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磊搬了块磨得发亮的大石头,死死顶在超市的玻璃门后,又将钢管横卡在门把手上——这是他从外面捡的“门闩”,能把门牢牢固定。他蹲在门边,耳朵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像只警觉的狼:“风子,张医生,你们先清点,我守着门口。”
林风和张医生把收银台上的杂物清开,搬来几箱未拆封的泡面当临时桌子。小雨蹲在旁边的零食货架前,正认真把散落的牛奶糖装进透明密封袋,偶尔举起来晃了晃:“哥,这个糖没过期吧?”
“没。”林风笑着揉她的发顶,指尖划过货架上的食品——军用压缩饼干、午餐肉罐头、真空包装的卤蛋,甚至还有一箱没拆的牛奶,保质期都到明年年底。“够咱们吃半个月!”他兴奋地拍了拍箱子,转头对张医生说,“医疗物资呢?”
张医生正蹲在药品区,戴着橡胶手套翻找。他的医疗箱摊在地上,里面已经塞了半箱药:阿莫西林胶囊、云南白药气雾剂、无菌纱布卷,还有几盒带针头的注射器。“找到了!”他举起一盒绷带,“还有碘伏棉棒,都是无菌的。”林风接过,小心放进张医生刚整理好的“医疗包”——那是个军绿色帆布包,专门用来装急救用品。
“呼……”林风靠在货架上,长出一口气,“至少不用怕饿肚子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绿色晶核,想起之前的战斗,又补充道,“对了,我能吸收晶核变强,还解锁了初级自愈。”
“啥?”李磊猛地回头,钢管“哐当”砸在门上,“晶核能吸收?我之前在巷口捡了颗白核,以为没用,扔垃圾桶了!我真是蠢到家了!”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眼底满是惊讶:“晶核的能量转化效率极高,看来你是天生的‘吸收者’。之前遇到的幸存者里,只有极少部分人能做到这点——你这体质8、力量10,恐怕就是吸收了绿核和之前的白核。”
林风点头:“现在小伤口能快速愈合,就算被丧尸抓一下,也不用怕感染。”
小雨凑过来,举着颗水果糖:“哥,那我以后受伤了,也能像你一样好吗?”
“能。”林风捏了捏她的脸,“等哥收集更多晶核,教你吸收。”
四人正说着,李磊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他猛地直起身子,手指紧紧按在门板上:“嘘!有动静!”
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林风攥紧消防斧,指节泛白;张医生握住医疗包的背带,指缝里渗出细汗;小雨缩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角。
脚步声。
很沉,像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还夹杂着金属刮擦地面的“吱呀”声。林风透过门板的缝隙望去——
三个黑影正缓缓靠近。
最前面的那个穿保安制服,帽子歪在一边,脸上爬满青灰的尸斑,手里还攥着半根生锈的铁棍;中间的丧尸穿着破围裙,肚子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渍;最后那个……林风瞳孔骤缩——是之前在卫生站遇到的、被丧尸扑过的男人?不,不对,这个丧尸的胳膊上挂着半块超市的购物袋,显然已经变异了。
“三只。”李磊的声音压得极低,“其中一只变异了,速度比普通丧尸快三倍。”
林风摸了摸怀里的绿色晶核,又看了看身边的三人:张医生攥着医疗包,指节发白;李磊的钢管已经举起来,肌肉绷得像弓弦;小雨在他怀里,呼吸轻得像片羽毛。
“准备战斗。”林风轻声说。
他把小雨轻轻递给张医生:“照顾好她。”
张医生接过,拍了拍小雨的发顶:“别怕,叔叔在。”
林风提起消防斧,斧刃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李磊把钢管往地上一拄,重心下沉,摆出防御姿势。
脚步声越来越近,丧尸的低嚎混着铁棍刮地面的声音,像催命的鼓点。
超市的门板开始震动——是外面的丧尸在撞门。
林风的眼神冷下来。
他想起昨天在卫生站救张医生时的果断,想起小雨叠星星时的笑容,想起李磊说“以后一起走”时的真诚。
“哥……”小雨的声音从张医生怀里传来,带着哭腔。
林风低头,看见她正攥着自己的衣角,眼睛里全是害怕。
他突然笑了。
“别怕。”他说,“哥在。”
门外的撞门声越来越响。
林风提起消防斧,李磊举起钢管,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下一秒,门板“哗啦”一声被撞开!
腐臭的风灌进来,带着丧尸的嘶吼。
林风的斧刃迎着最前面的保安丧尸劈过去——
“噗嗤!”
黑血溅在货架上,丧尸的头颅滚落在地。
李磊的钢管砸向变异丧尸的膝盖,趁它踉跄时,反手一钢管敲在它的太阳穴上——
丧尸直挺挺倒下去。
最后那只普通丧尸扑过来,林风侧身避开,斧刃划开它的喉咙——
它抽搐着倒在地上,四肢还在蹬地。
战斗结束。
超市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林风喘着粗气,斧刃滴着黑血。李磊扔掉钢管,抹了把脸上的汗:“操,这三只变异的,差点阴沟里翻船。”
张医生抱着小雨,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小雨从他怀里探出头,眼睛红红的:“哥,你没受伤吧?”
“没有。”林风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发顶,“哥厉害着呢。”
众人收拾好物资,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林风望着窗外的暮色,又看了看身边的三人——
李磊在检查钢管,张医生在给小雨擦手,小雨正把糖纸叠成星星。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绿色晶核,又看了看地上的丧尸尸体。
末日里的休整,从来不是终点。
是下一次战斗的开始。
是更坚定的,活下去的决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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