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空,比企谷八幡再一次陷入无法独自取胜的苦战之中。
他的能量在飞速消耗。
尽管有“贯虹”连接着大地为他提供支援,但在这浩瀚无垠的海洋之上,来自地脉的能量支援变得极其微弱。
无法像之前在陆地上那样,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胸前的彩色计时器,那原本蔚蓝明亮的光核,此刻已转为刺目的鲜红,并开始急促闪烁,发出“叮咚、叮咚”的警报声。
这声音穿透海风的呼啸,清晰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反观他的对手,融合兽魔修尔志,情况恰恰相反。
游轮上数百人人因恐惧、绝望而产生的庞大负面情绪,如同无形的黑暗潮水,跨越空间,源源不断地注入它庞大的身躯。
它的力量、速度、防御仍在攀升,攻击愈发狂暴凌厉。
如果不是比企谷八幡的战斗技巧,要远超这只依靠本能和蛮力作战的怪兽,他早就支撑不住了。
然而,在能量的此消彼长之下,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开始变得迟缓。
曾经雷霆万钧的重拳,此刻变得绵软;
曾经坚不可摧的防御,如今变得脆弱;
曾经迅如闪电的身躯,现在变得沉重。
“轰!” 又是一次硬碰硬的对撞,比企谷八幡被震得向后滑行了数百米,脚底在海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甲板上,人们或是躲在掩体后,或是躲在房间里。
他们绝望地看着这一幕,明眼人都能看出,戴拿奥特曼已落入下风,落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一种无声的恐慌在蔓延:如果连光之巨人都倒下了,他们这群普通人,在这恐怖的怪兽面前,与蝼蚁何异?
“我们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比企谷迟早会撑不住的!”
雪之下雪乃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藏青色的眼眸扫过围拢过来的叶山、三浦、由比滨、一之濑等人。
“那个怪兽是由原本的两只怪兽融合而成的,其中一只来源于轻井泽惠刻画的那个法阵!如果能破坏掉那个法阵,或许能削弱它!”
这个提议让众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一个略带慵懒却斩钉截铁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不用白费力气了。”
众人回头,只见平冢静不知何时,倚靠在一根扭曲的栏杆旁,她的服饰略显凌乱,但眼神却异常锋利。
“那个法阵,我试过了。我通过之前偷偷放在叶山身上的直播见到你们失踪,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叶山不可思议的摸了一下衣服,在领口那里找到了一个针孔独立摄像头。
“但是刚才,乘着怪兽与比企谷战斗,我让高原寺去试着摧毁法阵。”
“高原寺失败了。”
“刀劈、斧凿、水冲、火烧,甚至用船上材料临时调配的简易炸药,但是除了把周围的船舱炸得一塌糊涂之外,那个法阵本身,纹丝不动。”
龙园翔眉头紧锁,他看到了走过来的高原寺。
“高原寺你确定?这可不是酒桌,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可不好玩!
高原寺难得地没有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平静地回应。
“龙园,我虽然喜欢乐趣,但从不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
“以我们目前能动用的手段,无法破坏那个法阵。这是事实。”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如果无法破坏法阵,他们又能做什么?
就在这时,雪之下雪乃再次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
“高原寺同学无法破坏,不代表法阵无法被破坏。”
“别忘了,那个法阵是轻井泽惠画下的,她一定知道破解的方法!找到她!”
这句话点醒了众人,平冢静赞赏的点头,随后说到。
“分散找!一定要找到轻井泽!”
众人的谈话,让一旁躲着的栉田桔梗听到。
她眼神复杂的看向高空中,那道不断被击退,又不断上前的光之巨人。
“比企谷同学……”
与此同时,在下一层甲板一个堆放救生艇的阴暗角落里,轻井泽惠正蜷缩在橡胶艇的阴影中,浑身发抖。
外面传来的每一次撞击巨响、戴拿奥特曼计时器那急促的警报声,都像重锤般敲打在她的神经上。
她死死捂住耳朵,泪水混杂着恐惧的汗水滑落。
后悔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内心。
她画下了那个法阵,引来了灾祸,现在连戴拿奥特曼都要失败了……
一切都要玩完了。
“轻井泽同学?” 一个声音轻轻响起,伴随着脚步声。
“不要过来!滚开!” 轻井泽惠尖叫着,胡乱地挥舞着手臂。
“是我们,长谷部,还有栉田。”
长谷部波瑠加的声音带着不耐,但还是尽量放低了音量。
栉田桔梗则缓缓蹲下身,没有贸然靠近。
轻井泽惠颤抖着抬起头,看清来人后,情绪稍微平复,但依旧充满恐惧。
“是你们……快,快躲起来!那个怪物……戴拿他……”
“我们就是为这个来找你的。” 长谷部打断她,语气急促。
“戴拿奥特曼快撑不住了!雪之下他们说,那个融合怪兽和你画的那个法阵有关,你一定知道怎么破坏它,对不对?”
“破坏法阵?” 轻井泽惠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摇头,脸上血色尽失。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只会惹祸的窝囊废!要不是我鬼迷心窍画了那个鬼东西……”
她开始语无伦次地自我贬低和哭泣,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看着她这副模样,长谷部气得想骂人,却被栉田桔梗用眼神制止了。
栉田桔梗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直到轻井泽惠的哭声稍微减弱。
她才缓缓伸出手,轻轻覆盖在轻井泽惠冰冷颤抖的手上,传递着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
“轻井泽,” 栉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你知道吗?另一只怪兽,那个叫摩志的,……是我放出来的。”
轻井泽惠的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栉田桔梗继续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和苦涩。
“我捡到了一面奇怪的铜镜,它能吸收人的恐惧和懦弱……一开始,我觉得这很好。”
“我可以帮助大家变得‘勇敢’,他们依赖我,我也享受着被需要的感觉。”
“但后来我发现,失去了恐惧的人,会变得麻木、冷酷……我意识到了错误,可就像上瘾一样,我停不下来,也害怕失去那种被围绕的感觉……”
她抬起头,目光望向远处海面上那个苦苦支撑的光之巨人。
“我们都犯了错。但现在,能弥补错误的,也许只有我们了。”
“轻井泽,那个法阵是你画的,你一定知道关闭它的方法,对吗?这是我们唯一能帮助戴拿奥特曼,也是唯一能救我们自己的机会了。”
轻井泽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戴拿奥特曼胸前的红灯闪烁得更加急促,他的动作也越发艰难。
游轮里人们的哭喊和诅咒隐约传来,她知道,躲藏毫无意义。
巨大的恐惧和挣扎在她脸上交织。她想起了那本古书上关于解除契约的记载。
需要契约者自愿献祭,同源者共入法阵,以自身为引,方可化解。
这意味着,她,还有长谷部……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我不去!”
她猛地挣脱栉田的手,重新缩回角落,歇斯底里地喊道。
“凭什么是我?凭什么要我死?一开始被欺负的是我!”
“我画法阵也只是想自保!为什么最后牺牲的要是我们?为什么不让那些霸凌者去死?!”
她的哭喊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长谷部别过脸去,看着轻井泽惠的反应,她意识到了办法是什么,她同样不想死啊。
栉田桔梗的眼眶也红了,她理解轻井泽惠的恐惧和愤怒。
心甘情愿为那些伤害过自己、甚至此刻仍在咒骂的人献出生命?
这太强人所难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蠢货?
栉田桔梗的目光投向战场,比企谷八幡又一次被击倒,巨大的身躯砸入海中,激起冲天浪花,但他很快又挣扎着飞起,再次挡在游轮前方。
她相信,以比企谷的能力,不可能听不到当时混乱中,人们对他的抱怨。
可即使承受着人们的误解和怨怼,他依然在战斗,在保护。
这一刻,栉田桔梗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她想起自己曾经在初中的痛苦经历。
明明一开始,是她被求着听取他们的秘密,被当做情绪垃圾桶,然后她就遭遇了背叛……那种委屈和不公,与此刻比企谷所承受的,何其相似?
当初,她选择了同归于尽,然而……比企谷依然在坚持守护的道路。
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似乎通过比企谷传递到了她的心里,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她看着崩溃的轻井泽惠,知道单纯的劝说已经无用。
需要的,是一个决定,一个榜样。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海面上那个狰狞恐怖的怪兽,轻声说话。
既像是对轻井泽惠说,也像是对自己宣誓。
“因为不能再让保护我们的人,独自承担一切了。”
“错误是我们犯下的,责任,也该由我们来终结。”
“轻井泽同学,你不是一个人。”
“反击的第一声号角,由我来吹响。”
她可是所有人的小秘密,全部无所不知的栉田桔梗。
妖兽魔志,你的秘密弱点,我同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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