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在指尖炸开灼痛！冷紫嫣甩掉冒烟的硫磺。
“比例不对。”她踢翻冒泡的铁锅。“硝石多放三钱。”
副将战战兢兢记录。“大人……这已是第五次失败。”她抓过配方撕碎。“按我说的重配！”
营帐帘子突然掀开。沈璟竤带着风雪闯入。
“朝廷催战折子堆成山。”他摔下军报。“梅卿还在玩火药？”
她碾碎硫磺块。“陛下想要速胜炮灰？”他按住她配药的手。“我要你平安。”
药粉从指缝漏下。她抽回手。“平安值几个军功？”
帐外传来爆炸巨响！地动山摇间他扑倒她。
碎木如雨砸在盾牌上。她闻到他一身血腥气。
“第三次了。”她推开他起身。“陛下每次来都遇袭。”
他掸落肩甲上的木屑。“你怀疑我苦肉计？”
她指向爆炸坑。“黑火药混了江南特供白糖。”只有御膳房能领的物资。
他脸色骤变。“查！”亲兵冲出去时帐内只剩两人。油灯晃出诡异绿焰。
她突然头晕扶住桌案。“灯油……有毒……”
他踢翻油灯掐住她下巴。“吐出来！”她咬破他虎口。“你先中招了……”
视线模糊前看见他割腕喂血。“吞下去。”
醒来时军医正在包扎他手腕。“陛下万金之躯……”
他甩开军医。“她怎么样？”她摸到枕下匕首。“死不了。”
军医退下后他掀开她被褥。“为什么藏毒？”匕首尖正对心口。“防你。”
他握住刀刃轻笑。“若我想杀你……”
帐外传来欢呼！“火药成了！”她挣脱他冲向试验场。改良火炮轰碎百米外靶山。
将士们激动跪拜。“天佑大周！”她回头看他。“现在能谈辞官了？”
他抹去脸上火药灰。“准奏。”圣旨递来时她正在写火药公式。朱批刺眼：“待北疆平定。”
她烧了圣旨。“陛下说话不算话。”他拾起灰烬。“我若死了。随你辞官。”
当夜敌军突袭粮草营。她带火炮队连夜布防。
亲兵递来热汤时袖口闪过银光。她打翻汤碗。“谁派你的？”
亲兵咬毒自尽。怀中发现边境布防图。她提着人头闯进主帅营。“解释？”
沈璟竤正在沙盘前推演。“你来得正好。”
指向敌军迂回路线。“他们在找这个。”
沙盘下藏着前朝传国玉玺。她踢翻沙盘。“所以用我当诱饵？”
他擦掉脸上沙子。“用我自己。”脱去铠甲露出绑满身的火药。“同归于尽的准备。”
她扯导火索的手在抖。“你疯了……”
他握住她手按在心脏。“为你疯的。”敌军号角撕裂夜空。他抓起佩剑。“待在这别动。”
她反手给他一耳光！“一起。”炮火照亮他惊愕表情。“好。”
并肩杀出重围时她右肩中箭。他徒手折断箭杆。
“忍忍。”她咬住他衣领拔出箭头。“下次……准我辞官……”
他撕下战袍包扎。“没有下次。”战事胶着到黎明。她凭现代兵法扭转战局。
鸣金收兵时他背着她走过尸山。“我们赢了。”
她趴在他渗血的后背。“代价太大。”回到军营发现留守将士全被毒杀。火药配方不翼而飞。
她跌坐在血泊中。“调虎离山……”他检查尸体脖颈。“一剑封喉。是影卫手法。”
先帝培养的死士。只听玉玺调遣。她突然抢过玉玺砸向地面！“这样呢？”
玉玺裂开露出机括。迷你地图浮在空中。指向她穿越来的位置。
他盯着地图瞳孔骤缩。“你早知道？”她咳着黑血笑。“陛下不也知道？”
地图化作荧光没入她眉心。剧痛中听见他嘶吼。
军医说她活不过三日。他屠了整个医疗营。
“救不活她。你们陪葬。”她拽住他染血的衣袖。“准我辞官……”
他灌她喝下续命汤。“不准。”当夜敌军发动总攻。她被绑在担架上抬前线。
“让我看看！”她挣扎着扯开绷带。他正单枪匹马冲敌阵。身中数箭仍挥旗示意。
那是前世她教他的旗语：“等我回来。”
她滚下担架抢过战鼓。“擂鼓！进军！”
鼓声震响时他回头望她。箭矢穿透胸膛那刻还在笑。
她拔出佩剑冲入敌阵。“沈璟竤！”血战持续到日落。她找到他时他攥着半块糖。
“答应你的……”糖纸染血。“辞官……”
她背起他杀回军营。“我不辞了！”他昏迷中仍重复：“准奏……准奏……”
军医拔箭时她握着他手。“你敢死试试。”
他忽然睁眼扯她衣袖。“冷紫嫣……”
“嗯？”“下次假死……”他咳着血笑。“带上我。”
她砸了药碗。“没有下次！”
月光照进营帐时他发高烧。死死攥着她官袍。
“别走……”她剪断被他抓皱的衣袖。“臣告老还乡。”
他惊醒扑空床沿。“准奏……”看她还在帐内愣住。“你怎么没走？”
她递来汤药。“喝完这碗就走。”他打翻药碗。“不准喝！”
碎片划破她手腕。他慌忙撕衣包扎。“我改主意了。”绑绷带的手在抖。“不准辞官。”
她抽回手。“陛下金口玉言。”他扯出枕下辞官奏折。“我撕了。”
她亮出袖中副本。“臣抄了百份。”他抢过副本吞下。“继续抄。”
她看着他又哭又笑。“神经病。”他抹去嘴角墨渍。“为你病的。”
翌日圣旨抵达军营。封她为北疆经略使。她当众烧了圣旨。“臣只求辞官。”
他拔剑架在自己脖颈。“接旨。或者弑君。”
全军跪求她接旨时。传旨太监突然行刺！她推开他挡下毒镖。“沈璟竤……准我……”
他抱着她冲进医帐。“不准！什么都不准！”
剧毒发作时她看见他哭。“原来你也会哭……”
他咬破手腕喂血。“为你哭的。”
她昏迷三日。他屠尽随行御医影卫。醒来时看见他跪在床前。“我错了。”
她摸他憔悴脸颊。“错哪了？”“不该逼你做官。”他放她掌心。“应该直接娶你。”
她抽回手。“臣要辞官。”他掏出匕首割断龙袍。“现在我不是皇帝了。”
扔了玉玺扯落帝冕。“能娶你吗？”帐外百官哭谏声震天。她看着他赤足散发。
“先把鞋穿上。”他踢飞靴子。“不答应就不穿。”
她捡回靴子。“把药喝了。”他灌下汤药。“答应吗？”
她替他戴好帝冕。“看陛下表现。”他眼睛亮起来。“怎么表现？”
她指满地狼藉。“先收拾干净。”他召来侍卫收拾时。她写下新的火药配方。
“陛下。”
他惊喜抬头。“你答应了？”她递来配方。“用这个换辞官。”
他撕了配方。“用这个换大婚。”她又写一份。“辞官。”
他继续撕。“大婚。”纸张堆成小山时她掷笔。“你赢了。”
他笑着晕倒在她怀里。高烧中仍念着：“大婚……”她抱着他看营外飘雪。
“傻子。”她轻吻他额头。“早嫁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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