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新买了一辆自行车的事情，很快就成为了四合院里的谈资。
毕竟在这个四合院里，只有阎埠贵、许大茂、何雨柱有自行车。
易中海升到七级钳工以及八级钳工、刘海中升到七级锻工，厂里都给发了福利待遇，是给了一些票据的。
只不过易中海是完全存着，分币不花。
刘海中是等着年底儿子刘光齐结婚的时候再去买，怕提前买回来弄坏了弄脏了，结婚的时候没面子，暂时没动。
何雨柱的自行车票是他升任一食堂的厨师班长，加上要做小灶，厂里奖励的，后来买了自行车，就给上学的何雨水骑了。
许大茂更不用说了，要下乡给老乡们放电影，没自行车也不行啊。
其余的邻居们就只能干看着眼馋了。
这年头，一辆自行车可是一百五六十块钱，还得有票有券，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养活一大家子都紧巴巴的，每个月能存下几块钱就了不得了，谁舍得、又有那个闲钱去买这“大件儿”？
所以李源这辆崭新的飞鸽车一推进院子，可不就炸了窝了。
“哟！李源买自行车了！”
“真的假的？他哪儿来的票啊？”
“听说是李副厂长奖励的！人家现在可是管着小灶和专家食堂的红人！”
“了不得啊！这才多大年纪，就置办上自行车了！”
羡慕的、惊讶的、说酸话的，什么样的都有。
甚至还有人在想，这票据真的是李副厂长给的吗？
要不要先去举报一下？
没成就算了，要是成功了，得到点奖励也是好的，反正又不吃亏。
院里的几个半大小子和小姑娘都围上来看稀奇。
后院的聋老太太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进了中院易中海家。
也不用人让，自个儿就在椅子上坐下了，看着正在喝茶的易中海，直接开了口：
“中海啊，晚上你要开大会？”
易中海对聋老太还是很尊敬的，放下茶杯，点点头：“是，老太太。最近院里风气有些散漫，许大茂被套麻袋的事儿也没个说法，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整顿整顿。”
聋老太太用拐杖轻轻点了点地，声音不高，却有着一股子历经世事的通透：“整顿风气，是好事。可你这矛头…是不是对准了前院的李源那小子？”
易中海眉头微皱，没承认也没否认：“老太太，有些事，总得有人管。不能由着某些人无法无天。”
“管？你怎么管？”
聋老太太抬起眼皮，那双看尽世情的眼睛盯着易中海，
“许大茂挨打，傻柱挨打，那是他们自个儿惹的事。李源那小子现在是什么光景？厂里领导跟前挂上号的人，管着专家食堂，那是了不得的人物！你当他还是以前那个闷不吭声的小学徒？”
“你一个八级工，面子是大，可也别小看了年轻人。他那股子狠劲儿和聪明，你还没看明白？傻柱够横吧，被他一下撂倒了。许大茂够滑吧，麻袋套得一点声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这样的人，你开个大会，用几句大道理就想把他压服？中海，别到最后，你没整顿了风气，反倒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下不来台。”
易中海听着，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他何尝不知道李源现在不好拿捏？
但现在李源抢走了傻柱的小灶，又不往回带饭盒，虽然秦淮茹能借着打扫卫生的由头寻摸着一点饭菜，但到底不能跟大鱼大肉的小灶比。
时间久了，秦淮茹肯定会把目光转向自己，那个时候，自己这钱和粮食到底出不出？
不出？
万一秦淮茹来个死不认账，那他这个精心准备的养老大计不就彻底玩完了？
出了？
这钱只要花出去，就会跟流水一样没法控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出，不然前面的钱就全打了水漂。
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的神色，只当他是听进去几分劝告，又缓了缓语气：
“现在大家心里都清楚，许大茂的麻袋就是李源套的，你现在开这个大会，谁都会明白你是在针对李源。中海，做事可不能这么毛躁，得换个方式。李源现在正少年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就会露出破绽，那个时候才是你出手的时机啊。”
她说完，也不等易中海回应，拄着拐杖又慢悠悠地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才回头又添了一句：“这院里的人心啊，早就不一样咯。你那套，得变变了。”
看着聋老太太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易中海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动。
他端起已经凉了的茶，猛地喝了一口，心里烦躁更甚。
聋老太太的话像根刺，扎得他难受，却又让他不得不承认，有几分道理。
他在心里仔细地盘算了一遍之前的想法，把一些矛头性很高的措辞给去掉，到时候大会照常开，但绝不往李源身上扯，只谈注意安全，把自己放在为大家安全考虑的道德高地上。
昏黄的灯光，一如往常一样照在了四合院的所有人身上。
天气比较冷，除了小孩子们在家里窝着，就是各家各户也只来了一个当家的。
这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无非是些老生常谈，所以来的人也不甚积极，大多揣着手，缩着脖子，围坐在一起，省得进风。
他们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有些聪明的已经察觉出来了苗头，间隙瞄了一眼李源，等着大会的开始。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依旧坐在那张熟悉的八仙桌后。
易中海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是目光扫过人群时，在李源身上略微停顿了一瞬，便很快移开。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发言。
这大会是由他召开的，他也就不让刘海中开口，自己主导这场会议。
“今天叫大家来，没别的事，主要还是想说咱们院儿的安全问题。”
这个调子一出，很多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了李源，包括傻柱和许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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