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一根绣花针,终结了一场闹剧。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静静站立的身影上。他没有看地上人事不省的赵虎,也没有看已经瘫软在椅子上,面如金纸的赵无量。
他的目光,平静地投向了高坐堂上的县令吴尊。
“大胆陈十三!你竟敢当堂行凶!”吴尊的声音阴沉,带着一丝可能自己都未发觉的颤抖。
陈十三缓缓收回手,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他对着主位上的吴尊,不卑不亢地躬身一礼。
“回禀大人。非是属下行凶,实乃赵虎狗急跳墙,欲当堂刺杀朝廷命官。属下为求自保,情急之下,被迫还手。公堂之上,数百双眼睛皆可为证。”
赵虎啊赵虎,谁给你的勇气,在一个会武功的人面前拔刀?梁静茹吗?陈十三心里默默吐槽。
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逻辑无可挑剔。
吴尊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是啊,所有人都看见了,是赵虎先拔刀冲过去的。陈十三,只是个受害者。
可……可他是怎么还手的?就那么手腕一弹?
吴尊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看着陈十三, 这陈家小子,哪里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分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猛虎!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烟消云散。他知道,赵家叔侄这两颗棋子,已经废了。
他重重一拍惊堂木,声音里带着一种果决的愤怒,仿佛他才是那个被蒙蔽最深的人。
“真相大白!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奸邪小人,构陷忠良,草菅人命!罪无可恕!”
“来人!”吴尊厉声喝道,“将罪犯赵无量、赵虎,以及一干从犯李福等,全部打入死牢,上报府衙,秋后问斩!不得有误!”
“是!”
如狼似虎的衙役们冲了上来,将已经面如死灰的赵无量从椅子上拖了下来。
“不……不要…县尊大人…救我......”赵无量彻底崩溃了,他奋力挣扎着,却被衙役死死按住。
吴尊别过头,背手而立,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陈主簿,受委屈了。”吴尊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孔,亲自走下堂,解开了陈安身上的枷锁,“是本官识人不明,险些酿成大错。”
枷锁落地的清脆声响,宣告着一场沉冤的昭雪。
陈安活动着早已麻木的脖颈,看着眼前这个力挽狂澜的儿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撼、欣慰、自豪,还有一丝他自己都说不清的陌生。
“爹。”陈十三上前,扶住他。
“十三……”陈安的声音沙哑,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两个字。
被拖拽着押下公堂的赵无量,在经过陈十三身边时,那张惨白的脸忽然扭曲起来,怨毒的目光像两条毒蛇,死死地盯着他。
“陈十三……你不要得意……哈哈哈……你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你很快……很快就会下来陪我们叔侄了!我在下面等着你!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公堂上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陈十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
回到陈家。
当陈安在家人的簇拥下,跨进家门的那一刻,压抑了数日的阴霾,终于被彻底驱散。
陈十三反锁房门,意识沉入脑海。
【叮!恭喜宿主完美完成A级任务“慈父之冤”!
【叮!A级任务【慈父之冤】完美完成!】
【奖励发放:150积分到账!奖励特殊物品:【东方不败的绣花针】x1!】
【物品介绍:此针乃黑木崖之主东方不败昔日所用之物,以天外陨铁融合西方精金,千锤百炼而成。针身蕴含一丝不灭武道意志,可提升宿主“针渡银河”招式威力50%,穿甲能力提升100%。可随宿主心意,任意回收。】
话音刚落,陈十三只觉得指尖微微一热。
他摊开手掌,一根通体乌黑、仅在针尾处有一抹暗金色螺纹的绣花针,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这根针,比寻常绣花针要稍长一些,质感冰冷沉重,仿佛其中蕴含着某种可怕的力量。
陈十三心念一动,那根针便“嗖”的一声,从他掌心消失,无影无踪。再一动念,它又凭空出现在了指尖。
“好东西!”
陈十三一阵欣喜,虽然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娘,但这玩意儿,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神器!
威力提升50%,穿甲能力提升100%,还能回收!这不就是带了自动巡航系统的“小李飞刀”青春版吗?
“见血封喉,夺人心魄,以后就叫你夺魄吧!还东方不败的绣花针,神马玩意!”
“系统大大,再给几根吧!!”
……
是夜,陈府。
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家中点起了所有的灯笼,母亲王桂芬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饭后,陈十三与父亲陈安对坐于书房。
陈安端着茶杯,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许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十三,你……”陈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干涩的喉咙这才舒服了一些,“你长大了。”
他想问很多事,想问儿子哪来的一身武功,想问他如何能有这般缜密的心思和翻云覆雨的手段。
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了这几个字。
“爹,这个世道,光靠讲道理是行不通的。”陈十三给父亲续上茶水,“有时候,拳头比道理更管用。”
陈安默然,良久,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爹老了。”
……
夜深人静。
陈十三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闭上眼,将整个案件从头到尾,在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过了一遍。
从赵无量叔侄的挑衅,到栽赃嫁祸,再到公堂对质……
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
但……不对劲。
陈十三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如刀。
太不对劲了!
赵无量叔侄的计划,看似环环相扣,实则漏洞百出。假账本的纸张、廉价的印泥、父亲那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任何一个点,只要稍加详查,都能戳破。
吴尊,那个喜欢舞文弄墨、修剪文竹的县令,他是个优柔寡断的庸官,但绝不是个蠢货!他怎么会看不出这计划里的拙劣之处?
他为什么会默许赵无量动手?
在公堂之上,当自己拿出第一个证据“假纸张”时,吴尊的反应不是震惊,而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慌乱。当自己一步步拿出所有证据,将赵家叔侄锤死之后,他的判决又来得如此果断,如此迅速,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般,急于跟赵家切割。
一个大胆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在陈十三的脑中轰然炸开。
吴尊……他不是赵无量的后台。
他是在利用赵无量!
用赵无量这把钝刀,来杀自己!
如果赵无量成功了,陈家父子身败名裂,他吴尊乐见其成。
如果赵无量失败了,他便可以像今天这样,挥起正义的屠刀,斩掉这两颗废棋,既保全了名声,又卖了自己一个人情。
无论成败,他都稳赚不赔。
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个隔岸观火!
可为什么?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尉,虽说破了几个案子,有些名声,但何至于让一县之主,用如此手段来对付自己?
陈十三想不明白。
真正想让自己死的,是那个看似与世无争,每天只知道摆弄花鸟字画的县令,吴尊!
与这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相比,赵无量叔侄,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两条蠢狗罢了。
陈十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
陈留县,一处不为人知的阴暗密室。
烛火摇曳,将一个男人的影子拉得如同鬼魅。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汗水混合的怪味。
一个被铁链捆绑在木架上的少女,早已奄奄一息,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男人丢下手中一根沾血的银簪,拿起旁边的丝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雅致的艺术品。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他低声咒骂着,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懑与暴躁。
他一脚踢翻了旁边的火盆,火星四溅。
发泄过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斯文的模样,看着木架上昏迷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病态而满足的微笑。
还是这种感觉,最能让他平静下来。
......
几日后。
曾在县衙门口带头哭嚎的乞丐头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舌头肿得像个紫黑色的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终日流着口水,成了真正的哑巴。
那个在公堂之上给陈安端上毒茶的衙役,则发现自己的双手抖得如同筛糠,连一碗水都端不稳,被县衙直接辞退,沦为了乞丐。
人没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在了比死更难受的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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