似乎永远波澜不惊的声音：“喂？”
“老领导，” 林国栋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谄媚和难以掩饰的惶恐。
“是我，国栋。出……出大事了！林家……林家那个漏网的小崽子……他……他没死！他跑到西南军区赵镇岳那里去了！还拿出了林家那些勋章！现在……现在军区那边，已经开始查高考顶替的事了！动作非常快，非常猛！省考试院……恐怕顶不住多久啊！”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沉默却像重锤般砸在林国栋父子心上，让他们几乎窒息。
几秒钟后，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林家……那点破事，还没完吗？”
“赵镇岳……哼，这个老倔驴……”
“知道了。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军区小楼，病房门被推开，刘铮少校大步流星走进来，脸上带着风雷之色，直接掏出证件拍在桌上。
“林峰，正式通知你。我是调查组组长刘铮。”他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高考顶替案，军区正式立案接管！这是授权文件！”一张盖着鲜红军区大印的文件被推到林峰面前。
林峰看着那印章，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省考试院，我们现在就去！”刘铮眼神锐利如刀。
“所有原始试卷封存！数据库最高权限接管！所有经手人，就地控制！一个也跑不了！你，”
他看向林峰，“安心养伤，等结果！”
他转身就走，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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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考试院，顶层办公室。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夜。
头发花白的张主任额头全是冷汗，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刘铮和他身后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有那份盖着军区大印的接管文件，声音都在抖：
“刘…刘组长，这…这不合程序吧？高考事务，我们地方有完整的……”
“程序？”刘铮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你跟我讲程序？林峰528分，名字被顶替，省状元变成728分的时候，你们的程序在哪？！”
张主任脸色煞白：“这…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需要时间核查…”
“核查？”刘铮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
“查！现在就查！原始答题卡！数学卷！物理卷！尤其是主观题！笔迹鉴定专家就在外面！数据库后台操作日志，调取最高权限记录！所有接触过林峰档案、成绩录入、调档环节的工作人员，立刻隔离审查！立刻！马上！”
他身后的士兵立刻行动，如同铁钳般控制住门口几个想溜的工作人员。
“张主任，”刘铮逼近一步，压迫感十足。
“你最好祈祷是系统‘故障’。如果是人为……哼，后果你清楚。军区，只认证据和事实！动手！”
整个考试院瞬间鸡飞狗跳。
封条贴上服务器机房大门，一箱箱贴着封条的原始答题卡被士兵抬出，工作人员被分别带进问询室。
空气中弥漫着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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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别墅，书房。
林浩像热锅上的蚂蚁，对着他爹林国栋咆哮：“爸！完了！完了！军区的人冲进考试院了！封门！抓人！他们动真格的了！那个刘铮，就是条疯狗！”
林国栋脸色铁青，手里捏着的手机几乎要变形，对着话筒声音急促而卑微：
“老领导！军区的人动手太快了！刘铮直接封了考试院，接管数据库，控制所有人！我们的人……怕是顶不住啊！笔迹鉴定一做就全完了！后台日志他们肯定也能挖出来！怎么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慌什么。数据库日志？找技术最好的‘清道夫’，处理干净。原始答题卡？该消失的，就让它消失。至于人……”
声音顿了一下，透出阴冷，“嘴巴不严的，留着是祸害。”
林国栋手一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是…是！明白！我立刻去办！可是…笔迹鉴定专家是军区直接带来的，我们插不上手啊！”
“专家？”电话那头嗤笑一声。
“是人就有价码，有软肋。查他底细，找不到？那就让他‘意外’一下。手脚干净点。记住，现在是在刮骨疗毒！该断的尾巴，趁早断！别等到火烧连营！” 电话啪地挂断。
林国栋放下手机，脸上肌肉抽搐，眼神变得无比阴鸷狠毒。
林浩扑过来，惊恐地问：“爸！老领导怎么说？”
林国栋猛地看向儿子，眼神像要吃人：
“闭嘴！从现在起，你给老子在家待着！哪里也不准去！手机交出来！敢乱动一步，老子打断你的腿！”
他转头对着门外低吼：“老吴！进来！”
一个面容普通、眼神却异常精悍的中年男人无声无息地推门进来。
“老领导的话听到了？”林国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血腥味。
“数据库日志，彻底抹掉，一点痕迹不能留！原始答题卡，尤其是林峰那几科的，找到，立刻销毁！化成灰！至于考试院那几个关键经办人……”
他眼中寒光一闪，做了个下切的手势，“处理干净！做得像意外！还有，军区带来的那个笔迹鉴定专家，查！不惜一切代价，让他闭嘴！或者……永远闭嘴！”
老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酷：“明白。” 转身消失在阴影里。
林浩看着这一幕，吓得瘫软在地，裤裆一片湿热。
林国栋看都没看儿子，死死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林峰……小杂种！你想翻盘？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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