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籁音乐”王牌制作人周明哲的会面,被安排在周六下午三点,地点是位于市中心一处幽静文化街区内的“清音茶馆”。陈默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他需要时间平复心情,并熟悉环境。
茶馆是中式复古装修,雅致清幽,包间里燃着淡淡的檀香。陈默点了一壶龙井,清香的茶气稍稍缓解了他内心的紧张。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以“创作者”的身份,直面这个行业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虽然顶着“沉默”的马甲,但那种即将被审视、被评判的感觉,依然清晰。
三点整,包间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出头、穿着简约但很有质感的棉麻衬衫的男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眼神锐利而温和,自带一种沉稳的气场。他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助理的年轻人。
“抱歉,久等了。你是‘沉默’老师吧?我是周明哲。”周明哲主动伸出手,笑容亲切,没有半点大牌的架子。
“周老师您好,我是沉默。您太客气了,我也刚到。”陈默连忙起身,与他握手。周明哲的手温暖而有力。
落座后,周明哲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沉默老师,你的《夏末的未完成式》我循环了很多遍。词曲俱佳,尤其是情感的把控,非常精准,完全不像一个新人的手笔。冒昧问一句,你系统学习过音乐创作吗?”
陈默早已打好腹稿,从容应答:“谢谢周老师夸奖。我没有系统学过,就是自己瞎琢磨,平时听歌比较多,可能有点感觉。”
“感觉非常好!”周明哲赞许地点点头,“尤其是副歌部分‘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这才是最完美的说谎’,这种细腻的反差和自嘲,非常打动人。现在市面上很多情歌,要么无病呻吟,要么甜得发腻,缺少这种真实的力量感。”
他抿了口茶,继续道:“我更好奇的是你发来的那份新歌构思,关于‘敦煌’的主题。‘飞天’、‘壁画’、‘大漠孤烟’、‘丝路驼铃’……这些意象非常宏大,也很有挑战性。能具体聊聊你的想法吗?比如,你希望呈现一种什么样的听觉画面?”
陈默精神一振,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关于敦煌的壮美、飞天的飘逸、以及那种跨越千年的文化厚重感,结合着前世聆听《月牙湾》(飞儿乐队)、《敦煌》(刀郎)等歌曲的感受,以及对方文山中国风歌词的借鉴,娓娓道来:
“周老师,我理解的‘敦煌’,不只是一个地理概念,更是一个文化符号。我想写的,不是单纯的怀古或者描绘风景,而是想表达一种‘时间的对话’。”
“比如,主歌部分,可以用一些具象的、有质感的意象来切入,比如‘风沙侵蚀了壁画的色彩,但带不走画师指尖的虔诚’、‘月光洒在九层楼上,像千年前一样安静’……营造出一种历史的沧桑和静谧。”
“而副歌,我想让它‘飞’起来。旋律可以空灵、悠远,配合歌词,比如‘我是你指尖流失的一粒沙,穿越楼兰古城的风啊,能否带我回家’、‘梵音回荡,驼铃悠扬,谁在莫高窟前点亮一盏不灭的莲花’……试图表达一种个体生命面对浩瀚历史时的渺小与敬畏,但同时,又能通过艺术和文化,与千年前的灵魂产生共鸣的那种奇妙连接。”
陈默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周明哲的表情。他看到周明哲的眼神从最初的审视,渐渐变得专注,甚至流露出几分惊讶和欣赏。
“时间的对话……个体与历史的连接……”周明哲轻轻重复着这几个词,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似乎在捕捉旋律,“这个立意非常棒!跳出了普通中国风歌曲的窠臼!沉默老师,你的想法很有深度!”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更加热切:“不瞒你说,现在市面上的中国风作品很多,但大多停留在堆砌辞藻和模仿阶段,缺乏真正打动人心的内核。你提出的这个‘对话感’,非常有价值!如果我们能把它做出来,完全有可能打造出一首标杆级的作品!”
听到“标杆级”三个字,陈默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他谦逊地说:“周老师过奖了,我只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具体的音乐呈现,还要靠您这样的专业人士来把握。”
“互相成就。”周明哲摆摆手,显然对这次会面非常满意,“沉默老师,我直说了,我们‘天籁音乐’非常希望与你建立长期独家合作关系。我们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制作资源、最专业的团队,全力打造你的作品。至于合作条件,你放心,绝对是行业顶尖水准,这是我们的初步意向书,你可以先看看。”
助理适时地递上了一份文件。
陈默接过意向书,快速浏览了一下关键条款。版权分成比例、预付金数额、制作保障等条件,确实极具诚意,远超他通过金掌柜能接触到的层面。但他并没有被冲昏头脑。
“周老师,感谢您的赏识和厚爱。”陈默合上意向书,态度诚恳,“‘天籁’的平台和资源,是我梦寐以求的。不过,我个人比较倾向于项目制合作,希望能有更大的创作自由度。而且,我暂时还不想完全走到台前,希望‘沉默’这个身份,能尽可能保持低调。”
周明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欣赏。在这个人人都想尽快成名变现的时代,一个年轻人能有如此冷静的头脑和对创作本身的坚持,尤为难得。
“我理解,也尊重你的选择。”周明哲点点头,“创作自由和隐私很重要。那我们可以先就这首‘敦煌’主题的歌进行单曲合作,模式可以灵活商量。如果合作愉快,我们再谈更深度的绑定,如何?”
“当然可以!谢谢周老师理解!”陈默心中大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既能借助顶级资源,又不被束缚。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敦煌”这首歌的创作方向、编曲风格、甚至潜在演唱歌手的人选,进行了更深入的探讨。周明哲的专业素养和音乐品味让陈默受益匪浅,而陈默时不时冒出的、源自另一个世界的经典创意火花,也让周明哲频频称奇,直呼找到了知音。
会谈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气氛异常融洽。结束时,周明哲亲自将陈默送到茶馆门口,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沉默,期待你的完整demo!保持联系,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做出一首了不起的歌!”
“一定!周老师留步。”
离开茶馆,傍晚的微风拂面,陈默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与行业顶尖人物平等交流,并获得高度认可,这种成就感,远非银行卡上数字的增长所能比拟。这不仅仅是赚钱,更是自我价值的实现,是真正意义上的“爽点”!
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陈默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心潮澎湃。周明哲对“敦煌”主题的激赏,让他信心大增。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除了中国风,未来还可以尝试哪些风格?Rb?摇滚?甚至是交响乐?他脑子里有那么多等待发掘的宝藏,如今终于有了将其完美呈现的渠道和可能!
他下意识地调出系统界面,想看看这次成功的“行业交流”有什么反馈。
【叮!检测到宿主马甲“沉默”成功接触行业顶级资源,并达成高质量合作意向!】
【成功将高层次文化审美(敦煌艺术、历史哲思)注入主流音乐创作领域!】
【对“音乐创作同质化”内卷现象造成有效冲击!】
【“反内卷”事业推进度+8%!当前总进度:13%!】
【隐藏成就“初露峥嵘”升级为“声名鹊起(隐藏)”!】
【奖励:特殊技能【文娱传播小助手】效果小幅提升!快乐传播值恢复速度增加10%!当前快乐值:15\/100(缓慢恢复中)。】
系统的肯定更是锦上添花。看来,这种“高端破局”的方式,系统非常买账。
回到宿舍,已是华灯初上。刚推开门,三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盯住了他。
“默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赵健一个箭步冲上来,搂住陈默脖子,“一下午不见人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是不是偷偷约会去了?哪个学院的妹子?快从实招来!”
李浩在一旁起哄:“就是!身上还有茶香味!肯定不是去网吧了!快交代!”
连王轩都放下了鼠标,转过椅子,镜片后闪烁着名为“数据分析”的光芒:“根据你的衣着整洁度、离校时间、以及身上残留的檀香和茶多酚气息,有87.3%的概率是进行了非娱乐性质的正式会面。对方是年长者的可能性较高。”
陈默看着这三个“戏精”室友,心里乐得不行,但脸上还得装出无奈的样子:“我说我是去跟‘天籁音乐’的王牌制作人谈了几百万的合作项目,你们信吗?”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三秒钟后,赵健发出一声夸张的惨叫:“卧槽!!!默哥!你你你……你说真的?!‘天籁音乐’?周明哲老师那个‘天籁’?!”
李浩手里的篮球“啪嗒”掉在地上:“几……几百万的项目?默哥,你别吓我!”
王轩飞快地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然后抬起头,语气带着罕见的震惊:“……信息核实。周明哲老师今天下午确实在清音茶楼有日程。匹配度……极高。”
这下,轮到陈默愣住了。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顺便为以后可能暴露的马甲做点铺垫,没想到王轩这家伙居然真的能查到?
看着三人彻底石化的表情,陈默知道玩笑开大了,赶紧找补:“呃……那个……我开玩笑的!其实是去见了……见了一个远房表哥,他在音乐公司打杂,帮我递了个小样而已……对,就是这样!”
赵健将信将疑:“真的?默哥,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李浩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就说嘛……不过默哥,你能接触到音乐公司的人也很厉害了啊!”
王轩推了推眼镜,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探究意味更浓了。
陈默赶紧转移话题,再次祭出“美食大法”:“好了好了,虚惊一场!晚上我请客,烧烤啤酒管够,给兄弟们压压惊!”
“噢!默哥万岁!”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看着重新活跃起来的宿舍,陈默悄悄抹了把冷汗。这马甲看来得捂得更严实点才行,掉马的后果,可能比想象中更“精彩”。
当晚,在烧烤摊烟熏火燎的热闹气氛中,陈默一边和室友们插科打诨,一边在心里规划着下一步。“敦煌”demo要尽快弄出来,系统奖励的【小助手】可以再用用,看能不能让这首歌的编曲更出彩。《时间之外的往事》的更新也不能停,今天该分享点什么呢?或许可以写主角发现了残存的电影《大话西游》的片段?“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放在末世背景里,一定很带感!
而远在城市的另一端,周明哲回到公司,再次播放了《夏末的未完成式》和陈默口述的“敦煌”创意笔记,对助理说:“这个‘沉默’,是块瑰宝。他的创作,有种……超越这个时代审美疲劳的灵性。好好跟进,满足他的一切合理要求。我预感,他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惊喜。”
助理恭敬应下,心里却暗暗咋舌,周老师已经很多年没对新人给出这么高的评价了。
夜渐深,陈默躺在床上,回顾这充实而刺激的一天,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事业线顺利展开,沙雕室友提供日常欢乐,系统也给力,这重生的小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接下来,就是大展拳脚,将更多地球的文娱经典,在这个世界发扬光大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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