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渐渐平息，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桌上的杯盘狼藉记录着刚才的热闹，大人孩子们个个吃得心满意足。
田秀兰先搀扶着聋老太太往后院走去。
“老太太，您慢点儿，小心脚下门槛。”田秀兰轻声提醒。
聋老太太眯着眼，笑呵呵地拍着田秀兰的手：“好孩子，扶着我这老婆子……今儿这顿饭，吃得舒坦！柱子手艺好，肉也香……你们都是好孩子，有心了。”
“看您说的，这都是我们小辈应该做的。您吃好了就行，明天我再给您送碗热汤过来。”田秀兰温声应着。
“哎，好，好……”聋老太太连连点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中院里，众人都在帮忙收拾。
三大爷阎埠贵一边帮着搬凳子，一边对正在收拾灶台的何雨柱赞不绝口：“柱子，今天可真让你受累了！这手艺，没得说！这野猪肉让你一做，嘿，比那国营饭店的大厨都不差！”
何雨柱用围裙擦着手，嘿嘿一笑：“三大爷您捧了！大家吃得高兴就成！”
一大爷易中海也笑着点头：“柱子今天确实辛苦了，向阳也是好样的！要不是你们弄回这大家伙，咱们院可没这口福。”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打着饱嗝接话：“向阳这力气，真叫人开眼！那么大一头野猪，能扛起来就走……了不得！”
旁边几个邻居白天也听何雨柱说了，李向阳把野猪扛下山的事，也纷纷附和：
“是啊，向阳看着文质彬彬，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柱子哥，向阳哥，谢谢啊！今天可算吃过瘾了！”。
连贾张氏都难得地没有立刻躲回屋，看着盆里剩下的一点肉渣，咂咂嘴，对旁边的秦淮茹小声嘟囔：“算他们还算有点良心，没吃独食。”
秦淮茹正帮着收拾碗筷，闻言低声道：“妈，您少说两句吧，今天大家高兴。”
贾张氏撇撇嘴，却没再说什么，拉着吃饱喝足、昏昏欲睡的小当和槐花回屋了。
许大茂凑到李向阳身边，递了根烟：“向阳，厉害啊你！”
李向阳笑着摆手推辞了烟：“大茂哥说笑了，运气，纯属运气。”
众人散去，各回各家。
李向阳和李晓慧刚回到家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向阳，睡了吗？我，柱子！”
李向阳开门，只见何雨柱扛着半扇血呼啦的野猪肉，手里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站在门口。
“柱子哥，你这是……”李向阳侧身让他进来。
何雨柱把肉“咚”地一声放在厨房空地，又把袋子放下，抹了把汗：“喏，你的那份！咱哥俩一人一半，下水也给你收拾干净分了一半。”
李向阳一看，这半扇肉连骨带肉，加上下水，分量极足，连忙说：“柱子哥，这太多了！我就跟着跑了一趟，出了点力气，哪能分这么多？你和嫂子多留点！”
“哎呦喂，我的好兄弟！”何雨柱眼睛一瞪，语气诚恳，“你跟哥还客气这个？听哥的，拿着！再说了，哥是厨子，还能缺了嘴？你和晓慧正长身体呢，多吃点！”
见何雨柱态度坚决，李向阳也不再推辞，笑道：“成，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不过可说好了，以后我想吃这肉了，还得劳您大驾，我自己可做不出你那水平。”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随叫随到！”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又闲聊两句才乐呵呵地走了。
送走何雨柱，李向阳看着这一大堆肉，对妹妹说：“晓慧，咱们也吃不了这么多，放坏了可惜。我给一大爷家送点过去。”
李晓慧乖巧点头：“嗯！一大妈对我可好了！”
李向阳割了差不多二十斤好肉，连同一部分猪下水，敲开了对门易中海家的门。
一大妈开门，看到这么多东西，吓了一跳：“哎呀，向阳，你这是干什么？刚才不是吃过了吗？”
李向阳笑道：“一大妈，柱子哥送的，给得太多了，我和晓慧哪吃得完？这些您和一大爷留着，慢慢吃。”
易中海闻声走出来，看着李向阳对一大妈说：“孩子有心，你就收下吧。向阳，以后想吃什么，让你一大妈给你做！”
“得嘞，一大爷，那我可不客气了！”李向阳笑着应道。
转眼到了大年初四，红星轧钢厂开工。
早上，工人们互相拜着年，三五成群往厂里走。
到了厂门口，李向阳把何雨柱拉到一边，低声叮嘱：“柱子哥，昨天忙活大的，那头小的可别忘了。下班回去，赶紧把它收拾利索，我有大用！”
何雨柱虽然纳闷，但还是拍胸脯保证：“放心，忘不了！回去我就给它拾掇干净！不过向阳，你到底要用这小猪崽干啥呀？神神秘秘的。”
李向阳神秘地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成！哥信你！”何雨柱不再多问。
和李向阳分开后，何雨柱去了食堂。李向阳则和秦淮茹一起往医务室走。
“秦姐，新年好，祝你今年工作顺利。”李向阳问候道。
“新年好，向阳。”秦淮茹脸上带着轻松，“托你的福，现在这工作可比在车间强多了。”
到了医务室，果然清闲。秦淮茹忙着打扫卫生，李向阳坐在办公桌前，思考片刻，便起身对秦淮茹说：“秦姐，我出去办点事。”
他径直来到厂部办公楼，敲响了分管后勤的李怀德副厂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李怀德的声音。
李向阳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笑容：“李厂长，新年好！给您拜个年！”
李怀德抬头见是他，也热情地站起来：“哟，向阳啊！新年好新年好！快坐快坐！怎么样，过年休息得不错？”
“托厂长的福，挺好的。”李向阳坐下，寒暄了几句后，切入正题，“厂长，过年的时候，我和咱们食堂的何雨柱师傅，去了他郊区的老丈人家，运气不错，在山里打到一头小野猪。肉质挺嫩，我们也没舍得吃，想着给您送来尝尝鲜，野味，图个新鲜。”
李怀德是何等精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向阳啊，咱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只要不违反原则，能办的，我肯定支持。”
李向阳见对方挑明，便直接说道：“厂长明鉴。是这样，我觉得咱们食堂后厨这一块，具体事务一直缺个真正懂行又能管事的。何雨柱同志，厨艺您是知道的，在全厂都数得着，在食堂工人里也有威信。我觉得，让他来当个食堂副主任，主管后厨，挺合适的。”
李怀德听完，没有立刻回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吟道：“何雨柱……厨艺确实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不过嘛……他这个人，有点太轴了。有时候厂里需要招待个客人，用点食材，他就摆脸色，觉得我浪费公家财产。好几次弄得场面挺尴尬。向阳，你说，这样的人，我用着能顺手吗？能放心把食堂这一块交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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