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乾三年春,蒙古草原的风还裹着沙砾,吹得牧民卓拉家的毡房簌簌作响。老阿妈抱着发烧的孙子,干裂的嘴唇反复念叨:“水……再没水,孩子就撑不住了。”卓拉攥着羊皮袋,里面只剩小半袋浑浊的雪水——去年冬天雪少,开春后草场的泉眼全干了,牧民们要骑着马跑几十里,才能从冻土层下刨出点泥水,好多牛羊都渴死了,更别说种庄稼。
不远处的部落首领巴图,正对着族老们叹气。案上摆着朝廷送来的文书,说要派“格致先生”来教打井、种玉米,解决缺水缺粮的问题。族老们却摇头:“咱们草原人靠天吃饭,打井得看神的意思,种玉米更是从没试过,外来的法子靠不住!”
巴图皱着眉,没说话。他见过朝廷送来的“玉米种子”,黄澄澄的颗粒饱满,却不知道能不能在草原的沙土地里长;也听说过“格致技术”能打井,可草原的土层硬,冻得深,之前挖过几次井,都只挖了两丈就塌了,还伤了人。
“首领,朝廷的人来了!”毡房外传来吆喝。巴图起身出去,就见远处来了一队人,牵着骆驼,驮着木架、绳索和几袋种子,为首的年轻人穿着青色官服,皮肤黝黑,手里捧着本翻旧的《格致课本(边疆版)》,正是从国子监格致院毕业的陈九郎。
“巴图首领,我是朝廷派来的格致先生陈九郎,来教大家打井、种玉米。”陈九郎笑着递上课本,“这课本里写了草原打井的法子,还有玉米的种法,都是按草原的气候、土壤改的,肯定管用。”
巴图接过课本,翻了翻,里面画着打井的木架、玉米的幼苗,还有密密麻麻的字,他看不懂,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诚意。“陈先生,不是我们不信,只是草原的井不好挖,玉米也从没种过……”
“咱们先试试打井,成了再说!”陈九郎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洼地,“我看这地方的土色深,下面肯定有水脉,咱们今天就挖,保证能出水。”
族老们还是不放心,卓拉却站了出来:“首领,让陈先生试试吧!再没水,俺们的孩子都要活不成了!”其他牧民也跟着附和,巴图终于点头:“好,就信陈先生一次!”
陈九郎立刻带着牧民们准备打井。他先教大家“测土找水”——拿根细木杆,插进土里,拔出来看湿度,木杆润得深的地方,水脉就近;又教大家做“木架滑轮”,把几根粗木搭成三角架,装上滑轮,绳子一端绑着铁铲,一端由几个人拉,比纯靠手挖省力三成。
“挖的时候要注意,挖到冻土层时,先浇点温水化冻,别硬挖,容易塌!”陈九郎边示范边说,手里的铁铲一下下插进土里,动作稳而快。牧民们跟着学,一开始还笨手笨脚,后来越挖越顺,滑轮转得飞快,土筐一桶桶往上运。
卓拉也在其中,他拉着绳子,看着井一点点变深,心里满是期待。老阿妈抱着孙子,坐在井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井口,嘴里念叨着:“快出水吧,快出水吧……”
挖到三丈深时,铁铲突然碰到了湿土,陈九郎眼睛一亮:“快了!再挖三尺,肯定能出水!”牧民们更卖力了,卓拉拉着绳子,手都磨红了也不松。
“出水了!出水了!”当第一缕清水从井底渗出来时,挖井的牧民欢呼起来。水越渗越多,很快积了半井,清澈见底。卓拉赶紧用羊皮袋舀了半袋,递到老阿妈手里:“阿妈,快给孩子喝!”
老阿妈颤抖着喂孙子喝水,孩子干裂的嘴唇终于湿润了,烧也渐渐退了。她对着陈九郎跪下,磕了个响头:“陈先生,您是俺们的救命恩人啊!”
巴图看着井水,眼里满是震惊——他从没见过这么快就挖出水的井,还这么清。“陈先生,这……这也太神了!”
“不是神,是格致技术。”陈九郎笑着说,“这课本里写了怎么找水脉、怎么搭架子,只要按法子做,就能挖出井。咱们再挖几口,让每个毡房附近都有井,再也不用跑几十里找水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陈九郎带着牧民们挖了二十多口井,每口井都出了水,还教他们做“木槽引水”,把井水引到毡房边,方便又干净。牧民们再也不用为水发愁,牛羊也渐渐壮实起来。
解决了水的问题,陈九郎开始教大家种玉米。草原的沙土地贫瘠,又缺水,他就教大家“覆膜保水”——把玉米种子种下后,在土里铺一层薄薄的羊粪膜,既能保住水分,又能当肥料;还教大家“宽行距”,每两尺种一棵玉米,让阳光能照到每一株,通风也好,不容易生病。
巴图还是有点担心:“陈先生,这玉米能长熟吗?草原的夏天短,别到时候结不出棒子。”
“肯定能!”陈九郎拿出之前种的玉米苗,绿油油的透着劲,“这是朝廷培育的‘早熟玉米’,两个月就能结棒子,还耐旱,正好适合草原。”
卓拉第一个跟着种玉米。他按陈九郎说的,先翻土、施肥,再种下种子,铺好羊粪膜。每天他都去地里看,看着玉米苗一点点长高,心里满是期待。其他牧民也跟着种,草原上第一次出现了成片的玉米地,绿油油的,像给沙土地铺上了绿毯子。
夏天快结束时,玉米成熟了。卓拉的玉米地里,每株玉米都结着饱满的棒子,剥开外皮,金黄的玉米粒挤在一起,看着就喜人。他摘下一个,煮了给家人吃,香甜软糯,比青稞还好吃。
巴图带着族老们来查看,看着成片的玉米地,又尝了尝煮玉米,终于服了:“陈先生,俺们服了!华夏的格致技术真管用!有了井,有了玉米,俺们草原人再也不用靠天吃饭了!”
族老们也纷纷点头:“以前总觉得外来的法子不好,现在才知道,好法子不分哪里来的,能让百姓过好日子的,就是好法子!”
陈九郎还教大家把玉米晒干、磨成粉,做成饼子、粥,能放很久,冬天也不怕缺粮。牧民们还把多余的玉米送给附近的部落,把打井、种玉米的法子也传了过去。很快,蒙古草原上多了很多井,多了很多玉米地,牧民们的日子渐渐安稳起来。
消息传到西北,朝廷又派了几位格致先生去西北边疆,教那里的牧民打井、种玉米。西北的戈壁滩比草原更干旱,陈九郎的法子又被改良了——找水脉时用“盐度测水法”,避开咸水;种玉米时加了“沙砾混土”,让土壤更透气。没过多久,西北的戈壁滩上也冒出了绿苗,井水里的清甜,滋润了干涸的土地。
年底,巴图带着草原的特产——风干羊肉、奶酒,去京城朝见胤宸。金銮殿上,他捧着一碗用玉米煮的粥,递给胤宸:“陛下,这是用陈先生教的法子种的玉米煮的粥,香甜得很。俺们草原人现在有水喝、有粮吃,都是托陛下的福,托格致技术的福!”
胤宸接过粥,尝了一口,笑着说:“这不是朕的福,是格致技术的福,是你们愿意尝试新法子的福。边疆安稳,百姓安乐,才是朕最想看到的。”
巴图又说:“陛下,俺们草原人想跟朝廷学更多格致技术,比如怎么修更结实的毡房、怎么给牛羊治病。俺们还想让孩子学通用语,学格致课本,以后也能当格致先生,帮更多人!”
胤宸点头答应,当即下旨:在蒙古、西北设“边疆格致学堂”,派格致院的学生去任教,教牧民技术、通用语;还送了更多的玉米种子、打井工具,帮助边疆发展。
离开京城时,巴图望着远处的国子监,心里满是感慨——他以前觉得草原和中原不一样,现在才知道,好的技术、好的日子,是不分草原和中原的。格致技术像一座桥,把边疆和朝廷连在了一起,也把牧民和中原百姓的心连在了一起。
而在蒙古草原的井边,在西北戈壁的玉米地旁,牧民们总会说起陈九郎,说起那本画满图的格致课本。他们或许不懂“格致”两个字的意思,却知道:是这些外来的先生,带来了能出水的井,带来了能吃饱的玉米,带来了安稳的好日子。
这就是格致技术的力量——它不分民族,不分地域,只认“民生”二字。在宸乾朝的土地上,无论是江南的稻田、中原的工坊,还是边疆的草原戈壁,只要有格致技术的地方,就有清澈的井水,就有饱满的庄稼,就有百姓安稳的笑容,就有边疆长久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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