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铁证如山
夜色更深，乌云蔽月，仿佛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然而，就在这最黑暗的时刻，由萧景渊亲手操控的雷霆之击，已悄然展开。
将军府的书房此刻更像一个临时的战时指挥部。烛火通明，映照着萧景渊冷硬如石刻的脸庞。他面前站着几名气息内敛、眼神锐利的暗探首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箭在弦上的紧绷感。
“目标，城南落雁胡同，李记裱糊铺后院，书生张文。”萧景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千钧之力，“要活的，连同其住处所有纸张、笔墨、工具，一并起获，不得遗漏分毫。”
“遵命！”暗探首领抱拳领命，身影如鬼魅般融入夜色。
行动迅疾如风。那名为张文的落魄书生，此刻正对着一盏孤灯，摩挲着刚刚到手、尚未焐热的银锭，做着东山再起的美梦。房门被无声撞开的瞬间，他脸上的贪婪还未褪去，便已化为极致的惊恐。他甚至来不及呼喊，就被数条黑影死死按住，口塞麻核，连同桌上一套精致的仿制笔墨、几方尝试调配的印泥，以及角落里那叠用于练习模仿的周珩笔迹废稿，一同被迅速打包带走。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未惊动四邻分毫。
几乎是同时，另一队人马直扑周永昌府邸外围。根据之前监控的线索，他们在一处与周府后门仅一巷之隔的废弃民宅地窖中，找到了那名“失踪”的管事。他显然没想到对方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这里，正惶惶不可终日，面对破门而入的冷面军士，几乎没做任何像样的抵抗便瘫软在地。在他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搜出了尚未销毁的、与张文接头的字条，以及一大包作为酬劳的、成色十足的金银。
人证，已然在手。
而最关键的物证，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萧景渊的面前。那几封被林晚秋“施法”后显现出破绽的密信，被妥善封存。萧景渊唤来了府中一位跟随他多年、曾为军中匠作、对物料极其熟悉的老文书，以及一名被秘密请来的、专司印玺制作的老匠人。
在明亮的烛火下，老文书仔细检视信纸，指尖捻动，又就着灯光透视，最终笃定道：“将军，此纸确是旧纸，但表面有被‘洗’过的痕迹，纹理僵涩，不似自然老旧。且这墨色……光泽有异，应是用了某种方法做旧，绝非数月前所书。”
老匠人则拿着放大镜般的单片水晶，仔细观察印鉴，又取来萧景渊派人从御史台紧急调取的、周珩平日用印的存档文书进行对比。他指着那被草木灰水点过之处：“将军请看，此处色变与洇染，与存档官印用泥遇同样灰水后的反应，确有不同。虽形制极像，但印泥原料来源绝非一处！”
科学的检验与经验丰富的专业判断，完美地印证了林晚秋那看似匪夷所思的结论。
人证（张文、周府管事）、物证（伪造信件及作案工具）、专业鉴定（文书与匠人的证言），形成了一条完整、严密、无可辩驳的证据链。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清晰地指向了同一个人——户部侍郎周永昌！
萧景渊看着眼前堆积的证据，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他缓缓站起身，玄色的大氅无风自动，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备马，递牌子，本王要即刻进宫，面圣！”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足以撼动朝野的力量。铁证如山，他已手握斩向阴谋的利刃。此刻，已无需再任何隐忍与等待。他要将这如山铁证，直接呈于御案之上，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为那被构陷的忠臣，劈开一道生路！
夜色依旧浓重，但将军府门前的石狮旁，已然亮起了通明的灯笼，映照着甲胄森然的亲兵。一场足以震动整个大晟朝堂的风暴，随着萧景渊踏出府门的脚步，正式拉开了序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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