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军得知天魔军进犯徽州的消息后,众将开始商议对付敌人的办法。
徽州府衙议事厅内,舆图上“祁门—青溪峡—府城”的路线被红笔反复圈画。
这里,也许就是破局关键。
邓愈指尖按在青溪峡,说道:
“杨完者十万步兵推进缓慢,必急于寻找突破口。”
“此峡是他往府城的必经之路,峡长五里,最窄处仅容十人并行。”
“若能诱他三万先头主力入峡,咱们以逸待劳,定能一战打疼他!”
胡大海俯身细看,眉头却微蹙:
“三万步兵可不是小数目,单靠火器营怕是不够。”
“要不这样——王弼带五千火器营,多架二十门火炮,在两侧峭壁布三层火铳阵;”
“我带八千重甲步兵,分两批堵峡尾,一批列长枪阵封死退路,一批持长刀清理漏网之鱼;”
“唐胜宗带三千轻步兵,再加五百辅兵,故意在祁门城外暴露‘粮道’,引杨完者派主力来抢。”
邓愈点头:
“就这么办!杨完者缺粮,见了粮道定会动心。”
“唐将军,你要让‘粮队’看起来既重要又好抢——”
“辅兵多带空粮袋,轻步兵藏一半在暗处,打两个回合就‘溃逃’,把他们往青溪峡引。”
“记住,别演得太假,要让他觉得能一举截断咱们的粮道。”
唐胜宗拱手:
“将军放心!我们就扮成‘护粮弱旅’,保准让杨完者觉得这三万兵力派得值!”
王弼也接话:
“末将这就去调火器,峡谷两侧多堆火油桶和滚石,再让兵士在峭壁上凿出暗洞,藏些弓箭手。”
“等敌军进峡,火铳、火炮、弓箭一起上,让他们插翅难飞!”
当日午后,各路人马分头行动。
王弼率五千火器营赶至青溪峡,二十门虎蹲炮沿峡口高台一字排开,三层火铳手趴在峭壁掩体后,箭手藏进暗洞;
山道两侧草丛埋满火油桶,引火绳连成长串;
滚石檑木堆得如小山般,每堆都拴着粗绳,由十名兵士守着。
胡大海则带八千重甲步兵绕至峡尾,在山道两侧挖浅沟,长枪阵藏在沟后,只待敌军进入射程。
次日清晨,唐胜宗的“粮队”出现在祁门城外十里坡——
五百辅兵推着三十辆粮车,车辕上插着“红巾军粮营”的旗帜。三千轻步兵散落在粮车周围,看似警戒,实则松懈。
天魔探马很快把消息报给杨完者,他正为粮草短缺发愁,听闻后拍案:
“好!这是断红巾军活路的机会!机会来了!”
“董旺,你带三万主力,务必拿下粮队,顺便冲开青溪峡,为大军开路!”
董旺领命,率三万步兵倾巢而出,刚到十里坡便看到“粮队”。
辅兵们见了敌军,立刻“慌乱”地推着粮车就跑,轻步兵象征性地抵抗两下,便往青溪峡方向退。
“别让他们跑了!抢粮!”
董旺大喊,三万步兵潮水般追上去,密密麻麻的队伍顺着山道往峡谷涌——
没人注意到,两侧峭壁上,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当最后一名敌军踏入峡口,邓愈站在峡外土坡上,举起令旗猛地挥下:
“点火!开炮!”
刹那间,峡口高台的火炮轰然齐鸣,铅弹如暴雨般砸进密集的步兵阵,瞬间倒下一片;
两侧峭壁的火铳手三层轮射,铅弹穿透敌军甲胄,惨叫声此起彼伏;
暗洞中的箭手也放箭,箭矢如飞蝗般落下;
守滚石的兵士扯动绳索,无数滚石檑木倾泻而下,砸得敌军人仰马翻,山道瞬间被尸体和碎石堵死;
埋在草丛的火油桶也被点燃,火舌顺着山道蔓延,浓烟滚滚,将峡谷变成一片火海。
董旺又惊又怒,挥刀砍开身边的火油桶,嘶吼着:
“冲出去!往峡尾冲!”
可刚跑几步,峡尾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胡大海的重甲步兵从浅沟后站起,长枪阵如钢铁丛林般挡住去路,长刀手则从两侧包抄,对着混乱的敌军砍杀。
唐胜宗也带着轻步兵杀了回来,与胡大海的步兵前后夹击,把三万敌军困在峡谷中。
敌军挤在窄道里,无法展开阵型,被打的猝不及防。
有的被火烧,有的被石砸,有的被枪戳,还有的互相踩踏,天魔军损失惨重。
不到两个时辰,峡谷内的抵抗便渐渐停止。
打扫战场时,兵士们清点出了此次丰盛的战果:
此战斩杀天魔军两万一千余人,生擒九千余人,缴获长枪两万余支、短刀八千余把、盾牌五千余面。
不仅如此,红巾军还缴获了敌军随身携带的粮草三万石,连副将董旺也被胡大海生擒。
王弼擦着脸上的烟灰,走到邓愈身边,声音里满是振奋:
“将军!天魔军三万敌军几乎全灭!”
“杨完者的十万大军,这下折了近三分之一,元气大伤啊!”
邓愈看着峡谷内的战果,却未放松:
“传我命令——缴获的武器粮草即刻运回府城,补充城防和军需;”
“生擒的九千敌军,愿投降的编入辅军,不愿的好生看押;”
“再派斥候紧盯祁门方向,看杨完者后续动向。”
“他丢了三万主力,定然不敢再冒进,但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夕阳西下,青溪峡的硝烟渐渐散去,红巾军兵士们扛着武器、推着粮车往徽州府城回撤。
而祁门城内,杨完者看着逃回的寥寥数名残兵,脸色惨白如纸。
杨完者手中的弯刀“当啷”掉在地上,颤抖着说道:
“三万……三万主力……就这么没了……”
他踉跄着扶住案几,对身边的吴辛道:
“传令……传令全军暂停进军,加固祁门防御……红巾军……不好惹……”
消息传到徽州府城,邓愈与胡大海正忙着清点战利品。
听闻杨完者暂停进军,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
这场伏击战,不仅消灭了三万敌军,更打乱了杨完者的进攻计划,同时也为应天援军的到来争取了宝贵时间。
但二人也清楚,杨完者虽元气大伤,仍有七万兵力。
徽州的战事,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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