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皇宫的御书房内，崇祯帝攥着毛承克自立为 “北平王” 的奏报，面色阴沉的可怕。
他已经发不出火来了，自从南逃后他便没有一天不是在如履薄冰中度过。
奏报上详细讲述了毛承克先是推让称帝，然后自立“北平王”的经过。
他猛地将奏报摔在案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毛承克！竟敢自立为王，觊觎天下！朕定要诛此贼，复大明！”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他知道，别看崇祯帝的此时声色厉茬，其实是在掩饰内心深处的绝望，毛承克已掌控北方手握重兵，而南京明廷虽有江南财阀支持，却根基不稳，军阀各怀鬼胎，想要对抗东江军，难如登天。
“陛下，如今发怒无用，当务之急是拉拢中立将领，联合流寇，共同对抗东江军。”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劝谏，“孙传庭、卢象升、黄得功、左良玉等将领，忠于大明，手握兵权，若能将他们拉拢过来，我大明便多了几分胜算。”
崇祯帝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他知道王承恩说得对，这是大明最后翻盘的机会。
“传朕旨意，分派批使者，分别前往陕西见孙传庭、山东见卢象升、江淮见黄得功。” 崇祯帝语气急切，“告诉孙传庭，若他愿率军南下，朕便封他为兵部尚书，总领全国兵马；告诉卢象升，朕封他为蓟辽总督，许他节制山东、河北军务；告诉黄得功，朕封他为平寇大将军，赐他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只要他们肯来，朕什么都能答应！”
然而事情却没有崇祯想象中的顺利。
半个月后，第一批前往陕西的使者带回了孙传庭的答复。
“孙大人说，他愿忠于大明，却不愿南下。” 使者跪在地上，语气沉重，“他说陕西需防备李自成，若他率军南下，李自成必趁机扩张，威胁中原，届时不仅救不了南京，还会让天下更乱。他愿效忠陛下，只要东江军北上攻陕西，他便率军牵制，绝不与东江军勾结。”
崇祯帝闻言，心中一沉，孙传庭虽未拒绝，却也未明确支持，显然是想坐观局势。
不久后，前往山东的使者也带回消息，卢象升同样以 “防备山东流寇以及东江军” 为由，拒绝南下，只承诺 “不与朝廷为敌”。
唯有前往江淮的使者带来了好消息，黄得功愿率军南下，驻守南京外围，却提出条件：需拨付他十万石粮草、五千匹战马，否则拒不发兵。
“粮草！战马！又是粮草战马！” 崇祯帝气得拍案，却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下令江南官绅凑齐粮草战马，送往江淮，安抚黄得功。
可江南官绅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百般推诿，汪文言等人只愿拿出三万石粮草、一千匹战马，还说 “江南财力有限，需留着防备流寇”。
崇祯帝看着这些只知自保的官绅，心中尽是悲凉，大明危在旦夕，他们却仍在计较私利。
不过他也无法，钱和粮都在官绅手上，他也不能下旨去强取豪夺，要知道这里毕竟是南京不是北京。
在拉拢中立将领的同时，崇祯帝还在计划着如何应对东江军、流寇与大明三方势力的复杂关系。
他召集史可法、汪文言等江南官绅，在御书房商议对策。
“东江军是我大明心腹之患，毛承克自立为王，野心昭然若揭，必欲灭我大明而后快。” 史可法率先开口，语气凝重，“流寇虽与我大明为敌，却也与东江军有隙，李自成、张献忠绝不愿看到毛承克一统天下。咱们可派人联络流寇，许以‘划江而治’，让他们出兵牵制东江军，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汪文言却摇头反对：“流寇素来反复无常，李自成、张献忠更是残暴嗜杀，若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一旦东江军撤退，他们必转头攻打南京，到时候咱们更难应对。不如集中力量，加固南京防御，联络左良玉、刘泽清等军阀，与东江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左良玉、刘泽清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 崇祯帝苦笑一声，“左良玉拥兵自重，早已不听朝廷号令；刘泽清贪生怕死，若东江军来攻，他第一个会逃跑！与东江军决一死战，不过是自寻死路！”
众人陷入沉默，御书房内气氛压抑。
良久，史可法开口：“陛下，臣有一计。可先派使者与李自成、张献忠谈判，许以好处，让他们出兵牵制东江军；同时加快拉拢孙传庭、卢象升，若能让他们出兵，即便流寇不可靠，咱们也有一战之力。另外，可发布檄文，号召天下百姓‘勤王抗东’，称毛承克‘篡明自立，残暴嗜杀’，争取民心支持。”
崇祯帝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就依史爱卿之计！派使者前往西安、成都，许李自成陕西、张献忠四川，让他们永不归顺东江军；派使者再次前往陕西、山东，恳求孙传庭、卢象升出兵；发布檄文，传遍天下，揭露毛承克的‘罪行’！”
旨意下达，南京明廷开始紧锣密鼓地行动。
使者带着厚礼前往西安、成都；檄文被抄写数千份，送往江南、中原各地；
工匠们日夜赶工，加固南京城墙，打造武器。
明面上崇祯积极应对想尽办法中兴大明，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真实处境。
毛承克的东江军势如破竹，中立将领态度暧昧，流寇不可信任，江南官绅自私自利，大明的覆灭，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深夜，崇祯帝独自站在南京皇宫的角楼上，望着钟山方向愣愣发呆，那里是太祖皇帝朱无璋与马皇后孝陵所在地。
他仿佛看到了毛承克在北平太和殿接受百官朝拜的场景，看到了东江军南下的铁蹄，看到了大明的江山在战火中崩塌。
“太祖在上，朕对不起你们……” 崇祯帝喃喃自语，泪水滑落，滴在冰冷的城砖上。
而此时的北平，毛承克已收到南京明廷拉拢流寇、发布檄文的消息。
他看着手中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崇祯想玩三足鼎立？可惜，这天下，只能有一个主人。”
他非常不宵的将密报一扔道：“崇祯在北京还算一个天子，到了南边难道真有人会认他这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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