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又给宋尘薇打了几个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只能让手下带着尸体先行离开，免得尸体腐臭不能用了。
她心情不是很好，因为没见到宋尘薇。
副司长殷勤地跟在她身后：“我会派人盯着宋尘薇，只要她回来，就通知您。”
凤曦沉沉地嗯了一声。
猎杀小队先行离开，赵挽玉房间内还有几个维安小队负责收尾。
等他们收到凤曦已经上车的通知，一群殷勤友善的人立刻表情转换，伸懒腰打呵欠，丑陋仪态尽显。
“哎呦~真累呀~”
“这大人物突然到这破地方干嘛，搞得我们还得跟这帮蟑螂人说话。”
“你们看到没有？那个洛裴裴一直在找我们副司长的茬，真讨厌，要是真这么喜欢管蟑螂人的死活，怎么不住这里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给谁看啊？”
赵挽玉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听见。
一个维安小队的女成员走到她面前：“蟑螂E，你真跟宋尘薇没关系啊？”
赵挽玉点头：“嗯。”
“那她回来，你给我们打电话，可以吗？”
赵挽玉好奇：“有什么好处吗？”
女队员笑起来：“没有，不过你要是敢通风报信，我们就弄死你。”
其他队员噗嗤一乐，嘲讽地将赵挽玉廉价的衣物纳入眼中：“蟑螂人还想要好处？搞笑呢？”
“你们这种人，都活在我们的庇护下，这就是我们对你们的奖励，还想要什么呀？”
赵挽玉垂下眼：“大人们放心，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女成员讥笑：“你倒是很识时务，今年多大？”
“十九岁。”
女成员惊喜地瞪大眼睛：“天呐，我跟你一样大诶！”
女成员站到赵挽玉身边，生得俏皮可爱，娇声娇气地跟成员们说：“你们看，我俩同龄，一点也看不出来吧！”
成员们讥笑：“蟑螂人憔悴又沧桑，看着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哎呀，梦梦，你怎么跟这种垃圾比啊！”
女成员笑得很甜：“我就是好奇嘛。”
她看向赵挽玉，戳了戳她的脸：“喂，怎么回事呀，我们俩同龄，为什么我就是维安小队的c级队员，而你是蟑螂E啊？你就不能为你自己的人生努努力吗？”
她笑着甩赵挽玉一耳光！
毫无理由的殴打，只是因为她想打。
赵挽玉猝不及防，头被扇到一旁，只能装作没被打的样子，沉默不语。
她双拳紧攥，指甲都掐进肉里！
忍！
她要忍！！
赵妈妈心疼女儿，把赵挽玉牢牢护在身后，慌张道：“大人们，别打她，我们都是老实人，不会惹麻烦的！我们跟您保证！”
女生笑眯眯地：“我跟她说话，关你屁事啊？蟑螂也有母爱吗？”
她抬手甩赵妈妈一巴掌！
声音太响，像扇在赵挽玉脸上。她脑袋里那根理智的弦轰然断裂，冲上去就要打人：“你竟敢打我妈？！”
赵挽玉气疯了，拼命往上扑，恨不得硬生生将少女咬死！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要，她只要伤害她妈妈的人死！！！
哪怕是拼上她这条命，她也要复仇！
谁都别想活！！！
赵妈妈用尽全力抱住赵挽玉，眼看着要拦不住，狠狠推开她：“你干什么？！大人你也给敢顶撞？你配吗？！”
赵挽玉气得呼吸急促，指尖发麻，逐渐缓过神，看向赵妈妈。
赵妈妈红着眼，眼神很坚决，冲她微微摇头。
她见过违背维安小队的下场，那些不服气的人，被捂着嘴，塞在面包车里，送到外面去，再也没回来。
赵挽玉怎么会不懂妈妈的意思。
她就是觉得活的憋屈。
憋屈死了！
如果上级人真觉得E级人低贱，活在城邦里是浪费资源，为什么不把E级人都炸死？！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E级负责的是城邦生活的基底，在城邦里是有贡献的，甚至贡献不小，起码要比这些仗势欺人的维安小队强多了！
但E级却被归类为最低贱的！
这群人吃着E级人的努力成果，还要高高至上的凌辱她们！
她真的活得很憋屈！
但赵挽玉看到维安小队腰间别着的枪，咬碎一口牙，把气往肚子里咽。
赵妈妈一手护住自己的女儿，转头对维安小队的人赔笑脸：“我女儿小时候发过高烧，烧傻了，大人们别跟她见识，要不要喝点热水，我去给你们烧。”
站在她俩对面的女生讥笑：“真贱，被打了还要嘘寒问暖，谁要喝你们这里没过滤过的垃圾水？”
赵妈妈笑容咧得很大，像是没听见女生嘲讽她。
赵挽玉不再抬头，因为她怕一抬头，就会扑上去把这个打她妈的女生咬死。
女成员背着手，讥讽道：“阴沟里的蟑螂母女。”
说完，她开开心心地走了。
赵挽玉蜡黄色的脸有很明显的五指印，眼瞳里的恨意像铺开的黑雾，将她整个人都笼在看不见光的霸凌里。
赵妈妈松了口气，给她揉脸：“小玉，你别难受，咱们这种人，就得忍气吞声，不能得罪大人物，忍一忍就过去了。”
赵妈妈又说：“你就是抵抗他们有什么用呢？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你死了，他们还活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赵挽玉沉默。
是吗？
像垃圾一样活着，任人踩踏，真的有意义吗？
她涣散的眼瞳好半会在聚焦到妈妈脸上：“妈，我们这种人，忍一忍，真的就会过去吗？”
赵妈妈一怔，说：“我只知道我们不忍，我们的人生就过去了。”
赵挽玉笑了。
因为是真的，所以才好笑。
小时候被维安小队踹，妈妈告诉她只能忍耐，这是他们E级的命。
被维安小队堵着欺负，她哭着回家，爸爸扇她一巴掌，为什么他们不打别人，非得打她，肯定是她有错。
她什么都没做，她就是弱。
而弱，就是错。
她指尖都在抖，缓了好一阵子，拿起桌子上的饭盒：“妈妈，我有点事，你去工作吧。”
赵挽玉来到宋尘薇的房间：“法典，帮我开门。”
墙壁打开一扇通往异世界的通道。
赵挽玉大步走了进去。
【赵挽玉有急事求见您，主人。】
宋尘薇正准备训练，听到这话立即放下长剑：“老师，我想先去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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