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水道惊魂：变异体的巢穴
通风管的出口离地面不足半米，陆凡率先钻出去，冰冷的污水瞬间漫过脚踝，带着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抬手掀开脸上的防尘布，借着管道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快速扫视四周——这是一条废弃的市政下水道，墙壁上布满青苔，污水在狭窄的通道里缓缓流淌，两侧堆积着腐烂的垃圾和不知名的残骸。
“都小心点，跟着我走，别发出太大动静。”陆凡压低声音，回头示意众人依次钻出通风管。李雪最后一个出来，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幸好被身旁的队员扶住。
“陆凡，后面好像有脚步声。”小张侧耳听了听，脸色紧张，“他们追进通风管了？”
“应该是，但通风管狭窄，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陆凡从背包里掏出夜视仪戴上——下水道深处一片漆黑，仅凭天光根本看不清路，“我们沿着主管道走，前面应该有个废弃的泵站，那里能暂时藏身。”
重生前，他曾被迫在这片下水道里躲了三天，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只是末世三年，下水道里的环境早已变得更加危险，谁也不知道会藏着什么变异生物。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污水中前进，脚步声被水流声掩盖，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织。夜视仪的绿色光线里，墙壁上的青苔像发霉的地毯，偶尔有几只体型小巧的变异鼠窜过，被队员们默契地避开——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咕噜”声，伴随着水流的异动。陆凡立刻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悄悄往前挪了两步，透过夜视仪望去——
只见前方的管道交汇处，污水正剧烈地翻滚着，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粘稠的黑色粘液，散发着刺鼻的酸味。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粘液中隐约露出几只粗壮的触手，正缓慢地摆动着，偶尔卷起漂浮的垃圾，拖进水下未知的黑暗里。
“是变异章鱼？不对，下水道里怎么会有这东西？”李雪凑到陆凡身边，看清那景象后，声音忍不住发颤。
“不是章鱼，是被病毒感染的环节动物变异体。”陆凡的眼神沉了下来，“重生前我见过一次，它的身体藏在管道壁的裂缝里，触手能伸到十米外，被缠住的人会被它分泌的粘液腐蚀，最后拖进巢穴里消化掉。”
那变异体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水面上的触手摆动得越来越快，其中一条突然朝着陆凡他们的方向甩了过来，带着腥风的粘液溅在墙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退！快往后退！”陆凡拉着李雪转身就跑，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跟着往回撤退。但那触手的速度远超他们的预期，瞬间就追了上来，缠住了落在最后的一名队员的脚踝。
“啊！救命！”队员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触手拖着往污水里拽，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灼痛感——粘液已经开始腐蚀他的裤子，灼烧着皮肤。
“开枪打触手！瞄准最粗的地方！”陆凡立刻停下脚步，转身举枪，夜视仪锁定那条缠绕着队员的触手。枪声在狭窄的下水道里炸开，子弹精准命中触手的根部，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触手猛地抽搐了一下，松开了队员的脚踝。
“快拉他过来！”李雪趁机冲上去，一把将那队员拽回身边。众人来不及喘息，就见水面上的触手全部竖了起来，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紧接着，管道壁的裂缝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个篮球大小、布满复眼的头颅缓缓探了出来——那是变异体的本体，周围还长着十几条细小的辅助触手，正不断分泌着粘稠的粘液。
“不好，它被激怒了！”陆凡心里一沉，这变异体的攻击性远超他的记忆，显然是这些年又进化了，“小张，阿力，用火焰喷射器！其他人用手榴弹，炸掉它的巢穴！”
两名队员立刻扛起火焰喷射器，火舌喷涌而出，瞬间将前方的污水烤得沸腾，变异体的几条触手被火焰燎到，发出凄厉的嘶鸣，缩了回去。趁着这个间隙，一名队员掏出两颗手榴弹，拉掉引线，用力扔向管道壁的裂缝处。
“轰隆！轰隆！”
两声巨响过后，管道壁剧烈震动，裂缝被炸开一个大洞，污水夹杂着碎石倾泻而下，变异体的嘶鸣声戛然而止，显然是被碎石掩埋了。
“快走！爆炸会吸引追兵和其他变异体！”陆凡不敢停留，拉起众人继续往前跑。刚才的爆炸声在下水道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发疼，更远处已经传来了丧尸的嘶吼声——显然，面具男的人已经追了进来，并且惊动了下水道里的原生变异体。
又跑了大约五分钟，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那是废弃泵站的方向。陆凡加快速度，率先冲到泵站门口，用力推开虚掩的铁门——里面一片狼藉，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中央还矗立着一台锈迹斑斑的抽水机，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
“快进去，把门关上！”陆凡招呼众人进屋，然后和几名队员一起，用旁边的废弃钢管顶住大门。刚做完这一切，外面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他们追来了！”小张靠在门后，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声音，脸色发白，“陆凡，我们现在怎么办？泵站里没有其他出口，要是被他们围住，就只能等死了。”
陆凡没有说话，而是快速在泵站里巡视了一圈——墙壁上有几个通风口，但都太小，成年人根本钻不出去；角落里堆着一堆废弃的电缆和工具，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他的目光落在中央的抽水机上，突然眼睛一亮。
“李雪，你懂电路，看看能不能把这台抽水机启动？”陆凡指着抽水机道，“这台机器连接着主排水管道，只要能启动，就能打开排水阀，把后面的污水引过来，形成一道水墙，暂时阻挡他们。”
李雪立刻跑过去，蹲在抽水机旁，掀开布满灰尘的控制面板，仔细检查起来。“线路大部分都锈断了，但核心部件好像还能用，给我五分钟，应该能接好。”她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掏出工具，开始快速接线。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还有人在大喊：“陆凡，别躲了！你跑不掉的！把信号器碎片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别理他们，加快速度！”陆凡握紧手里的枪，目光警惕地盯着大门。门板已经被撞得微微变形，显然撑不了多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雪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手指快速地连接着线路。“好了！试试能不能启动！”她站起身，按下了控制面板上的启动按钮。
抽水机发出一阵“嗡嗡”的轰鸣声，随后开始剧烈震动，似乎随时会散架。过了几秒，远处传来一阵水流涌动的声音，泵站后面的管道口开始有水流出，虽然流量不大，但越来越急。
“成功了！”一名队员兴奋地喊道。
但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泵站的大门被撞开了，几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的枪立刻对准了陆凡等人。“不许动！”
陆凡反应极快，抬手一枪击毙了冲在最前面的人，同时对众人吼道：“撤到抽水机后面！”
枪声瞬间在泵站里爆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黑色制服的人数量越来越多，不断从门口涌进来，陆凡等人被压制在抽水机后面，只能勉强反击。
“陆凡，水墙快形成了！但我们也被困住了！”李雪一边开枪，一边喊道。泵站后面的水流已经越来越大，形成了一道半米高的水墙，挡住了后续冲进来的人，但也把他们自己困在了抽水机周围的一小块区域。
陆凡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人群中，面具男正站在那里，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里面，仿佛在欣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手里的信号发射器偶尔闪烁一下，外面的丧尸嘶吼声就会变得更加密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子弹快用完了！”一名队员喊道，他的弹匣已经空了，只能拿起旁边的钢管当武器。
陆凡咬了咬牙，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废弃电缆，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李雪，你能不能把抽水机的电路改一下，让它短路爆炸？”
“短路爆炸？那样我们也会被波及！”李雪愣了一下。
“没时间了，只能赌一把！”陆凡沉声道，“爆炸的冲击力能炸开后面的墙壁，我们趁机冲出去，后面是废弃的污水净化池，那里有出口通到地面！”
李雪没有犹豫，立刻蹲下身，开始快速修改电路。“好了！倒计时十秒！快找掩护！”
陆凡立刻招呼众人躲到抽水机后面，用钢管和废弃的铁板挡住身体。面具男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一变，厉声喊道：“动手！别让他们炸了泵站！”
几名黑色制服的人立刻冲了过来，就在这时，抽水机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后“轰隆”一声巨响，彻底爆炸了！
巨大的冲击力将众人掀飞出去，墙壁被炸开一个大洞，污水夹杂着碎石喷涌而出，门口的黑色制服人员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惨叫连连。陆凡挣扎着爬起来，脸上被划伤了几道口子，却顾不上疼痛，拉起身边的李雪：“走！”
一行人跟着陆凡，从炸开的洞口冲了出去，身后是一片火海和混乱的喊叫声。外面果然是废弃的污水净化池，池子里布满了淤泥和垃圾，远处有一个通往地面的阶梯，被厚厚的藤蔓覆盖着。
“快上阶梯！”陆凡带头冲了过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面具男冰冷的声音：“想走？没那么容易！”
陆凡回头一看，只见面具男竟然躲过了爆炸的冲击，正提着一把手枪，快步追了上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陆凡停下脚步，转身举起枪，对准了面具男。
“陆凡，别傻了！我们一起走！”李雪喊道。
“没时间了！快走！我随后就到！”陆凡吼道，同时扣动了扳机。子弹擦过面具男的肩膀，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面具男也开了枪，子弹打在陆凡身边的淤泥里，溅起一片污水。陆凡趁机转身，朝着阶梯跑去，李雪等人已经爬上了阶梯，正在等着他。
就在陆凡快要冲到阶梯下时，身后传来一阵剧痛，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击中了，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回头一看，面具男正举着枪，再次瞄准了他。
“陆凡！”李雪发出一声惊呼，想要冲下来救他。
“别过来！快走！”陆凡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身爬上了阶梯，和众人一起钻进了藤蔓覆盖的出口。
面具男追到阶梯下，看着出口处晃动的藤蔓，气得狠狠砸了一拳墙壁，眼神里充满了不甘：“陆凡，你逃不掉的！‘鹰巢’不会放过你的！”
陆凡等人沿着出口的通道，终于爬到了地面，外面是一片废弃的公园，树木枯黄，杂草丛生，远处传来隐约的丧尸嘶吼声，却看不到追兵的身影。
众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疲惫到了极点。陆凡靠在一棵枯树上，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拿出急救包，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心里却一片沉重——
他们虽然暂时摆脱了面具男的追击，但“鹰巢”部队的存在，已经成了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利剑。而且，基地里还有刘勇等人在暗中作祟，物资紧缺的问题也没有解决，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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