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葵花宝典》圆满,陈十三感觉自己的五感敏锐了不止一个层次,走在街上,方圆几十米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肾有点虚。
“头儿,您慢点。”
王大刚瓮声瓮气地跟在后面,他身形高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步子,生怕走快了,自家头儿那两条看着有点发软的腿跟不上。
陈留县南城,也就是四队的辖区,陈十三平时并不怎么巡街,大都是王大刚他们,处理的也多是一些邻里纠纷,偷鸡摸狗的小事,今日实在是被自己的“小恶魔”妹妹搞得不胜其烦,这才出来散散心,美其名曰“熟悉辖区,整顿治安”。
南城,多是寻常百姓的聚居地,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油光发亮,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和民居,空气中混杂着炊烟、点心铺的甜香和市井的嘈杂。
这支新组建的巡街队伍,组合颇为奇特。
走在最前头的陈十三,一身崭新的捕头公服,身形挺拔,步履从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双桃花眼四下扫视,不像是巡街,倒更像是个闲逛的富家公子。
紧随其后的是王大刚,这汉子身板厚实,面容刚毅,目光如炬,手时刻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将所有试图凑上前的闲杂人等都用眼神逼退。
队伍的另一侧是赵小六,他显得有些拘谨,亦步亦趋地跟着,那双总是因为紧张而眨动的眼睛,却像海绵吸水一样,将周围的一切都记在心里。
殿后的则是老实本分的张顺。
在南城当了几年捕快,街坊四邻都认得他,不时有人跟他打着招呼。
“哎哟,这不是陈捕神吗?”一个卖炊饼的大婶眼尖,隔着老远就喊了起来,“真人比传说里还俊俏!”
“陈神捕好!刚宰的大肥猪,上好的腱子肉,我给您来一块?”
“诗仙大人,啥时候再作首诗啊!”
百姓们的热情,像是要把整条街给点燃。陈十三拱手作揖,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这该死的魅力,真是无处安放。
王大刚一脸崇拜地看着头儿,低声道:“头儿,您在南城的威望,比县太爷都高。”
赵小六则小声补充:“不……不只是威望,还有……还有人气。”
陈十三摆了摆手,正要谦虚两句,一阵凄厉的哭声,突兀地从旁边一条窄巷里传了出来,像一把锥子,刺破了这热闹的市井画卷。
那哭声,哀恸欲绝,闻者伤心。
可陈十三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这哭声,调子拉得又高又长,起承转合间中气十足,气息绵长,更像是戏台上的青衣在唱悲腔,而不是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妇人该有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哽咽。
“走,去看看。”
他一挥手,率先走进了那条名为“柳絮巷”的巷子。
巷子深处,一户人家的门前围了些邻居,哭声正是从那屋里传出来的。
陈十三拨开人群,只见一个穿着粗布孝衣的妇人,正趴在一个躺在门板上的男人身上,哭得惊天动地。那妇人约莫三十出头,有几分姿色,只是此刻梨花带雨,发髻散乱,显得格外凄楚。
可陈十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他看到的不是悲痛,而是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空洞和麻木。
他心中了然,这又是一桩有故事的命案。
“怎么回事?”张顺上前一步,向一位相熟的邻居问道。
“唉,张捕快,”那邻居叹了口气,“是孙木匠,早上还好好的,他婆娘孙氏去集市买个菜的功夫,回来人就……就这么没了,一口气上不来,就过去了。”
暴毙?
陈十三看了一眼门板上那脸色青灰的孙木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三个表情各异的下属。
王大刚已经是一副准备抓人的凶恶模样。
赵小六则紧张地看着那哭泣的妇人,似乎在分析她的微表情。
张顺则是一脸的同情和惋惜。
是时候锻炼一下队伍了。
“王大刚,赵小六,张顺,”陈十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三人耳朵里,“这案子,交给你们了。”
系统都没发布任务,说明案件难度不大。
三人同时一愣。
“头儿,这……”张顺有些迟疑,“仵作还没来,看着像是得了急病……”
“我说是案子,它就是案子。”陈十三打断他,找了张小凳自顾自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给你们两个时辰,找出死因。找不出来,这个月的俸禄,你们仨就别想了。”
三人顿时一个激灵,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比那死了的孙木匠还难看。
他们看看那哭得“情真意切”的孙氏,又看看那好端端躺着的尸体,最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悠哉悠哉的陈十三。
可陈十三压根不理他们,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三人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仵作很快被叫了来,一番检查下来,结果却让众人大失所望——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口鼻无异物,指甲也没有变色,完全不像是中毒的迹象。
结论:急病暴毙,无可疑。
三人的脸彻底垮了。一个时辰过去,他们把屋里屋外翻了个底朝天,盘问了孙氏和邻居八百遍,还是一无所获。
孙氏的哭声也渐渐停了,只是抽泣着,用一双红肿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这群“无能为力”的捕快。
“头儿……”王大刚挠着头,瓮声瓮气地走过来,“真……真没发现啥。”
陈十三瞥了他们一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行了,收队,吃饭。”
……
张顺家中,他妻子刘氏见他愁眉不展,便温柔地给他添了碗汤:“当家的,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张顺叹了口气,将今日柳絮巷的案子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尤其是陈十三那笃定的态度和他们三人的窘迫。
刘氏静静地听着,她是个容貌清秀、性子温婉的女人,听完后,她微微一笑,像是随口一提:“当家的,你们光看身上,可有……仔细瞧过那人的头发?”
“头发?”张顺一愣。猛地站了起来,意识到遗漏了什么!他饭也顾不上吃了,转身就往衙门跑。当他气喘吁吁地将这个猜测告诉王大刚和赵小六时,两人也是一脸震惊。
三人顾不上休息,立刻折返回柳絮巷。
孙氏见到他们去而复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王大刚二话不说,冲进屋里,一把将钱大的尸体扶起。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孙木匠那又厚又脏的头发。
赵小六凑过去,瞪大了眼睛,一寸一寸地仔细查找。
“找到了!”
就在孙木匠头顶正中央的百会穴上,一个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的黑色小点,藏在发根深处。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赵小六用指甲轻轻一刮,竟刮下了一点铁锈。
一根细长的铁钉。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好歹毒的手段,随即脸上涌起狂喜之色!
破了!案子破了!
他们兴冲冲地押着面如死灰的孙氏回到衙门,向陈十三汇报。
陈十三听完整个过程,也颇感欣慰,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把案子给破了。
“张顺,不错啊,心细,有想法,这个月的先进非你莫属”陈十三拍了拍张顺的肩膀
张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头儿,是……是我家那婆娘提醒的。”
陈十三的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神情有些古怪。
他盯着张顺,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一字一顿地问道:“张顺,我再问你一句话,你可得想好了再回答。”
“你夫人是不是有个前夫也是暴毙而亡的?”
“轰!”
张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想起来了,他妻子确实有个前夫,三年前,在家中……无病无灾,突然暴毙的!
这种连干了十几年案子的老捕快都闻所未闻的杀人手法,一个深居简出、性情温婉的寻常妇人,又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除非……她不是听说过。
而是,亲手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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