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海的守海人开始学习烬海的测算方法,归潮城邦成了烬海与澜海的联结枢纽,两片海域的海族互通有无,潮汐之力也渐渐趋于平衡。可平静的日子里,念海却带着一个棘手的问题找到袁建琪:“袁奶奶,我的师弟阿舟,他的父亲是巡海队的老队员,三年前在冰狱海沟牺牲了,阿舟偶然得知回魂珠能逆转生死,执意要去忘川海,想复活他的父亲。”
袁建琪看着阿舟执拗的背影,想起当年自己闯忘川海的模样,心底满是复杂。她带着阿舟来到桃树下,取出回魂珠,珠子泛着淡淡的光,里面还残留着当年王一冰的魂魄气息:“回魂珠确实能复活逝者,但你知道代价吗?我用半生阳寿换你王爷爷回来,姚龙前辈为了护我,永远留在了忘川海,而复活的人,若执念不纯,最终还是会魂飞魄散。”
阿舟的眼眶泛红:“我不管代价,我只想让父亲回来,他还没看到我成为正式的守海人,还没看到澜海和烬海和解,他不该就这么走了。”王一冰坐在一旁,轻声道:“阿舟,我当年牺牲后,也想过永远留在忘川海,可建琪的执念让我回来。但这三年,我看着烬海的变化,看着你们这些孩子长大,才明白——守海的意义,不仅是守护生命,更是接纳离别。”
为了让阿舟明白生死的意义,袁建琪和王一冰带着他,走遍了烬海的每一处角落:在鬼牙礁,他们看到当年牺牲的巡海队员的墓碑,墓碑旁种着桃树,桃花年年盛开;在冰狱海沟,他们看到阿舟父亲守护过的海族,如今已能自由迁徙,海族们记得他的名字,每次见到巡海队,都会送上新鲜的海产;在守海学堂,他们看到阿舟父亲留下的测算笔记,字迹工整,里面还夹着阿舟小时候画的画。
“你看,你的父亲从未离开。”袁建琪指着测算笔记,“他的测算方法,还在教给你们这些孩子;他守护的海族,还在这片海里生活;他的名字,被所有守海人记住。这就是守海人的归宿,不是活在世上,而是活在自己守护的这片海里,活在后人的记忆里。”
可阿舟依旧不肯放弃,趁夜驾着深潜舟,偷偷驶向忘川海。袁建琪和王一冰得知后,立刻驾着巡海艇追了上去。忘川海的灰雾再次翻涌,勾魂爪在海面上盘旋,阿舟的深潜舟刚靠近入口,便被阴力困住,他握着桃木尺,却连一丝桃木能量都无法释放,只能绝望地哭喊:“父亲,我来接你了,你回来啊!”
袁建琪冲上前,用巡海杖的桃木能量护住阿舟,忘川海的阴力侵蚀着她的身体,头发再次变得花白:“阿舟,别傻了!生死有命,守海人守护的是活着的人,是这片海的未来,而不是沉溺于过去的离别。你父亲若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用性命换他回来,他希望你好好活着,继承他的遗志,守住这片海。”
王一冰的魂魄力量融入回魂珠,珠子的光芒照亮了忘川海的入口,阿舟的父亲的残魂出现在光影里,他看着阿舟,温柔地笑了:“阿舟,爹看到你长大了,看到你能精准测算潮汐,看到烬海和澜海和解,爹很欣慰。守海人的使命,是向前走,不是回头看。好好活着,替爹守住这片海,就是对爹最好的告慰。”
残魂渐渐消散,阿舟终于崩溃大哭,他跪在海面上,朝着忘川海的方向磕头:“爹,我懂了,我会好好守海,不让你失望。”袁建琪扶起他,将回魂珠放在他手中:“这颗珠子,不是用来逆转生死的,而是用来记住那些为守海牺牲的人。记住他们的付出,记住他们的初心,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
回到桃林后,阿舟将父亲的测算笔记整理成册,放在守海学堂的图书馆里,扉页上写着:“精准守心,山海共生,以吾之身,护吾之海,生死皆安。”袁建琪和王一冰看着他认真教师弟师妹测算的模样,知道守海的理念,又多了一层对生死的包容——守海,是守护生的希望,也是接纳死的离别,让每一个生命,都能在这片海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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